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2 / 2)

简单的一击显然无法刺中羽衣狐的身体。

但短刀从羽衣狐身边划过的时候,却刺破了羽衣狐覆盖在身周的灵力伪装,使得原本伪装成中年妇人的羽衣狐一瞬间就露出了真面目。

虽然九尾狐的实力强大,但此刻大腹便便的羽衣狐行动上似乎还是受到了一些阻碍,动作并没有醉月想象中那么敏捷。

那么

在确定羽衣狐他们无暇顾及角落里两个弱小而无辜的公主之后,醉月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动,打算出手略加干预。

却在这一刻从奴良滑瓢的脸上看到了明显的战意,想了想还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到了奴良滑瓢和羽衣狐这样的程度,他们之间与其说是在比拼招式,不如说是在比拼谁的灵力能够突破对方的防御造成伤害。

一直用凝聚成狐尾的灵力进行攻击的羽衣狐,在速度无法比拼奴良滑瓢的情况下,从灵力狐尾中抽出一把太刀,轻轻挥舞之后,旋风一般的灵力从四周向奴良滑瓢袭去。

最阴险的是,在数都数不清的灵力刀刃攻击下,奴良滑瓢分明看见其中一道灵力向珱姬他们的方向袭去。

看着近在咫尺的刀刃,醉月很奇怪羽衣狐为什么会突然舍得攻击他这个完美的躯壳,不过在看到羽衣狐脸上的笑容和被无数灵力刀刃攻击却依旧向他们冲过来的奴良滑瓢后,醉月就知道那个女疯子是笃定奴良滑瓢一定会不顾危险替珱姬挡下这一刀。

于是在那片刀刃飞过来的瞬间,醉月藏在袖中的手指轻动,突然从地面飞窜出来的黑红色荆棘拦下了锋利的灵力刀刃。

没有想到你还藏着底牌!

羽衣狐完全没有发现荆棘的来源是一直低着头的醉月,只以为是另一个藏在一旁的奴良组妖怪。而奴良滑瓢也从未见过醉月的能力,同样没有发现这一点,但战斗的直觉让他在确定珱姬的安全之后立刻挥刀拦下向他袭来的灵力刀刃,竭尽全力的灵力凝聚在脚下,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向羽衣狐袭去!

也就是在奴良滑瓢反击的一瞬间,醉月感觉到外面那些奴良组妖怪的灵力彻底压垮了羽衣狐手下的实力,原本紧锁着的大门被之前醉月曾经在酒馆里见过的那些奴良组妖怪们击破,一眼看去密密麻麻的奴良组妖怪瞬间出现在了最终战场的塔楼之上!

羽衣狐的形势看起来非常不妙。

怀孕临盆的羽衣狐因为手下灵力的消失而走神的一瞬间,看出羽衣狐速度劣势的奴良滑瓢以瞬息即至的速度冲到了她面前,手中凝聚灵力的刀器刺向羽衣狐腹部的时候却有了片刻的犹豫。

奴良滑瓢并不知道羽衣狐怀孕背后的残忍血咒,所以竟然在那一刻略有动容。

也正是那么一瞬间的迟疑,一个圆形的灵力屏障在羽衣狐的身周形成,将奴良滑瓢手中的刀器阻挡在灵力之外。

醉月有些奇怪地抬起了头,因为他发现形成那个屏障保护羽衣狐的,并不是属于羽衣狐的灵力。那股灵力似乎是属于羽衣狐肚子里的孩子!

哈哈哈哈,我的晴明是你在保护我吗?!羽衣狐夸张地拉成了语调,感动地抚过高凸的腹部,双眼甚至因为感动而流出了泪水,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是爱我的!

第56章

那个安倍晴明爱不爱羽衣狐?

醉月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至少他看得出来那个安倍晴明不希望羽衣狐现在就死,并且为了某种目的必须得在这一刻保护羽衣狐的安全。

所谓的某个目的,可能就是那个安倍晴明的出生。

对那个安倍晴明,醉月之前也从一些妖怪口中听说了些许传闻,知道他表面上是厉害的阴阳师,暗地里却对妖怪们做着惨无人道的事情,并以此来获得利益,时隔数百年依旧被所有的妖怪们以人面兽心这个词来评价。

在平安京的黑暗世界里,那个安倍晴明还有另一个名字鵺,一种四不像的怪物。

如果那个安倍晴明在如今的状况下依旧能够顺利出生的话,那么鵺这个名字倒显得格外合适,原本应该是人类的那个家伙,却借助妖怪的母体出生,成了夹杂在人类与妖怪之间的存在,如同鵺那样由不同野兽的身体拼组而成。

那个家伙根本就不配安倍晴明这个名字,还是用鵺来称呼更让醉月舒心一些。

我的晴明,你果然还是爱我的。在鵺所形成的灵力屏障之中,羽衣狐已经完完全全地沉醉于被鵺保护的愉悦之中。

醉月和站在一旁的奴良组各位,却因为那一层球形灵力屏障的忍不住皱眉。所谓灵力就是越纯粹就越强大的存在,而越纯粹的灵力在被施展出来的时候所形成的色泽就越清澈甚至可以无限接近透明。

但此刻鵺所形成的灵力屏障虽然十分强大,但灵力屏障的颜色却好像混杂着黑墨一样混沌不堪,时不时还有污浊的颜色在屏障上不停流转,有时候还让他们看不清被屏障保护在其中的羽衣狐。

前所未有肮脏的灵力颜色。

还有那灵力的味道像是雨后潮湿的泥土带着难以言喻的淡淡腐臭感。

人类无法闻见那样的味道,相较弱小的妖怪也不会在意那样浅淡的味道,但对于此刻的醉月来说,如果不是担心一些小细节就引起羽衣狐不必要的警惕,他可能已经忍不住用袖子掩住口鼻。

晴明大人可是很喜欢他灵力味道的,如果沾染了那么奇怪的味道可就糟糕了。

虽然不喜欢鵺,但醉月觉得那个家伙还活着的时候灵力味道应该不会这么难闻,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最重要的原因应该还是羽衣狐为了召唤鵺的灵魂而折腾出来的血咒,还有这么多年来羽衣狐为了喂养腹中未成形的鵺而犯下的累累血债。

那些混杂的灵力以及罪恶的因果,此刻就这么完完全全地反应在了鵺的灵力之上。

当然,即使如此醉月也依旧不能否认这股恶臭灵力的强大之处,甚至竭尽全力挥刀的奴良滑瓢一时之间竟然也无法近身。

啊站在高处的羽衣狐突然如同腹痛一般坐倒在自己的座椅上,刚才和奴良滑瓢战斗的时候依旧精神奕奕的羽衣狐,竟然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甚至隐约能感觉到对方头顶冒汗,显然被难以想象的痛楚折磨着。

迫不期待就要出生了吗?在这样被奴良组围攻的情况下,羽衣狐竟然说出了即将生产这样的话。

在片刻的痛苦之后,羽衣狐又深呼吸舒展开眉宇,露出显得疯狂的笑容:是因为看到我被欺负了,所以晴明想要立刻降生来保护我吗?

晴明已经这样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我见面了吗?羽衣狐满是爱意地轻抚着腹部,十分有自信地坐在鵺的保护屏障中,俯视着下方的奴良组众人。

此刻的塔楼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空旷,刚才的战斗使得原本构造就不那么坚固的塔楼破了许多窟窿,地板上的大坑,墙壁上的大坑,甚至连塔顶都被灵力砸出了窟窿。

剩下的火烛歪歪扭扭地坚持在那里,光亮从塔顶的裂口处照入,奴良组的众人身披光亮对羽衣狐虎视眈眈,却只有羽衣狐一个人还像一开始一样毫不紧张地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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