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阳把拧松的水塞给她,继续前面的话题:“棠棠姐,你就别想那么多了,我哥心里肯定是有你的。”
倪棠轻嗔:“别胡说。我和你哥不是那种关系。”
蔺阳道:“什么这啊那的,我说的是实话。”
倪棠扯了下嘴角,没往下接,看了眼窗外,过后又微微皱起眉,“他给你回消息了么?”
“没有。”蔺阳拿起手机看看,还是不见动静,倪棠脸色似有暗淡,他忙说,“你也知道,我哥他一向工作最要紧。他肯定是临时有事走不开。”
倪棠的表情还是不见转晴。
她这次回国,蔺阳正好修完学业,于是两人一道回来。提前一周蔺阳就和贺原说了,但他一直没有明确回复。
到上飞机前一天再问,贺原的助理说他有工作,人不在北城。
蔺阳知道她在意贺原没来接,宽慰:“我哥那个人就是这样,把工作当命。你想啊,他人在容城,要不是因为你,怎么会特意赶回北城?他要是不在意,回北城干嘛?”
倪棠犹疑:“是这样吗?”
“当然!”蔺阳信誓旦旦,“他都回来了,我估摸着就是临时有什么事绊住脚没来得及来。我敢跟你打赌……”
他说个不停,倪棠听他语气真切,隐有愁绪的脸上这才稍稍浮现笑意。
车内寂静无声,司机在这股冷凝的气氛中,背挺得笔直,愣是将方向盘握出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徐霖看着又发来消息的蔺阳,回头问:“贺总,小蔺先生问您在哪,您看,要不要回?”
“不用。”贺原闭目靠坐在后座,清俊的脸上隐现疲态,莫名有几分冷然。
徐霖听他语气,心下知道该怎么办,用办公事时惯用的客套口吻回复蔺阳。
只是再往后看去,又犯起愁来。
他们原本在容城办事,照计划还要再待几天。
就连小蔺先生打电话告知说和倪小姐回国,他问贺原意思,贺原也只让他正常回复,完全没有半点要提前回来的意思。
然而这突然间,又匆匆赶了回来……
徐霖不敢揣测老板心思,但心里或多或少清楚是为什么。
手机轻震,徐霖看一眼,是盯着的人传来的最新消息。他脸一凛,立刻低声汇报:“贺总,蒋家那位……已经不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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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苏答见到了蒋奉林最后一面。
她到之前,医生就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临终让家属入内,先是老爷子,后是她,只他们两个。
蒋奉林躺在病床上,靠仪器吊着一口气,她倾身凑近床边,他呆滞迟缓的视线,便在她脸上停了很久很久。
苏答亲手替他合上双眼。
在外留学这一年多,他一直不准她回来,甚至连春节也让她在外过。他们只能靠视频电话联系。
在他病情恶化以后,视频的频率也少了,到她收到消息匆匆赶回国前,已经十几天没能“见”到他。
这一日,过得格外漫长。
蒋奉林的后事,蒋家都已安排好。从火化到入葬再到守丧,前后总共七天。
前来吊唁的人很多,和蒋家交好的亲朋,陆续有不同的人来。
始终不变的只有苏答,她肿着一双眼跪在灵堂前。多数时候发呆,有时悄无声息地,眼泪不知不觉就淌了满脸。哭得太多甚至脱水,嘴唇干得起皮,神色疲倦又呆板。
没有人打扰她。
蒋奉林把她当女儿是谁都知道的事,就连老爷子也默许了她的行径。
一连七天,最后一日,来吊唁的人少了,只剩下旁支的几个。
苏答在灵前跪着,香火袅袅飘起白烟,一道身影缓缓靠近。她滞顿着微抬余光,见薛谭雅在身侧蹲坐下,轻声问她:“休息一会吧?”
蒋诚铎和薛谭雅的婚礼是半年前举行的,如今已从“未婚妻”正式成为蒋家儿媳。
这几天,蒋诚铎来了几次灵堂,苏答和他都只是匆匆打个照面,薛谭雅倒是忙进忙出一直在打理杂事。
苏答有意避着他,连带着,和薛谭雅也没怎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