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rrie对东方美术很感兴趣,阮时颜做个人介绍时,展示了几幅中国水墨画,她也有了和阮时颜交朋友的想法。
连续好几次上课,carrie都刻意和阮时颜在一起,两个人逐渐变熟了。
很快就到了元旦,元旦有假期,carrie要飞一趟英国,她邀请阮时颜和她一起去。
阮时颜本想拒绝,但carrie非常热情,她道:“daisy,你向我展示了不同风格的中国画,我希望你也能够回我家看看,我母亲是个收藏家,她收藏了不少中国画,我觉得你和她肯定会有很多话题。”
最后,阮时颜答应了。
她去了carrie的家里才知道,carrie的父亲是一名公爵,庄园众多,在英国很有名气。
平时carrie比较低调,衣着打扮都很朴素,还会打工挣取生活费,阮时颜也没有多想到这方面,就算想到了,她也不会避开或者迎合。
carrie的朋友为了欢迎她回来,举办了一个盛大的派对,她带着阮时颜去了,向所有的朋友都介绍了阮时颜。
阮时颜气质沉静,谈吐优雅,美得不似真人,参加派对的不乏华人,其中也有人对阮时颜感到好奇,认为阮时颜可能出身名门,是哪家的小姐,反正圈子就那么大,就偷偷拍了照片发到群里去问。
霍胤知道阮时颜可能逃到了国外,在华人圈里也派了人去查找,很快,阮时颜的照片就流到了霍胤的手中。
阮时颜完全不知道,元旦过后,阮时颜和carrie又回了柏林。
德国的冬天也比较冷,一直到三月初才会放假一个月,阮时颜之前喜欢看展,现在除了上课外很少出门了。
她不太喜欢德国的食物,很少在外吃饭,但她又不是会下厨房做饭的人,阮时颜有些懒散,平常就在自己租的房子里,清水煮一些蔬菜和鸡蛋,热一点牛奶。
放假之前,carrie告诉阮时颜,有一名中国富豪来学校做演讲,她邀请阮时颜和她一起去听演讲。
阮时颜对演讲不感兴趣,她本身就是安安静静不善言辞的人。
carrie道:“daisy,这段时间你要么在画室里,要么在你自己的房间里,我觉得再这样下去,你就要抑郁了。我们一起去听一下,说不定你还会遇到新的朋友。”
阮时颜知道这些所谓的富豪演讲内容大多可能是创业或者心灵鸡汤,她兴趣索然。
carrie又道:“学校里没有太多亚裔面孔,daisy,你不想见见你的同胞吗?他很有名气,财富特别多,据说他前段时间给学校捐了一栋楼,或许你听说过他。”
阮时颜摇了摇头:“我等下还有其他事情,我不去了。”
今天难得晴天,也温暖了一点,阮时颜下午在学校一个安静的角落里看书。
她穿了孔雀蓝的廓形的大衣,里面应该穿了裙子,露出两截纤细的小腿,虽然是晴天,气温仍旧不算高,她却没有穿丝袜,润白细嫩的小腿在空气中露着,散发着如玉的光泽感。
霍胤的脸色变得铁青,缓了许久,他才缓了过来情绪。
两年过去,阮时颜的容颜几乎没有任何改变。
二十岁的阮时颜,甚至比十八岁的阮时颜更为迷人。
柔弱且纯净,让人有攀折的欲望。
良久之后,霍胤才走上前去。
阮时颜仍旧低垂着眉眼读书,她长发全部束了起来,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
失明那段时间,阮时颜的听觉格外灵敏,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惊到她,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她立刻抬起了头。
方才看她的侧颜,霍胤觉得她容颜未改。如今和她正面相对,霍胤才发觉,阮时颜变了不少。
那双沉静漆黑的眼睛,如今终于有了灵气,黑白分明,清澈水润,流转之间勾魂夺魄,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被霍胤打量得不太舒服,下意识的收起了手中的书,把书放进了包里。
还未起身,阮时颜就听到了这个男人的声音:“entschuldigung,wiekommeichzurschuu?”
说的是德语,十分标准。
霍胤刻意压低了一些声音,换一个语种去讲话,声音也会有轻微的不同,因而阮时颜并没有听出这是霍胤。
他在问阮时颜,学校礼堂怎么走。
阮时颜缓慢的告诉了学校礼堂的位置。她在语言方面虽然有天赋,能够听懂德语,也能进行复杂的对话,但学了才一年,难免和标准德语发音不同。
霍胤用德语问她:“你是中国人?”
阮时颜轻轻点头。她下意识的不想靠近这个男人,觉得这个男人很有危险。
霍胤笑了笑,继续和她用德语交流:“好巧,我也是华人,我在学校任教,是音乐学院的教授,我叫hiram。”
阮时颜眼睫毛颤动了一下,她并不想过多的和这个陌生男人交谈,哪怕这个男人是什么教授。
她点了点头,拿着包就要离开。
霍胤突然笑了起来,他长得很英俊,是怎么都挑不出缺点的长相:“同学,不告诉我你的名字?”
阮时颜抿了抿唇,想了想才道:“daisy。”
“daisy,我们还会遇见。”
虽然阮时颜比较低调,学校里的男学生大多不喜欢过于安静的亚洲女孩子,但她长得漂亮,美不分国界,气质也特别神秘。
私下里,男学生都称呼阮时颜是“东方来的美人”,不少大胆的学生都直接追求她。
不过,阮时颜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她都拒绝了。
阮时颜只想要顺利毕业。
她知道,霍胤可能已经忘了她。他的生活五颜六色,从来都不缺乏新鲜的女人,不会一直记挂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