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静谧无人的黑暗里,这样的声音算不上清白,听得人脸红心跳,牵引着浮想出一幕幕不堪入目的画面。
倏地,湖面有不明光源一闪。
贺司屿当时阖紧了双眸,电流从喉结颤到神经末梢,刺.激得他猛地扬起头。
那阵酥麻一过去,他立刻掐住她两腮,迫使她松开牙齿。
命门被扼住的感觉退去,贺司屿重重一喘,喉结敏.感地不停上下滚动,幸亏女孩子的咬合力较轻,造不成伤害。
但也让他短暂呼吸困难,血液异常沸腾,支配与臣服倒错,介于窒息和享受之间。
贺司屿深喘几下缓过气息,手加重了力道掐她下巴,一把抬高,阴沉的脸压近她,嗓音刚受过激,嘶哑得厉害:“再咬?”
苏稚杳被捏得双唇嘟起,话出声含糊不清,像小鱼吐泡泡,全成了呜咽。
可能是他声线太冷,恶狠狠的听着吓人,也可能是脸被他掐痛了,苏稚杳眼眶顿时濡湿了一圈,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贺司屿蹙眉,撤开桎梏。
他一松手,她的哭腔就溢了出来,嘤一声埋下头去,胳膊也从他颈后滑下来。
模样委屈得,倒成他欺负人了。
司机开着车不知何时已经停在路边。
贺司屿不再凶她,女孩子发酒疯足够麻烦了,弄哭了更棘手,他呼吸还留有不稳的低喘,语气放平和:“乖了没有?”
“嗯……”
她闷着鼻音,肩膀微缩,犯错后很是温顺,他的不悦也就无从发作了。
“上车。”他说。
苏稚杳再“嗯”一声,懵里懵懂地蹲下去,捡起手机抱在怀里,站回起身时酒劲一冲,又扑了他个满怀。
贺司屿叹气,捞过她双.腿,一把抱起她。
今晚对她,他自认是用尽了好脾气。
徐界和司机都愕然了,从车里的角度看,这两人完全是在耳鬓厮磨,尤其他们上司亲自抱着人坐进车里后,第一句话就是“暖气调高”。
“先生,是先送苏小姐回家,还是……”
徐界想说是否要去国贸开间房,上流圈男欢.女爱就那么回事,老板再清心寡欲,情调到了这地步,也不可能没有生理反应。
座椅放平,苏稚杳身上盖着男人的大衣,刚躺下时还娇声娇气地哼着声,一暖和起来,没两分钟就睡着了。
总算是不再闹腾。
贺司屿揉了揉眉心,考虑片刻,说:“梵玺。”
睡着前她死活不要回苏家,他再绝情,也不可能把醉到不省人事的女孩子一个人丢在酒店。
徐界怔住两秒,忙不迭回答明白。
前段时间因京市行程频繁,为便他在寸土寸金的梵玺大厦置办了一套顶层住宅。
别说那里他自己都还没住过几回,就是在常居的港区别墅,这么多年徐界也没见他带任何女性回去过。
徐界回首答话时,余光下意识留意了眼后座的姑娘。
她躺着入眠,男士商务大衣掖到肩头。
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徐界头一回感觉到,他这六欲清静的上司,有正常的活人气。
但没必要大惊小怪。
他也是男人,是男人就不能免俗。
车子畅通无阻,一直开到梵玺。
大厦最顶部整整一层,都属于贺司屿套房的独.立空间。
房门打开,廊道至客厅的灯带自动亮起。
贺司屿抱着苏稚杳,把人放到沙发,女孩子重量轻得很,他气都没喘一下。
苏稚杳睡得也深,一路被抱上来都没醒。
贺司屿居高临下看着她,脱下西服外套,解掉衬衫袖扣,丢在一旁,开始挽袖子。
上辈子一定是欠了她什么。
否则他不会把一个喝醉的女人带回住处,现在还得亲自去客卧给她铺被套。
贺司屿前脚刚踏进客卧,后一秒,苏稚杳迷迷糊糊转醒,明亮的水晶吊灯灼得她睁不开眼。
酒意仍上头,苏稚杳并没有清醒,她揉着眼睛,慢慢坐起来,不舒服地蹬掉靴子。
半梦半醒的状态下,她赤脚踩上地毯,梦游似的,从客卧门口一荡而过,寻着味,推开另一间卧室的门,无声无息飘了进去。
等贺司屿再出来,想抱她去客卧时,沙发上空空无人,只有他的大衣一半歪着,一半拖地。
望一圈都没看见人。
直到他目光落到主卧虚掩着的门上。
贺司屿皱眉,朝着主卧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