“我还没爱死你,你可能就要死在你们老爷子手里了,你这次算是在宁城一抱成名了。”池烟觑她一眼。
程嘉耸肩,“我想过了,与其我嫁给那狗男人痛苦下半生,我宁愿死在老爷子手上,起码给了我一个痛快啊。”
出了复古镂空的雕花电梯,程嘉在长廊上愉悦旋转。
迎面,一个服务生端着盛满红酒的酒盘走过来,程嘉十分作的提起裙摆,垫了垫脚尖,另一只手伸手取了杯红酒。
朝着池烟举杯,“为了胜利,干一杯!”
突然间,船体幅度不小的摇晃了下。
程嘉一个不稳,往前倾了点,一杯红酒从池烟粉白色的礼服腰间倒下,红色的酒渍如同病毒肆无忌惮的扩散,身前的一片,不堪入目。
池烟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纠正一下,你可能是先死在我手上的。”
“等等等等,你不是习惯性多带一套礼服的吗,儿子这就去给爸爸拿来!”程嘉一心保命,“你先去房间里洗个澡!”
……
浴室的门被打开,氤氲的雾气中,池烟简单的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头发被随意的盘在脑后,被水沾湿的乱发贴在脸上,湿润漆黑的杏眸,嫣红的唇,脸颊上因热气而泛起的粉,无一处不好看。
整个房间采用的是明亮的白色,从圆形的窗户看过去可以看见灯光下水波盈盈的海,深色的夜幕,静谧时如浓墨重彩的风景画。
池烟将头发散开,朝窗户走过去。
她还记得以前学画时海边的写生课,火球从海岸线升起,明亮一点点被黑暗侵蚀,霞光肆无忌惮染红了一片海水。
落日时间短,他们一刻也不敢松懈。
大部分人直到天彻底黑下来,一幅画还没完成,回去的路上被老师批评太注重细节,导致因小失大。
回忆起学画的时间大多都是愉悦安静的,即使集训时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
嘲讽的是,当初那么辛苦的学,在这之后做的事跟画画没一点关系,拿着画笔的手现在更多是敲击键盘跟在一份份合同上签上字。
房间的门锁响了下。
池烟没回头,“你有没有怀念过以前,简单,单纯,不会看着一个人时首先猜测他到底是人还是鬼,意图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就像现在?”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突兀的响起,“我的确是在猜池小姐到底想做什么?”
一转身,进来的人不是程嘉,而是勾着嘲讽笑意的林燃。
“怎么是你?”
“我也想问怎么是你,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1008是程家安排给我的休息间。”林燃将自己的门卡举起来。
“你为什么也有一张门卡?”
林燃冷笑了声,“可能是这房间刚好是安排给我的缘故。”
上一次项目池烟的反应出乎了他意料,为此顾秦风那小子对自己失望透顶,再也不提让他帮忙的事。
可现在,这一幕也显然没在他预料之中。言言整理
“既然池小姐这么问了,我也想问池小姐一句,你的门卡呢?”
因为程嘉等会会送衣服进来,所以门卡给了她,池烟皱眉,“不管你信不信,现在卡不在我手上,但这房间是程嘉的。”
“那在谁手上?”
“程嘉。”
“我记得没错的话,她喝的烂醉。你扶她来休息,她不在反而你洗了澡只裹上浴巾出现子这间房里?”
“……”
林燃浑身上下,连头发丝的都透着不信。
“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为了一个项目而已,你可以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来勾引男人,对不起我对你这种女人实在没有兴趣,脏。”
脏。
池烟沉默了几秒。
她拿了椅子上放着的被红酒染红的礼服,径直的朝着门边走去。
林燃想过她会继续狡辩,却没想过她沉默。
一贯冷淡的神情在他最后那个字吐出来时神色暗了点,然后一言不发拿着礼服走过来,杏眸半垂,没再看他一眼。
池烟经过他身边时,林燃闻到了淡淡的冷香。
有那么一瞬,他心脏皱缩了下。
随后,他听到关门声,伴随着的还有上锁的声音。
这一种刷卡进的门锁只能从外面用钥匙上反锁,同样也只能用钥匙打开。
池烟反应过来就去拧把手,根本拧不动。
两个人同时意识到,不管他们愿不愿意,他们都被关在这间房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