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乡侯见状,眼中终于带了柔光,只是嘴巴动了动,却又收住了要说出的话,只是闭上了眼与墨语缠绵。
良久分开后,他格外动情也格外认真地说道:你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要是一直这样,我什么都原谅你。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只有在离开墨语后,才怔怔地在马车里低声说出。
都乡侯一走,墨语就失去了活力。
虽说在一起时太腻在一起有压力,但要是离了都乡侯,他的生活也真的太贫瘠了。
而且
墨语看着侯府那没有多少温度的环境,想着:
没有了都乡侯的侯府也格外让人承受不住。
这样思考的墨语,便很快又离开了侯府出门。
心情郁闷,本来就是出来放松的,结果远远瞧见苏宿文带着阿宁走过来了,墨语想到上次见面那段漫长的对话,立刻躲到最近的一棵大树后面,试图躲避。
苏宿文眼高于顶,只关注自己,不会去关注周围环境,但他身边还跟着一个阿宁。
阿宁做事尽职尽责、谨慎小心,一眼就远远瞧见了墨语,他欢喜地提醒了苏宿文后,高兴地和苏宿文一起过来打招呼。
他们两个也没有做错什么,错的只是被都乡侯养得日渐死宅的墨语。
墨语藏不住后,便认命了,准备和他们一起去吃饭,好好地说些久别重逢的话。
但刚要一起走,墨语就发现了苏宿文厚厚衣服下不对劲的右手。
你手怎么了?墨语若有所感地问道。
这事一提苏宿文就没好气:被歹人打了。
墨语说:啊?那现在那个歹人呢?
苏宿文恨恨地说道:不知道,他套个麻袋在我头上后才打的,打完就跑了。
第32章
墨语连忙问:报官了吗?
三天前要去报,但说不清楚任何证据,想查也很难查苏宿文皱紧眉头说到这,忽然顿了顿,像是怕墨语误会一样,瞪圆了水灵灵的大眼睛,无辜地补充,我这些年很少出门,更少和人说话,不会得罪什么人的,估计是遇见疯子了。
墨语并不了解苏宿文,只能同情地点头,但头点了几下,脑中忽然噼里啪啦地,生出一个可怕的预想。
三天前正好是他和苏宿文见面的时候,苏宿文有拉了他的手,他被暴戾的都乡侯拉去井边洗手,平时没有仇人的苏宿文的手还被打了
墨语用余光瞟了一眼那一直不怎么说话的侯府的仆人,寒意顿生。
那些仆人只要他外出,就一定跟着,他们和他非亲非故,把他的一切报告给都乡侯的时候,没有了解事情就添油加醋也说不准,所以明明他只是被激动的苏宿文拉了下手就被报复了
当然也不排除即使报告不添油加醋,都乡侯也妒恨得难以平静的状况。
可是难道他以后出门,都要小心翼翼吗?而且遭殃的苏宿文也很未免太惨太无辜了吧。
心怀愧疚的墨语不好说他猜测的事情,只是要和苏宿文再去医馆看一遍大夫。
苏宿文摆摆手,轻松地说:没事的,我已经看过了。
墨语执拗地说:再去一遍,再去一遍我才放心。不然良心不安。
苏宿文不说话了,柔柔地看了墨语半晌,看得墨语不自在了,才说道:你对我真好。
墨语难以克制地又用余光看了眼周围的侍卫,在苏宿文再说出暧昧的话之前,立刻强势地朝苏宿文挥了挥手,然后大步带路。
但即使如此,苏宿文还是甜蜜了起来,然后提起裙子,快步跟上了。
阿宁一直沉默地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安静地当个旁观者,没有丝毫的存在感,见两个人都动了后,慢吞吞地跟了上去。
诊断完毕,也和苏宿文主仆二人告别了,墨语心事重重地问仆人有什么能和都乡侯联系的方式。
他知道都乡侯说着去城外的远处做公事,但其实一定就在距离城门不远的附近,不然怎么会一天之内,都乡侯就能收到仆人的反馈后,先是回家,又是下达打苏宿文的指令呢?
仆人提供的方式是写信,可是墨语不会写信,也觉得现在的情况是最好当面去说,墨语便定定地说道:我想见他,我去见他,你帮我问他可以这样做吗?
仆人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但没有说什么,还是照做。
都乡侯果然是在附近,墨语半夜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的时候,就察觉到床上多了一具带着晚上寒露的冷气的身体,气息还是熟悉的。
都乡侯:仆人说你面色凝重地找我?你找我做什么?
都乡侯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墨语只能根据都乡侯黑暗中朦胧的表情判断都乡侯的心情,但都乡侯的表情是面无表情
墨语不傻,清楚自己在这段关系中一直处在下位,知道不能硬邦邦地指责,分辨不出都乡侯的心情后,就大手一展,依恋地抱住了都乡侯宽厚的身躯。
都乡侯愣了愣,语气终于温柔了些,也抱住了墨语,好笑道:这是怎么了?难道你受委屈了?
我不想与你分开。墨语依赖地说道,他的语气还是一样,但在这种姿势说出来的话,让人感觉他整个人软了很多。
都乡侯明显是个喜欢墨语软的人,见墨语这样,占有欲又强了几分,整个人也放松了许多,放肆地勾起墨语的下巴,按着心意缓慢地吻了几下,然后说道: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当然不会分开的。
暧昧的气息都乡侯话语刚落后散去,因为墨语的眼神和身体变得冷硬起来。
怎么了?都乡侯不解道。
墨语现在是真的喜欢都乡侯,但那句乖乖听话,真的让他反感,他可能失忆之前是个受不得委屈的,也可能一直以来对都乡侯也不是什么真爱,所以反感过后,忽然根本没有想再和都乡侯在一起的执念了。
侯爷,苏宿文的手是您打的吗?墨语直接问了。
你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居然是为了他?都乡侯脸都黑了。
虽然身处弱势,但墨语心里时常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卑微,现在那种想法迸发到极限,导致他咬了咬嘴唇后,不畏惧地点了点头。
都乡侯脸更黑了:是我打的,他冒犯了你,你又不喜欢他,为什么要为他气我。
你知道我不喜欢他啊墨语愣了愣,愣了过后理直了、气也壮了,更是大胆地生气了起来,你知道还乱来,他只是久别重逢会这样,我不是也拒绝了吗?你至于没问过我就弄他吗?
gu903();他只是一个贱民,打了就打了,就算报了官,也是我有理,你为他争辩什么?都乡侯脸黑到声音也阴冷起来,说出的话格外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