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怎么可能,”冯晴被她带着点孩子气的埋怨弄愣了,哭笑不得道:“又不是一年半载见不上一面,就算臣想,到时候也不可能瞒得住吧?臣...只是想等确定了再告诉陛下。”
“胡闹,要是朕平常不小心伤了你怎么办?”穆罗云瞪了他一眼,冯晴面上一红,显然是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转头不再说话了。
那一厢太医被急匆匆地宣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听到皇帝只是让她给冯晴请平安脉,顿时在心里抹了把汗。
再一抬头,就见帝后二人一个死死盯着她诊脉的手,一个目光游离地别开眼,不由心下奇怪。
但作为一个在宫中打滚二十来年的太医,“多说多错,少说少错”这种金科玉律早已铭刻在心上,因此也只是垂下眼,让自己专注到脉相上。
指下脉相往来流利,但仔细分辨,似乎能摸出温和细滑,有如圆润的玉珠滚动。
“陛下,君后脉相温和,并无不妥,且有......”
她一句话想了半天,穆罗云早已心中不耐,见她停顿下来,连忙问道:“有什么?”
“君后的脉相,似是喜脉,”太医见她眼角眉梢都写满了焦急和期待,便知她是十分渴望这个孩子,但越是如此,她越发不敢断言,生怕皇帝万一空欢喜一场,自己就成了她出气的对象,只是小心翼翼道:“只是时日尚短,臣学艺不精,因此,还不能确定。”
穆罗云顿时觉得一口气提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的。冯晴受冯秀影响,对医术也粗有涉猎,知道怀胎时日短的确不易确诊,倒是很能明白太医的迟疑,点点头让她退了下去,转头朝穆罗云笑了笑:“原是想等确定了再与陛下说的,陛下非要问,如今提着心不上不下的,可怪不得旁人了。”
“那朕也乐意啊,”穆罗云一挑眉,伸手便把人捞进了怀里:“朕高兴与你一起提着心等。”
穆罗云的怀抱温暖踏实,只有极淡的皂角气息。他不爱熏香的味道,虽从未说过,穆罗云却也发现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钟晴宫里的熏香都撤换了,连勤政殿的龙涎香也一并收进了库房。
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他并没有提过,穆罗云却都注意到了,并无声无息地处理了。大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他并不是铁石心肠,这点点滴滴的体贴,如同春风化雨,一点一点浸润了他的心思。
冯晴闭了闭眼,抬手回抱了她一下,打趣道:“臣要去洛从侍那里,待会儿还要见一见那两个被和亲王退婚的侍子,陛下再不放手,臣这儿事情都没法做了。”
温香软玉在怀,美人不但不再抗拒,还肯对她有所回应,穆罗云怎么能舍得放手,听他这样说,也只是哼哼了两声,手却像是黏在他身上。
冯晴好笑地拍了她的手一下,见她还是不肯放,只得无奈道:“那陛下随臣一道去?”
“你这一天比朕还忙活,怎么那么多事做不完啊,”穆罗云好不容易放了手,仍是在抱怨:“你不要休息,朕的女儿还要休息呢。”
“陛下,您的几个女儿这会儿要么在皇女宫,要么在摇篮里,跟臣忙不忙可都没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好不容易放下去的手立刻又黏了上来,贴在他腹上轻轻摩挲。冯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沉默着拉开了她的手。
穆罗云不知他为何忽然转变了态度,但她早已经习惯了对冯晴包容,因此只是抱了他一下又放开,温柔道:“忙归忙,别让自己累着。那两个侍子家里,朕都安抚过了。虽说是被退婚,但既然说清楚了是天青这边的问题,他们的名声也不会太过受损,你就不要太放在心上了,赏赐厚重些便是了。”
“臣明白。”
冯晴一一应了,其实无需穆罗云嘱咐,他也已经对身体状况刻意注意了一些。待到渴睡、恶心这些问题陆续出现,即使不用太医,他也可以确定,腹中的确有了一条小小的生命。
后宫诸人每日都来请安,他也没有刻意隐瞒,几次下来,众人也猜到了大概。
冯晴坦然接受了众人的道贺。倒是穆罗云听说之后锁紧了眉:“阿晴,你受的委屈,朕会帮你讨回来。你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冒险。”
冯晴别开眼,低头喝了安胎药:“陛下指的是什么,臣不明白。”
“你想为原先失去的那个孩子讨回公道,想查出真相,这些事,朕会去做,”穆罗云不跟他打马虎眼,认真道:“眼下温家被迫分出手里的权力,温子墨和温音在后宫多年,你这么早说出孩子的事,无非是想把他们逼得更紧。但你把自己置身在危险下,朕会很担心。”
“陛下,臣有分寸。”冯晴没有再回避,认真承诺:“臣保证。”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得有点晚了。不过也比昨天长了!\(^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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