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卫奕辰又道:“当日顶撞昭仪娘娘的,不止姜表妹,还有微臣。若是太后娘娘认为姜表妹有错,认为昭仪娘娘这样打我长宁侯府的脸也算是‘情有可原’,那么,还请太后娘娘将微臣一并治罪!”
文老爷见外甥都表态了,自然是要支持自家外甥的。况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父亲很看重姜媛菀,时常叮嘱他多照拂姜媛菀一些。若是他父亲知道刘太后要罚姜媛菀,他却没帮着姜媛菀求情……那后果太过美好,他不敢想象。
荣亲王世子当然也要力挺自己的挚友,再加上他还欠姜媛菀一个人情,便也跟着站出来帮姜媛菀说话。宗室素来以荣亲王为首,帝党与宗室又向来站在同一战线……
不一会儿,便呼呼啦啦站出来一票人,阻止刘太后处罚姜媛菀。
有人甚至还道:“若是太后娘娘认为刘昭仪没错,为何处罚刘昭仪?若是太后娘娘认为刘昭仪有错,为何不安抚受刘昭仪欺-辱的臣女,反而要对其问罪?”
刘太后面色铁青,被怼得险些下不来台,最终只得生生憋下了这口气。
……
长宁侯夫人本以为,刘希慧来探望过她后,她很快便能够被解除禁足,谁知,长宁侯那儿迟迟没有动静。
她忍不住派人去打听,却只得到了刘希慧和刘希慧之父双双被降了等级之事。
“怎么会这样……”有了希望,最终希望破灭,饶是长宁侯夫人这样心性坚定之人,一时也有些承受不住。
“那表小姐也太可恶了,若不是她,娘娘怎么会被降级,咱们府上与刘家怎么会有这样多的矛盾?”丫鬟还在为长宁侯夫人抱不平,长宁侯却无心跟着她一起咒骂姜媛菀了。
她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从刘希嘉在长宁侯府出事、到刘希嘉与长宁侯府议亲失败,从卫奕辰这个侯府未来的继承人为了小皇帝之事奔走,再到卫奕辰当众与刘希慧发生争执……
长宁侯府,莫不是打算与刘家分道扬镳?
若果真如此,她这个刘家女在长宁侯府,又该如何自处?
长宁侯夫人惊出了一身冷汗。
与此同时,长宁侯府的书房中,一场关乎长宁侯府未来走向的谈话,正在进行着。
“你今日之举,到底是什么意思,竟然公然让太后下不来台!你就不怕太后日后针对咱们府上!是谁允许你这样自作主张!”长宁侯手握成拳,愤怒地拍在桌子上。
“我以为,父亲明白的,咱们迟早要在皇上与太后之间做出选择。父亲不愿得罪太后,那么,咱们家就永远也无法得到皇上的信任,没有人会喜欢立场不明的下属。”面对长宁侯的暴怒,卫奕辰凛然不惧:“我今日此举,一是为了替咱们府上挣回颜面,二也是在代表咱们侯府向皇上投诚。”
小皇帝信任卫奕辰,不代表他信任长宁侯府。
长宁侯见他说得有理有据,所言所行并非出于一时冲动,怒气稍减:“纵使如此,你也不该贸然行事。不是不让你向皇上投诚,但你就不能再等等嘛?等到局势更明朗一些,再投诚,岂不更好?”
卫奕辰淡淡道:“父亲,皇上不是傻子,太后也不是傻子。”
“母亲病故后,父亲娶了刘氏为继室,父亲是想向刘太后示好吧?然而,刘太后并没有因此而高看咱们侯府一眼。当初,我走外祖父和舅舅的路子,向皇上效忠,父亲没有反对,恐怕在那时,父亲就不那么看好刘太后这条路子了吧?”
“刘太后任人唯亲,咱们与刘氏家族又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只要刘家尚在,咱们永远不可能得到刘太后的信重。从这一点上来说,咱们应该选择皇上。”
“其次,皇上天资颖悟,又掌握了先帝留下来的人脉。皇上身边围绕的俱是忠良贤臣,反观刘太后,手底下的不是阿谀奉承的小人,就是刘家和刘家的姻亲,帝后之争,迟早是皇上赢。既然这样,我们就该早些站在皇上这一边,这样一来,日后皇上收拢了大权,我们府上才能得到最大的好处!”
“最后,经过此次之事,咱们家已经没有选择了——”卫奕辰突然冲着长宁侯一笑:“您就算这时候向刘太后投诚,刘太后也不会信了。”
“你!”长宁侯指着卫奕辰,气得说不出话来。他这算不算是被自家儿子-逼-上了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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