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乔惟肖好容易才忍住了笑。

阳煦推开乔惟肖,找出自己的毛巾,一声不吭地把自己身上的水都擦干净了,乔惟肖看没什么事了,道:我先回去了。

转身要走,没走动。

低头一看,衣角被牵住了。

阳煦别过头看着墙角,乔惟肖只能看到他一个后脑勺。

阳煦蚊子似的哼哼道:谢谢你啊。

不客气。乔惟肖道,等着他把手松开。

孰料不仅没松反而还怕他跑了似的攥得更紧了。

阳煦继续蚊子叫:我能不能去你宿舍啊,我怕感冒

乔惟肖看着他快被搓秃噜皮的右耳垂,饶有兴味道:为什么?

阳煦怒扯了他一把: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呢!你看看你把我宿舍门踹成什么样了啊!?

乔惟肖看着那扇兀自在空气中凄凉摇曳的门,确实,万一有什么人趁虚而入就糟了。

他咳了一咳:那来吧。

阳煦在卫生间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乔惟肖等着门口,正在看门被他踹成了什么样,还能不能抢救,听到卫生间的门开了转过头来,道:走吧。

嗯。阳煦抱着自己的枕头和被褥去了对门宿舍。

门口聚着看热闹的人们已经散了,毕竟一A一O干柴烈火什么的,咳咳。

乔惟肖和阳煦的宿舍一样,都只有一张上下铺的床,乔惟肖睡在下铺。

阳煦进了他的宿舍就直接把被子放上铺了,乔惟肖正在收拾自己床准备腾空的手一顿,然后帮着他把枕头放到了上铺,又给他打着手电,阳煦就着光铺被褥,铺开被子时,他一下子凝固了。

他看到原本要还给乔惟肖的衬衫和裤子也在里面,似乎是不小心被他卷进来了。

怎么了?乔惟肖看他半晌不动,疑惑道。

啊没事没事。一阵诡异的心虚促使阳煦把两件衣物团了团扔到床角,我好了,你关掉吧。

咔哒一声,手电筒的光灭了。

宿舍陷入了黑暗中。

阳煦躺在床上,以为自己认床会很难睡着,谁知道有了Alpha的信息素安抚,他很快睡熟了,沉入了黑甜的梦境中。

床下的乔惟肖却很煎熬。

他临近易感期,阳煦一声不吭地换桌就走虽然让他有点不爽,但也松了口气,在特殊时期还是少和Omega接触比较好,结果当天晚上这个Omega就大摇大摆地住进了他的宿舍。

一缕浅淡的花香无知无觉地在黑暗中幽幽弥漫开来。

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了会煎饼,乔惟肖又烦躁起身,找信息素阻隔剂。

然而最后一瓶用完了还没买新的,乔惟肖拿出最后一个抑制贴,站起身推了推上铺的阳煦。

阳煦睡得很熟,没有反应,周身空气如有若无地浮动着花香。

乔惟肖暗道了声祖宗,认输般的踩上梯子去上铺。

阳煦是蜷起来睡觉的,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婴儿,又像一只把自己全身的刺儿都收起来露出柔软肚皮的小刺猬。

被子的一角搭在他的身上,露出光洁修长的两条长腿,少年睡得很熟,是全身心放松的安然,一缕翘起的呆毛随着呼吸缓慢起伏。

乔惟肖的烦躁感忽然就烟消云散了。

他叼住抑制贴,一只手帮着撕开,一手抓住栏杆,然后拨开阳煦后颈处的碎发,慢慢给他贴上。

谢天谢地,那股磨人的花香总算没有了。

不过

乔惟肖看了眼阳煦露在外面的两条大长腿,抖开卷在一起的被子给他盖好。

掖好被子后,手刚刚收回,又鬼使神差般的伸出去,在少年樱色的嘴唇上方悬停片刻,最终还是克制地移开,捋了捋他那几根不安生翘起来的呆毛。

终于没什么可做的了。

乔惟肖的手慢慢地离开,似乎怕扰了阳煦的美梦。

就在他的手即将收回时,手腕不小心擦过了阳煦放在枕边的手,阳煦的手忽然动了动。

缓慢交错之时,他的小指伸出,将将好勾住了乔惟肖的小指。

月光凝固了,风声也静止了。

乔惟肖的心跳漏了一拍,倏地低头,紧紧盯着阳煦。

万籁俱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披着月光,再度游进了窗户,不知道哪里蹦进来的一只蛐蛐也开始鸣叫。

世界又醒了。

然而阳煦没有醒,他梦呓了几句,松开乔惟肖的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乔惟肖呼出了一口气,说不上是释然还是别的什么。

回到自己的床上,乔惟肖也慢慢沉入了梦乡。

皓月西斜,一夜无梦。

阳煦睡了个好觉,不等闹钟响就起床了,伸了个懒腰,轻手轻脚地叠好被子,爬下梯子时,陡然看见自己给乔惟肖洗完的那两件衣服掉在了乔惟肖床上,身上盖着T恤,一条腿下则压着长裤。

估计是晚上掉下去了。

阳煦慢慢地把那T恤捏了起来,从他腿下抽长裤时,乔惟肖忽然动了一下,阳煦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又提心吊胆地看了会,乔惟肖没醒,阳煦才松了口气,把衬衫长裤扔到了上铺的床上,塞到被子底下后回到自己宿舍去洗漱。

他前脚刚走,后脚乔惟肖就睁开了眼。

乔惟肖揉了揉睡得有点乱的头发,嘴角漾开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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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动静闹得可不小,跑完操俩人就又被叫去办公室了,老王亲自招待他们,好好训斥了一顿。

破坏公物!老王又发动了暴雨梨花攻击,惟肖你怎么就那么冲动?啊你就不能找楼下宿管要把钥匙吗?踹门?真亏你想的出来!

乔惟肖没睡够,还很困,头一下一下地点着。

你说说你,以前的生理课是不是不及格?就算发情期过去了也不能放松警惕,不知道多带几瓶抑制剂吗?还都放教室了?宿舍你就不知道多放几瓶吗?啊?

阳煦低着头没吭声。

他是第一次来发情期,没什么经验,而且他得病那么久一直觉得自己可能过不了十八岁生日,也就懈怠了这方面,谁想到居然碰上了个乔惟肖

一旁的乔惟肖忽然发话了:主任,我有一个问题。

老王端起茶杯润润嗓子:什么问题?

为什么昨晚没有值班老师?乔惟肖问,如果有值班老师,阳煦同学的发热能及时解决,我也许就不会那么不冷静地踹门了。

老王一口茶堵在嗓子眼里上来下不去的差点呛着:这个嘛,咳咳,那位值班老师家里突然出了点事就没来。

老师家里突然出事会跟上级请假说明的吧,乔惟肖还是一副懒洋洋的刚睡醒的样子,语气却很咄咄逼人,那么有老师请假了为什么没有其他人补上这个空缺呢?是老师请假没说还是没有安排其他老师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