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甜味开始从他的身体里散发出来,即使是有抑制项圈,都无法阻止这股气息的扩散。
那是水蜜桃的味道,会让人联想到沾着水珠的鲜嫩桃子,桃子的表皮泛出粉色,娇艳欲滴,沁出丝丝缕缕的甜,像是在空气中挂了层糖霜,是甜腻的,连带着他也如若被浸在蜜糖里,浑身都甜到了极致。
这是源自于Omega的诱惑。
他们向Alpha臣服,却也同样在俘获着Alpha的身心,彼此都拥有致命的吸引力。
信息素越发浓郁,充斥在不大的洗手间里,门板也挡不住的甜很快散布到了卧室里,是又甜又软的钩子,一下子刺入Alpha的心房,掠夺他们的心神。
虞非蓦地抬起了头。
自从傅远舟跑进洗手间后,他就一直在关注着那扇门,不如说他从未将精力投入到书本中,而是在悄悄观察着傅远舟的一举一动,也看到了他跑进去时眼尾的那抹红。
红得艳丽,让他心里发痒。
那时虞非就在想,是不是傅远舟受到了他的信息素的影响,以至于他书写在纸上的笔迹都变重了几分,而现在他闻到这股浓郁的甜味,霎时间心脏漏跳一拍。
就算装作患有信息素认知障碍,这么强的味道也是不可能被忽略的,谢临和冉书棠也都注意到了,虞非更是先一步起身,走到洗手间的门前,敲门问道。
远远,你怎么了?你还好吗?你是不是进了
发情期。
他忽而缄默,这三个字停留在唇边无法出口。
并非是他害羞,而是他忍不住了,那是远远的发情期,如果是他的远远处于热潮之中的话
虞非漂亮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沉沉的暗色,他不自觉地舔了舔唇,变得异常兴奋,玫瑰味的信息素也被勾得散发出来,像是在无声回应着Omega的诱惑。
他将声音放得更温柔,却无端透出了几分危险的意味:远远,你是不是很难受?让我进去帮帮你,好吗?
他抑制不住心中肆虐的躁动,以前仅仅是稍微产生这样的念头,他都会兴奋难耐,更何况现在只是一门之隔,只要他推开这扇门,就能看到远远动情的模样。
可爱的、狼狈的远远,会忍不住央求他咬破他的腺体,给予他Alpha的信息素,抚平那股热潮,甚至是
别进来
可就在他即将按下门把手的时候,洗手间中传出了傅远舟虚弱而略显慌乱的声音:你们都别进来!
远远,你是不是在冲冷水?不要再冲了,对身体不好,你会生病的。
洗手间里哗啦啦的水声让人很容易猜到傅远舟在做什么,虞非心疼他,也更想进去了,便哄了几句,只是这样做,就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耐心,他打算直接进去了。
咔嗒。
可就在这个时候,洗手间里传来了上锁的声音,是傅远舟挣扎着靠近过来,把门锁住了。
远远!虞非忍不住叫了他一声,你别这样,不经过你的同意,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快点出来,好吗?
怎么能出去,他这样怎么见人啊
傅远舟靠着墙喘息不已,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浑身都湿透了,黑发紧贴脸颊,被凉水冻得微微发抖,脸上却泛起不正常的嫣红,眉眼间充斥着可怜的神态,要是这幅样子被他们看见
他抗拒至极,拒绝去想象,更何况他不敢开门,他终于见识到Omega的发情期有多可怕,他快被冲昏头了,就想抱住个Alpha亲一亲,汲取很多很多的信息素。
要是他兽性大发地冲出去抱着谁狂啃一通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远远
虞非靠着门,低声叫他的名字,这时卧室里又有人进来,是谢临和傅远舟的母亲。
刚才感觉到傅远舟进入了发情期,谢临立刻去找了傅远舟的母亲,母亲满是焦急地走过去敲门,喊着自己孩子的名字。
小舟,你怎么样了,妈来了,你给妈开开门好不好?
妈,您别进来回应她的依旧是傅远舟的拒绝,他更无法接受自己这幅样子被母亲看到。
这孩子!
母亲心疼又着急,却没立刻发火硬逼着傅远舟开门,因为就算开了门也没用,她完全没想到这短短两天内傅远舟会突然进入发情期,她根本没将针剂带来,只带了寻常的抑制药。
姥姥说这附近的人家都没有单身Omega,肯定没有抑制针。
她的十指交叠在一起,紧紧握住:刚才我打了电话咨询这里的医院,也是没有,我只好让人从家里赶紧拿过来,可人最快到这里也要两小时,小舟就得受两个小时的苦,要是憋坏身体了该怎么办?
如果热潮忍耐过长时间没有解决,身体肯定会受到某些影响,甚至产生后遗症,她实在担心小舟的身体健康。
如果做临时标记呢?虞非开口问,让我来帮远远做个临时标记,他就不会那么难受了,阿姨您觉得怎么样?
母亲一怔:我是不介意,可是小舟他能同意吗?
远远。虞非又敲了敲洗手间的门,你别忍了,你打开门,我保证不会对你做其他事,只是给你一个临时标记
不用了!
谁知傅远舟的反应却更激烈,仿佛是听到了很可怕的事。
难道你就打算这么忍两小时?
虞非忍不住问,傅远舟难受,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他的心在沉坠,因为他不知道傅远舟反应激烈到底是因为不愿意做临时标记,还仅仅是不愿意让他做,远远在期待别人吗?比如说他的表哥谢临
如果你不愿意让小非给你标记,那让小临来呢?
母亲问出了虞非最不愿意面对的问题。
他就更不行了!谁料傅远舟的反应更加激烈,谢临,你听见没,不准你进来,你快出去!
虞非一怔,随后放松下来,至少远远不是在排斥他的靠近,他甚至更不希望是由表哥来标记
他不自觉地看了谢临一眼,谢临没什么神色变化,似乎对傅远舟的激烈反应毫不在意。
那小冉
母亲又将希望寄托在冉书棠的身上,目光在屋里四处搜寻,却发现冉书棠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也许是他顾忌到自己和傅远舟是同学,身为Alpha,要在Omega同学热潮到来时避嫌。
就真让小舟这么忍耐两小时?
如果可以,她这个当妈的是真不希望让自己的孩子受苦,让Alpha做临时标记也没什么,要是小舟抹不开面子,完全可以用喷雾遮盖Alpha的气味,咬痕也可以遮盖,一定不会有人察觉到。
如果一直忍着,还不知道会怎样,这孩子就是性子犟,不愿意被标记
在她忧心又茫然的时候,谢临忽然走到洗手间门前,冷冷说道:把门打开。
我不!傅远舟说,让我自己待着吧,你们都出去,我没问题的
没问题?靠冲两个小时的冷水?谢临说,然后病倒,发烧,甚至留下后遗症,你希望这样?
傅远舟没有吭声,其实他又冷又热,真的非常难受,可是他怎么能开门,让他们看到他这副难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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