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捂嘴不出声的十皇子、十一皇子松开手,似早得了教导,听喜娘发话就抱头抱脚滚来滚去,床头床尾滚完三回,立即被等在一旁的奶嬷嬷们抱下床。
念浅安一脸新奇,看着不满三岁的十皇子、十一皇子,笑眼眨得贼亮,“多谢十皇弟、十一皇弟。快送他们回去吧。”
十皇子、十一皇子哪里懂这些,咬着手指咯咯笑。
奶嬷嬷们莫名觉得念浅安笑容诡异,办完事巴不得这一句,忙抱着小皇子躬身告退。
念浅安挥着爪子目送俩小豆丁。
然后被楚延卿捉进手里,盯着虎口皱眉问,“怎么红了一块?”
念浅安实话实说,“喜娘嬷嬷掐的。”
楚延卿立即眼神如刀,看着喜娘笑得瘆人,“嬷嬷果然尽职尽力。”
装瞎装聋失败的喜娘:“……”
新娘撑不住精神头,她能不“尽力”吗!
遥想当年周皇后嫁入皇上潜邸时,也是她做喜娘,周皇后她都掐过,掐一下皇子妃怎么了!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世风日下!
新郎质疑她的化妆技术就算了,新娘居然当面告她的黑状!
简直给她的职业生涯抹黑!
怪不得那俩教引嬷嬷偷偷跟她叨咕六皇子妃难伺候,一回宫就遁了!
干完今天这票,她也不干了!
喜娘忍辱负重,啥也不敢说,假笑着抱起准备好的花生桂圆,怒撒喜床,强忍悲愤,“大礼成——”
成了赶紧跑,回头她就去内务府走路子,趁早告老出宫,省得事后被六皇子“掐”回去。
她可不想晚节不保。
念浅安瞪着喜娘贼利索的背影,忍俊不禁噗嗤了,“我实话实说是想让你赏她,你怎么把人吓跑了?”
“吓一吓正好。”楚延卿不以为意,揉着念浅安的虎口红印低声笑,“她知道怕再往外一说,正好让内务府那帮老油子看清楚,六皇子妃不好欺负,我也不容我的皇妃受半点委屈。”
念浅安忍不住笑,笑容甜甜,全然忘了超厚的脂粉糊了近一天,扑簌簌掉得更欢了。
再次受到惊吓的楚延卿,“……去洗脸。”
呸出半口脂粉的念浅安:“……好的。”
早就等在外头的四大陪嫁丫鬟一听传唤,立即涌进屋,快手快脚伺候念浅安除去花冠卸下浓妆,远山近水还想开口说话,就被小豆青、小豆花两道眼神劝退,很快又齐齐退到外头。
念浅安捧着脸身心舒爽,开始和楚延卿秋后算账,“我谁?我是你已过门的妻子!”
新娘妆毁人不倦,小男票荣升小夫君都认不出来可还行!
念浅安小声哼哼,“以后再也不化这么浓的新娘妆了!”
“以后?还有以后?哪有以后?”楚延卿反守为攻,拉下念浅安的手弯身逼近,语气有点凶,“没有以后。你知道你是我已过门的妻子就好,只能嫁这一次,嫁我一个。”
噫!
小夫君角色转换得好快!
奶凶奶凶的略可爱。
念浅安踮起脚,迎合楚延卿的高度,以行动回应凶凶的楚延卿。
才隔三天,又尝朱唇。
楚延卿哪里还凶得下去,心里再无顾忌,辗转着试探着,一步一步,深入再深入。
他似早有准备大有进步,念浅安嗯了一声,分开来低低喘气,“树恩,你是不是该去太和殿了?”
两位活高堂还在太和殿、交泰殿等着,这道程序一样不能轻忽。
楚延卿却不想去。
他才知道,亲吻和亲吻这样不同,一点都不想放开笨兔子,去应付外头那些人。
十然空担教引虚名,大嬷嬷给他的秘戏图丑得看不下去,他连这种事都背着徐月重请教清风了,才刚尝到好滋味,半点都不想挪动脚步。
他身随心动,托抱起念浅安,仰起头哑声道:“再亲一下。”
念浅安低头笑,搭着他的肩送上亲亲,觑着空隙含糊道:“就一下。”
这一下足有半刻钟,直到被某人咕咕叫的肚子打断。
念浅安头晕眼花,已然分不清是被亲晕的,还是饿晕的,摸着肚皮不好意思地笑,“我好饿。”
软软的声调沙沙哑哑,红润唇瓣水光动人。
楚延卿没能忍住,边放人落地边多亲一下,这才收起旖旎心思边叹边笑,“差点忘了,你不仅是笨兔子,还是小馋猫。桌上那些东西摆得热闹好看,吃进嘴里却又冷又腻。你别动那些,我让御膳房准备了吃食。”
说着招来小豆青、小豆花,一个准备沐浴更衣,一个去皇子所御膳房领食盒。
又喊来远山、近水去请人,牵着念浅安停在门口,“我让大李氏来陪你,乖乖等我回来?”
念浅安眼睛蹭亮,立即点头应好,送走楚延卿摸回桌边猛灌茶水,听见动静扭过头,眉眼弯出一脸笑,“菲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