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越来越久,罗玉对安云束越来越思念,每日抱着孩子以泪洗面,求过安云升几次皆被他打出来。
安云升揪着她头发道:“你是我的妻,这辈子不管我行还是不行,你也只能是我的妻子。”罗玉恨毒了他!可却怕安云升再对安云束下手,只得作罢。
孙盏死后江州盐商一事便交给安云升处理,安云升去了江州,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罗玉总算找到机会,趁功夫偷偷买通看守去见了安云束。
可安云束对她冷淡异常,罗玉并不气馁,每日抱着儿子来看他,让儿子管他叫爹爹。慢慢的安云束软化下来,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偶尔抱抱孩子与罗玉说说话。这段时间是罗玉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了,可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安云升从江州回来了……
从下人口中得知二人趁自己不在的功夫聚在一起,安云升怒火中烧,当夜把安云束吊在庭院中的槐树上先是用鞭子抽,抽完又用烧红的火钩子烫他那活,直把人烫的死去活来。
罗玉疯了似的扑上来,安云升笑道:“你不是就爱他这个东西吗?!你看老子没有瞧不起我是不是?是不是!那我便让他跟我一样如何?”
罗玉哭嚎着看着自己夫君被生生烫下那东西,两人双双昏过去……
醒来时罗玉只剩一个念头,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罗玉:“然后我便趁他睡着时用头发将他勒死了。”
张耀之听罢长叹一声道:“那你一介女流是如何把安云升的尸体挂在树上的?”
罗玉一笑道:“当然有人帮我,那人告诉我这么做,他帮我把尸体挂上去,让他尝尝这样的感觉……哈哈哈~果然帮我挂上去了……束郎,束郎,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黑血顺着她嘴角流出来。
衙役惊道:“大人!她服了毒!”
张耀之道:“快叫御医!你说的那人是谁?!”
罗玉躺在地上浑身抽搐不再说话,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旁边的人。
安云束身体僵硬的转过来已经是泪流满面,拖着残腿朝她爬过来,把人揽进怀里,擦去她嘴角的血污,可污血却越来越多的流出来。
安云束颤抖道:“玉儿,你这是何苦。”
罗玉:“束郎……你……你从未……唤……唤过我一声……妻,如今唤我一声……可好?”
安云束闭上眼睛两行泪顺着脸流下来张嘴道:“玉儿……我妻,玉儿我妻子!”
罗玉咳了一声,一大口污血顺着嘴流出来,大夫来时人已经没了脉搏。大夫朝张耀之摇摇头道:“不行了。”
安云束紧紧抱着罗玉,心痛难忍,把下唇咬出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却依旧喘不过气来。张大人实在看不下去,挥挥手道:“把人葬了吧,这案子结了。”
案子虽结了,可那件事一直萦绕在张耀之心中,究竟是谁帮她把安云升杀害的……
*****
天气转暖,通州百姓已经开始春种,种的大都是抗旱的麦子。古代的麦子跟现代高产的麦种不同,加上土地贫瘠,一亩地能收二百斤这还是年头好的时候,若是碰上干旱年头,颗粒无收。今年年景不错,前些日子下了几场及时雨,想必百姓也好过许多。
早晨张睿刚起身,换上常服梳洗一番,推门出去见虎子正在欺负清洛。
虎子:“唉,你说你师傅酿的酒一坛子能卖一千两?吹牛皮呢吧,一千两都能买下整个通州城的酒窖了。”
清洛鼓着包子脸道:“我为何要吹牛皮,师傅的酒本来就是一千两银子,还有都是人想买都买不来呢。”
虎子摆着手道:“哟哟哟,一千两银子都酒,你师傅这么有钱怎么还把你扔了?怕带你吃穷了吧?哈哈哈。”
提别的还好,一提他师傅把他扔了,清洛顿时红了眼睛,转身就走。
虎子在后面一边放肆的笑一边嘲笑他吹牛。
只见清洛拾起地上的大砖照着虎子的脸就拍了下去……虽然他年纪小手没啥力气,但也把虎子砸的鼻子流血,脸色发青。
张睿忍不住笑走上前去把两人拉开道:“虎子,你不准再欺负清洛。”
虎子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欺负他?!你看他把我打的。”
张睿道:“还不是你先嘲笑他的,况且他师傅的酒确实……呃……卖一千两银子一坛。”突然想起自己在凤轩干的丢人事,顿时脸色发红。
虎子哼一声,捂着鼻子朝后院跑去。
清洛担忧的看着他道:“他……他没事吧?我没想……没想要给他砸出血。”
张睿摸摸他脑袋道:“无事,那小子皮实,他若再欺负你你就反击给他看。”
“扑哧”周隐正巧看见这一幕笑出声来。
张睿挑眉走过去道:“笑什么?”
周隐凑到他耳边轻声道:“难道你真不是怕清洛把你尿裤子事说出来而笼络他吗?”
张睿:“……”转身就走。
周隐伸手拽住他袖子,一使力不小心把他衣服拽开,露出里面白色的亵衣。
周隐:“呃……我。”咽了口口水。
张睿翻了个白眼,把衣服整理好心底道:再等两年,小爷非办了你不可。
过些日子要去下属的几个县进行考察,这是每任知府的例行公事。当然有许多知府并不愿意去县里走这一趟,只让自己的下属下去意思意思就算完事了。
张睿当然不能这样,第一他想把土豆和棉花推广下去,这个季节虽然已经过了种这两种作物的时节,但明年说不定可以试试。
前段时间皇上已经派了新任的都统来,顺便补上了通州的兵符。新任的都统姓福,叫福兴,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不知得罪哪路神仙,被调到通州补了这个空缺。
张睿趁机还跟皇上提了提通州税收的事,经过户部审查决定将通州未来三年的税收由原来的一亩地一斗粮减至三亩地两斗粮。正好借着这一斗粮的税收把棉花和马铃薯等抗旱高产的作物宣传下去,凡事种植土豆的农户可以少缴纳一斗粮,棉花亦如此。作物种子都是从其中抽出的税收到外地换的。
尽管鼓励农户大面积种植,还是只有少数人敢试着种种,祖祖辈辈的老农民一时半刻接受不了新的东西。但也有些贪图这一斗粮把产粮不高的贫瘠地方种了这两样作物,没想到秋收时收益居然意外的不错!
通州官道也重新休整一番,在路上还建了驿站供来往的马车休息吃饭。有不少商人跃跃欲试,当第一个来往的商人平安而返大伙顿时一哄而入,小半年的时间通州从一个经济萧条的“鬼城”重新变回经济要道。百姓都知道是新任的知府为通州造福编了不少打油诗溜赞叹张睿,甚至有不少商户给张睿供了长生牌位……这都是后话。
这日张睿跟周隐二人坐在马车上,湛清在前面赶车,段箫白骑着马跟在马车后,四人来到最近的照水县。
照水县令龚元早就接到消息,一早等在城口,张睿他们一进城便被拦住。
龚元朝湛清问:“车上可是张大人。”湛清点点头。龚元急忙跪地拜道:“下官拜见知府大人。”
张睿掀开马车帘子从马车上跳下来道:“免礼,龚大人久等吧,有心了。”
龚元面上一喜急忙道:“不敢,下官应当的。”县令的三年考核还要指着张睿评个优等,当然要“有心”啊。
gu903();一行人去了县令的府衙,县令早就在酒楼定好了酒菜,菜饭都算普通,做的倒精致。就连平日不常在外面吃饭的周隐也吃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