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牙舞爪的蓝白猫咪转瞬变成柔美动人的少女,她随身带药箱,主动帮他清理伤口。
他手掌摊开递过去,她托住,在他手上操作没多久,忽然抬眼看向他的脸。
“怎么了?”
她指指他耳朵,面露担忧:“耳朵好像也受伤了。”
说着她就倾身凑过来,柔弱无骨的手捏住他耳骨。
他撤退不及,感觉有一阵软风刮过耳际,喉间紧涩道:“你干什么?”
少女奇怪地看着他:“帮你吹耳朵呀,受伤的地方,治疗之前不都需要先吹吹吗?”
梦中的萧樾竟然认同了这个观点。
他似乎正襟危坐,全身上下无处不紧绷。
她先用嘴巴呼出来的暖风吹他耳朵,再用冰凉的酒精棉花擦拭,最后还敷上了一层不知什么东西捣成的药膏。
一股绵密的痒意钻心蚀骨,萧樾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现实中他也哼了出来,音色极致压抑。
当时刚过12点,国庆爬上床梯,听见声音,难以置信地与劳动交换眼神——这他妈都过了一个多小时,未免太持久了吧。
都说男性劳累至极之后那啥反而越旺盛,看来此话不假。
至少在今天之前,国庆一直以为他樾哥是个彻头彻尾的禁欲系。
夜长梦多,漂浮的思绪在寂静中胡乱滋长,萧樾这一整晚做了无数个梦,几乎没停过。
转换过数不清的场景,他又来到昨天上午的操场上。
几乎下意识抬头看向主席台,那边空空如也,没有播音设备,也没有人。
那道细软娇憨的声音却从极近处传来,贴着他耳膜在说:
“加油呀萧樾,终点就在不远处,努力努力向前冲~”
不知发令枪何时响起,他又瞬移到跑道上,周围全是密密匝匝的观众,他跑得很快,周身带起劲风,一阵阵灌入耳中,前方看不见终点,他却越跑越快,疯了似的提速……
起床铃响起的那一刻,萧樾倏地睁开眼。
额间密布细汗,他深深喘了两口气,许久后,才单手撑床支起了沉重的身体。
“樾哥,你没事吧?”
隔壁床的国庆似乎观察了他很久,见他终于醒来,便拉开他这边的蚊帐探头进来,“昨晚降温了,你怎么流这么多汗?”
萧樾不着痕迹地拎起被子堆在腰下。
“没事,做了点梦。”
他潦草答复,动了动眼皮,让国庆别堵在他床尾。
起床铃唱了有一会儿,喇叭离他们宿舍太近,歌声震得刺耳,叫人想赖床都难。
萧樾不太自然地屈起一条腿,手机滑落床沿,屏幕朝上,静音的界面跳出一条绿色软件消息。
拿起手机那刻,他莫名感到心有余悸。
阮芋:【19秒语音】
阮芋:【8秒语音】
萧樾:……
早晨时间紧迫,他必须尽快决定,到底是冲澡回来再听,还是听完再去冲澡。
第12章交换
清晨起床铃响之前,阮芋已经睁开眼。
她昨夜睡得香甜,一宿无梦。
宿舍窗帘紧闭,仍有暖光强透进室内,预告今天明媚的天气。
伴着表面悠扬实则催命的音乐,阮芋爬下床,和半睁着眼一脸没睡够的乔羽真打了个照面。
“阿嚏!”乔羽真抱了抱肩膀,“今天比昨天冷好多啊。”
初秋的天就是这样,气温趁夜里溜走,无声无息的,丝毫不影响第二天的阳光灿烂。
阮芋打开衣柜找压箱底的长袖穿。手往下一摸,先探到一个塑料包装袋。
是她前天愤愤丢进去的9班班服。
怎么处理呢?穿她是绝对不可能穿的,扔了又怪可惜,不穿不扔就成了纪念品,她和萧樾之间可没什么好纪念的。
但是她不稀罕,有人可稀罕得紧,而且这些人还不少。
阮芋不由得想起乔羽真的提议:把这件班服卖给想要的人,捞点小钱。
当时她看萧樾极不顺眼,觉得这件衣服配不上让其他女孩花钱买,现在情况转变了,她又觉得可以物尽其用。
阮芋不缺钱,但她缺点别的东西,或许可以找到人互惠置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