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厘:“……”
倒、倒也不必这么隆重吧。
她盯着容祈的脸颊,实在有些难以想象这么一个骄矜又傲气的人,单膝下跪跪在她面前是什么模样。
客厅里静谧温馨。
容祈原本清冷锋利的眉眼,此刻笼着明亮光线,反而柔和了几分,他看着程厘,声音虽然没那么低哑,却依旧缓慢:“只是我们每次好像都没什么仪式感,每一次都这么急匆匆,单膝下跪这种事情,好像不该这么仓促吧。”
他不想总是急匆匆,他们的每一次转折,好像都充斥着匆忙和不确定。
于是他郑重而认真说道:“所以,这次算我先欠着。”
程厘轻笑。
这种事情还有欠着的,但她没敢吐槽出声,怕容祈真的当场下跪。
这次,容祈温柔牵起她的手掌,将那枚简洁又大方的婚戒,牢牢戴在了她左手的无名指上,干净的戒圈泛着浅浅银光。
两人都低头,看着她手上的戒指。
“会不会太普通了,”容祈突然低声问道。
这枚戒指,并不是他们特别设计和定制的,而是那种品牌的高级珠宝系列,虽然是高级珠宝,但也不是独一无二的。
其实容祈早就让人去买钻石,不管是拍卖会上的,还是各大品牌的,但一直没有挑到让他心仪的钻石和款式。
以至于一直这么拖了下来。
好像越是给她的东西,他就越是慎重和犹豫不决。
这种犹豫,他在其他事情上,从未发生过。
即便他们的关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这样的小心珍视,依旧不曾变过。
程厘举起手掌,下巴微抬,声音学着他惯常的那种拽拽的语调:“普通吗?”
末了,她轻轻顿住。
这才又慢悠悠地说:“这可是什么都会的容祈送的礼物。”
容祈被她臭屁的口吻逗笑。
程厘伸手抱住,轻声说:“礼物的珍贵,不在乎它价值的多少,而在于这个送礼人的心意。你是真心,它便是无价之宝。”
这番话,容祈能听得出,她是真心所言。
她好像永远都是这样,即便进入了社会,却依旧少年时的真挚。
不曾被这个世界,改变半分。
容祈伸手抱住她的腰,下巴在她耳畔用力蹭了蹭。
“程厘米,你最近是不是去进修了?”
程厘好奇:“进修什么?”
容祈伸手拨开她额头散落的碎发,懒洋洋地说:“情话进修班,我都快招架不住了。”
“这就招架不住了?”程厘挑眉。
她下巴抵着他的胸口,仰着头,脱口说道:“我还得说一辈子呢。”
“等我七老八十了,也愿意说给我听?”容祈垂眸,眼底透着笑意。
在光线下,程厘的眼睛干净而明亮,如同刚被山泉水浸过似得,她闪闪发光的看着他:“七老八十怎么了,即便是八十岁,我的容祈也是世界上最英俊的那个老头。”
我的容祈。
这个称呼在容祈耳畔划过时,眼前如星河绽亮,万花齐放。
程厘的手上戴着的戒指,第二天上午,就被部门里的不少人注意到。
无名指上的戒指。
那是婚戒才能戴的位置。
以至于还没到中午,左清清就偷偷溜进她办公室,迫不及待的问道:“大家都在八卦,你手上戴着的戒指呢?”
程厘故意道:“大家是谁?”
左清清赶紧说:“就是好多人呀。”
“那你怎么说的?”程厘望着她问道。
左清清一脸无辜的表情:“我也不知道呀,我就说不知道。所以特地进来问问你,老大,你这个到底什么情况?”
程厘将左手举起,手指头在她面前晃了晃:“你说戴这个戒指,是什么意思?”
左清清终于还是一脸震惊:“你结婚了?真结婚了?”
“要不然呢,我没事在无名指戴个戒指,是图好玩吗?”
左清清茫然无措:“我怎么不知道?难道我不是你最信任的下属吗?你什么时候结婚,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还当你的伴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