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嘻嘻的拍了拍江景桐的胳膊,眨了眨眼睛,一脸我是为你好……竟也学会反击了。
这要是搁在原来,没准儿杨柳还会兵败如山倒什么的,可次数多了她也就有了经验,江景桐这人吧,还是挺能忍挺君子的。
被反将一军的江景桐略有些无奈,可偏偏又不能怎么着她,只好愤愤的蹭了蹭她的脸,“你啊你。”
又抱了一会儿,江景桐也就松开了。虽然不甘心,可他也不得不承认女朋友说的很有道理,不然到时候吃亏受罪的还得是自己……
开车去父母那边的路上,江景桐也是一阵恍惚,细细想来,他自从春节过后就没回来过了。明明都在同一座城市的,相互之间隔着也不过两个小时的路程,可就是这样,平时还是难见一面,他是不是有点儿太忽略和家人的关系了?
大概是准儿媳的一顿饭缓和了二老的关系,江海粟今天竟然罕见的没去俱乐部炫耀,而是跟苏冉两个人在花园里种花,两个人都是一手泥,看着倒有几分天然的野趣。
忙活的太投入,江景桐在旁边站了五六分钟都没人发现,他只好出声道,“大中午的,种什么花?”
这俩人也是,真要种花好歹提前系统的学习一下吧?这会儿太阳都升起来老高,*辣的,什么花能种活?
两位老人抬头看见他都很意外,“不年不节的,你怎么回来了?”
听他们这么说,江景桐心里越发愧疚,自己平时得是什么作风,才会让父母把儿子回来看成是意外?
“杨柳看昨天的水果你们吃着好,又买了些,让我带回来。还有这个糕点,叫,对,椰奶红豆糕,说是很适合你们这个年纪的人吃,也让我捎给你们尝尝。”
棕色的厚纸盒子,上面用同色的麻绳打着结子,简单又质朴,很有华国传统文化的特色。
苏冉立刻摘了手套,换了鞋,又去擦洗了手和脸才欣喜地接过来,赞不绝口道,“那孩子真是有心了,这么点儿小事也记挂着我们。你回去跟她讲,她也忙,做这个怪累的,自己偶尔做着吃也就罢了,别再为了我们忙活了。”
“就你多心,”江海粟慢半拍,没抢着,就让阿姨去洗水果,然后凑到老伴儿身边探着脑袋看,“人家孩子的一番心意,给你就收着,这么多话。”
苏冉顺势拍了他一把,“就你会说。”然后继续眯着眼睛解绳子,解了半天没解开。
江海粟在旁边看的着急,干脆夺下来,自己吭哧吭哧解,又嘟囔,“你个老花眼,还偏要做缝衣服啊解绳子这种细活儿,哝,这不就开了?”
盒子刚一打开就冒出来一股浓香,再开了盒子一看,苏冉那一颗老太太的少女心都炸开了,当即捧着脸让阿姨上茶,“这个可太漂亮了,这么香,我这就吃一块。”
从进门到现在,江景桐统共也没捞着说几句话,就坐在旁边看二老旁若无人、你来我往了。他也不插话,就这么看着,觉得很温馨。
等他跟杨柳老了,估计也就这样了吧?老头儿老太太相互斗嘴……
不不,刚想到这儿,江景桐又迅速自我否定:他是绝对不会在夏天的大中午出去种花的,绝对不会!
没一会儿阿姨端了切好的水果上来,苏冉这才像是记起来儿子还在旁边坐着,又冲他笑,“眼见着有了女朋友的人,就是不一样了,也开始知道回家看看了。”
江海粟给她剥了个荔枝放到碟子里,闻言哼哼道,“还不是人家小姑娘催的?”
说完,也不管老伴儿丢过来的白眼,他清清嗓子,问,“准备什么时候办事儿啊?”
然后不等江景桐回答呢,老爷子当即大摆龙门阵,“这男人嘛,就得胆大心细脸皮厚!”
话音未落,老太太就拆台道,“别的不敢说,论脸皮,你也算数一数二了。”
江景桐忍笑,就听老爷子半点儿不害臊,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呛回去,“我不脸皮厚能娶到你么?那么多人虎视眈眈的!”
这就是变相夸奖了,老太太顿时不吭声了,一张脸上沁出来浅浅的笑纹,还挺美,半晌才小声吐了句,“老东西。”
说完之后,就扭着至今保持的仍旧很好的小腰走了,留下父子两个说知心话。
等老太太走了,江景桐终于没忍住低笑出声。
他实在是太久没回家了,偶尔回来也都是急匆匆的,甚至大年夜跟别人谈生意的情况也不在少数,还真没留心过二老是如何相处的。今天一看,还挺有趣。
等老伴儿走了,江海粟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你想啊,姑娘家脸皮儿本就薄,男方肯定什么事情都要主动些。尤其是结婚这种大事,你不凑上去,难不成还要让人家姑娘家家的追着你求婚不成?”
这么些年了,江景桐几乎就没听父亲一口气讲这么多话过,不觉好笑,“我又没说不主动。”
老头儿眼睛一亮,“什么时候?我们这边也得准备准备。”
江景桐哭笑不得,“不用这么急,时候差不多了我会主动跟你们讲的。”
没得到想听的结果,老头儿把眼一瞪,又开始吓人,“你年轻没经验,不懂,这些事儿提前好几年预备都不嫌早……”
说到这里,他突然就一惊,这小子该不会是还打算使劲儿往后推吧?!
终究是父子俩,哪怕平时没多少交流也能领会个差不多,眼见着老头儿要来劲,江景桐赶紧看看表,站起身来,“我还有点事,得走了。”
他刚走,苏冉就从后面出来,一看客厅里只剩下一个老头儿,急了,“这就走了,我刚跟阿姨说要留他吃午饭呢。”
江海粟斜了她一眼,一副过来人的口吻道,“他年纪轻轻的,跟咱们吃什么,当然是去找小媳妇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