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了一会儿,身上开始发冷,打了两个喷嚏。
阿初。
身后传来殷长俞的声音,林初还未转头,人已被拥住,殷长俞将他抱起来,摸摸他发凉的手心,怎么跑了这么远?
殷长俞微微弯腰,拉过林初的手放进自己的颈窝,蹭着他泛红的鼻尖:冷不冷?
林初被冻回去的泪光又涌起来,殷长俞以为他还是因喝药的事不高兴,哄道:那药不喝就算了,我们先回去。
此时又开始飘雪,林初慢慢缩进殷长俞的怀里,由着他将自己抱回去。
回到寝殿,殷长俞果然叫人把药倒了,亲亲林初的唇间: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林初抿了抿嘴:你不会觉得我无理取闹吗?
殷长俞伸手召来一壶热茶,倒了一杯喂给林初:你可以无理取闹。
他的神情太过自然,林初鼓起勇气问道: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是偶然的露水情缘,还是一时新鲜的宠物?
殷长俞手中一顿,似乎有些惊讶林初会问这个问题。
他接过林初手中的茶杯放回原位,将林初抱在腿上,指背抚弄着他光滑的面颊。
是我的珍宝。
虽然他们之间,终究会有终点,即使林初现在的身体撑得下去,以后也会有生老病死。
但自那以后,林初没有再多想,他与殷长俞也从不谈论未来这类话题,都像是在刻意回避。
林初望着视线尽头的青丘,认真道:我现在可以活很久了,也没有那么容易死,我得找到他。
白鸽去而又返,回来便刚好听到这一句话。
它飞到林初身旁的树枝上:阿初。
林初还沉浸在回忆中,转头看向白鸽,还有些发愣。
白鸽昂了昂头,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声音平静道:我带你去找殷长俞。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T皿T
昨天作话的颜文字被扭曲了,今天多发一个
(●--●)(=^ェ^=)
第9章
天色已晚,林初溜进院子,轻手轻脚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没走几步,才看见大狐狸蹲坐在他房门前,明显正在等他。
母亲。
林初埋着头乖乖过去,大狐狸用尾巴拂了拂林初的背,温和道:去哪里玩儿了?
去了山脚那边,林初老老实实答道,就是梧桐树那里。
大狐狸和他一起走进屋内,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脸上的神色:我看你最近回来的都这么晚,是有新认识的小妖?
白鸽也算是新搬来青丘,林初点头:是的,是一只一位很神秘的前辈。
那天白鸽说带他去殷长俞,林初着实被惊住了。
回过神后,他追问白鸽是怎么认识殷长俞的,殷长俞现在在哪里,它是否也认识前世的自己。
一连串的问题让白鸽不知从哪里说起,最后憋了半天,只说了一句:反正我不会害你,你放心吧。
然后就什么也不肯说了。
林初只好问它,什么时候带他去找殷长俞。
白鸽用翅尖挠了挠脖子:我尽快,下次来时跟你说。
林初听它这么说,又觉得不靠谱,但白鸽看起来确实是认识殷长俞的样子,他半信半疑道:你不会骗我吧。
白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骗谁也不会骗你。
林初无言以对,靠在树枝上偷偷瞥着白鸽。
看上去十分平凡,又非常神秘的一只鸽子。
白鸽不知道自己在林初心中已升至另一种境界,又重复了一遍开始的话:我不会害你,阿初。
在它飞走后,梧桐树恍然大悟:你前世就认识这只白鸽?
林初也很迷惑:不知道。
白鸽飞回了它临时找的洞府,落地化作一名面容清俊的青年。
青年在袖中翻找半天,只找出一个低阶传信法器,不能存音存容,只能传信件。
凑合用吧。青年喃喃道,又拿出纸笔,用左手在纸上写字。
殷长俞,我在青丘。林初也在这里。
一行字写得歪歪扭扭,十分不雅,青年毫不在意,在落款处写下白羽二字。
信纸被卷好放进法器中,白羽思索片刻,将送往目标定为阙音殿,随后注入灵气。
阙音殿中,应当有能联系到殷长俞的人,现在就看殷长俞离得远不远了。
白羽正准备使用法器,又顿住,拿出里面的信纸撕毁,重新写了一份。
这回写的是,我在阙音殿等你。
以殷长俞现在的脾性,若是让他一个不如意,怕是会踏平青丘。
牵连到旁人可不好,白羽重新放好信纸,催使着法器飞向扶桑。
一个月后,有小狐狸听说,妖王回来了。
林初听见消息,差点从树上跌下来,急急忙忙想去找白鸽,跑了几步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白鸽住哪里。
这段时间,白鸽只是让他再等等,其余什么也不解释。
就在林初再次怀疑白鸽所说的真实性时,殷长俞真的出现了。
一时无法找到白鸽,林初便先回了洞府。
两只大狐狸都不在,不知去了哪里,林初趴在院前,思考着如何与大狐狸说。
即使大狐狸还是不同意,他也一定要去找殷长俞。
他的父母回来时,看见林初趴在院中十分惊讶:阿初?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林初站起身来,垂着尾巴:父亲,母亲。
他有些反常,白狐狸推了推红狐狸:你先进去吧。
红狐狸不明所以,还是独自进了屋内。
白狐狸化作一身白衣的秀美女子,将林初抱起放在膝头,轻轻顺着他的背毛。
阿初,最近有心事吧,是想离开青丘?白狐狸柔声问道,语气中没有一丝责备。
林初心思被猜到,也不再多言:嗯。
他内心忐忑,也不敢看白狐狸,更不敢说出想离开青丘的原因,大狐狸怕是会觉得他魔怔了。
白狐狸轻叹一声,沉默下来。
林初本就不奢望大狐狸能同意,也不吱声了,耷拉着耳朵。
若你想去,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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