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翡道,“臣明白了。”
荣烺把史太傅的善意传达到,也算完成与史太傅的交易。相对于嘴巴臭硬的史太傅,荣烺自然更喜欢年轻干练的白翡,她也不想白翡因此事受委屈,与白翡说,“史太傅有好的地方,我告诉你。但他那人也不是没缺点,如果他欺负你,你只管告诉我,我替你出头!”
白翡自幼随母亲过日子,尽管舅家显赫,也不是没经过风雨。他一向是家中顶粱柱,惯常为家人遮风挡雨,乍听荣烺这样意气的话,不禁一笑,“臣知道。不过,臣也不是好欺负的,断不能叫人欺负,给殿下丢脸。”
哎呀,荣烺就欣赏白翡这样的硬气人。
俩人甭看年纪有些差距,说来性情相投,还有些共同语言。
第二日,白翡上本为母请封诰命。
赐诰命是礼部份内之事,白翡这本一上。多少人就明白了,暗道白馆长真是攀上了万寿宫,因着他,倒把朝廷律法都改了!
粗心人大概都是这样想。
有细心人留意白馆长时常被万寿宫宣召,再细一打听就晓得,白馆长攀上的不是万寿宫,而是梨花院。
这就更令人不耻,你这攀附的不是太后,竟是公主!
只是,公主殿下你小小年纪不安心念书,折腾着改啥律法啊!
顺柔长公主还给荣烺送了很多礼物,荣烺倒是经常收礼物的人,只是不明白,好端端的,顺柔姑妈怎么给她这许多东西?
顺柔长公主笑,“我家又没旁人,有好东西,不给你给谁,只管收着就是。”
荣烺挺实在,她便收着了。
给荣烺送礼的还不只顺柔长公主,白家老夫人带着白太太进宫,也是狠狠的给荣烺备了厚礼。
再想不到的,公主殿下真是仁慈啊!
用白姑娘私下告诉白烺的话,“我祖母有年头没这么高兴了,说了要拿私房银子请戏酒,替姑妈庆祝。”
“是该庆祝。白太太多不容易啊,难为她那样的柔弱人。”荣烺说,“白太太跟你性格还真不一样。”白姑娘是很爽朗的人。
白姑娘感慨,“听祖母说,我姑妈自幼就喜欢读书,小时候就好作诗填词,后来可不就青睐书生,倒了大霉。”
要说最郁闷的非史太傅莫属,自从修改了律法,白翡见他倒不似以往的路人甲了,彼此见面,白翡总是先行礼,言语也客客气气,不似以往目不斜视的死样子。
但史太傅想请白翡到家里用饭,白翡依旧拒绝了。
白翡也没想什么托词,他就说,“以前也没来往过,我知道大伯的好意,您给我点时间,我心里有个准备。”
史太傅奇怪,“请你来家吃饭,你人来就行了,要什么准备?”
白翡道,“我一见你就总想起小时候你带十几号人守官学门口要抢我的事。”
史太傅:……
史太傅被迫回忆了一遭年轻时不大文雅的时光,他道,“你是咱家人,我能不想把你抢回来么。”
白翡就不说话了。
史太傅无奈,“准备吧准备吧,别到我闭眼,你也准备不好。”
白翡说,“倒也不用那么久。”
史太傅气,“这叫人说的话!”
由于白翡不说人话,史太傅回家又跟妻子叨叨一回,史夫人大乐,“唉哟,以前都是你噎旁人,我可见着能有人把你给噎着了。”
非但半点不同情老头子,还拍手称快,直把史太傅又气一回。
史夫人也会哄他,笑道,“你少臭脸,阿翡这不会说话的样,像谁?”
“像谁?”
“自己照照镜子就知道了。”史夫人嗔他,“说来阿翡这性子,跟你还真有点像。”
史太傅有些爱听这话,拈一把颌下美须,“我们亲伯侄,自然是像的。”
看老东西毛捋顺,史夫人也就不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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