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崔行舟知道,这小娘皮可是敢说就敢做的。要是搁在北大街,就冲她说的那些气人话,哪户男人能忍,且得给她一顿好打。
可这滑得跟泥鳅似的小娘皮又打不得,不然她还得跑。崔行舟真是觉得自己有些宠坏她了,让她越来越没个形状,当下决定好好地教训她一段,于是两臂一用力,便将她抱起来,大步朝着卧房走去。
偏偏眠棠还小声喊:“干嘛啊,我的院子在那边,我才不去你的屋子!”
崔行舟也学了她方才的欠揍样子,贴着她的耳朵道:“晚了,爷今晚要用刑!”
不过这一晚上的大刑伺候,到底是没能进行下去。
胡闹到一半的时候,眠棠突然觉得肚子疼。
崔行舟看她不香是假装,脸儿都疼白了,连忙去叫郎中。
郎中夹着药箱子急匆匆地赶来,这一诊脉,竟然切出了喜脉。只是胎相略不安稳,须得静卧保胎。
崔行舟听闻了眠棠有孕的事情,如遭雷击,脑子一点点地回想自己刚才的动作,真是越想越心惊,恨不得跟自己两巴掌。
最后他包裹住了眠棠的手死死握住,就算后来眠棠喝了安胎药,也安稳下来睡着了,都不撒手。
当太妃知悉了眠棠怀孕后,总算找寻回了做母亲的尊严,将儿子崔行舟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而眠棠因为身子不适,总算是躲过了太妃骂,但太妃看未来儿媳的样子也是恨其不争,长吁短叹:“挺伶俐的孩子,怎么这么不当心,我说你这几日怎么这么能吃,还心想要不要找郎中给你看看,没想到竟是真的……你也凭着他胡闹!若是这一胎真伤了根本,我看你后悔不后悔!”
眠棠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婚前便怀了身孕,一时也百味杂陈,后悔自己没有早早做了避孕的措施。
她是陆文的身份一直没有告知崔行舟,二人的婚姻之路能行进到哪里,她自己都不知道。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孩儿,若是以后两人一拍两散……孩儿该怎么办?
想到这,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还算平坦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一个羸弱的小生命。
眠棠决定,自己身份的事情,现在不能说破,现在的她身子骨不好,恐怕是承不住王爷的滔天怒火,她倒是不怕,可是肚里的孩儿可承不住闪失。
好在王爷是男子,将来嫌弃她的话,停妻再娶也不怕耽误青春。而他若真不容她时,她也要将自己的孩儿带走!
太妃原指望着这未来的儿媳羞愧难当,向她忏悔自己的品行不端,就此落人话柄,她再大度地宽慰着眠棠,也算抖了做婆婆的威风,扳回些长辈颜面。
可是没想到眠棠还是一脸泰然自若的样子,时不时还发发呆。
太妃等了又等,略没了趣儿,便提醒着她:“你这是未婚先孕,若是传扬出去,不光是你脸上无光,就是你腹内的孩儿也要受了你的连累……”
坐在一旁的崔行舟不爱听了,冷着脸道:“她怀的是我的孩儿,怎么就脸上无光?她肚子里的若是男孩,便是王府的嫡长子,将来承袭王位,受什么连累?”
太妃被儿子堵得不行,只气得冲他瞪眼睛:“人言可畏!你娶的是正妻,又不是纳妾!让未婚妻未婚先孕,我就没看哪位王爷干出你这等出格的事情来!”
眠棠这时从枕头底下取了小算盘,又开始扒拉了起来,看得王妃都傻了眼:“你……这又是算什么呢?”
眠棠扒拉了一圈道:“郎中说我是一个多月的身孕,若是过两天就成亲,待孩儿出世时,应该也能糊弄过去……太妃不必太担忧,这些个都是小事……就是提前婚期的话,可能要费些银子,我算算从简些能不能将账目平了……”
崔行舟接口道:“最近府里新入了银子,你不用想着节省,一辈子一次的大事情,弄得那么寒酸才真是丢了王府的脸呢!”说着,他也起身来到书桌旁翻检上面的黄历,“后天的日子不错,实在不行,就提到后天得了……”
眠棠伸脖子看着窗外的天道:“这两日阴天,若是下雨,之前准备的嫁衣太薄,有些穿不得,恐怕要换成厚的……不如再延后几天,那嫁衣是京城里的绣娘亲手缝的,花纹式样特别好看,我想穿那件。”
现在眠棠想要天上星星,崔行舟都能命人造梯子去摘。听到眠棠怕下雨穿不了漂亮的衫,立刻又往后翻了翻道:“要不然十日后呢?一般眞州到了这个时节,都是清爽的天气……”
太妃气得听不下去了,起身便回去了。反正她的儿子和未来的儿媳妇都是主意大过天的,轮不着她这个老太婆子跟着操心。
她得回去好好将养自己的身子,且得活得长命百岁些。
接下来的即日历,王府的管事和下人们全都忙翻了天。
成礼的事情的确不能再拖了。这等子家丑,且得遮掩着,总不能让人察觉,王府的嫡子乃是未婚子的出身吧!于是所有发出的喜帖全做废,婚期愣是往前提了一个多月。
就在这时,廉家也过来递话了,对于五爷的提亲,他们同意了。
第98章
当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对于廉家上下来说也是异常艰难的。
廉苪兰在王府五爷上门提亲后,渐渐恢复了清明,抵死不同意这门亲事。
可是廉楚氏与自家老爷慎重商量后,觉得女儿也只能这么办了,世间千万好姻缘轮也轮不到她了。
因为先前的种种,廉家跟崔家闹得甚僵,细细想来得不偿失,莫不如就应了这门亲事。
可若女儿不同意,那么也只能回绝了,回头再把廉苪兰送到佛庵里去。
不管婚事能不能成,癔病总是要治,只是新寻的那位大夫不入府,只坐堂。所以每当下午诊病的人较少时,廉楚氏便会带着廉苪兰来针灸。
后来那久久不曾出门的崔五爷竟然借着诊病的功夫,也去了廉苪兰最近常去的那家医馆针灸。
那位五爷斯斯文文,只对廉姨妈说要跟小姐说上几句。
于是廉姨妈抱着死马权当活马医的心思,便允了他跟女儿在庭院的竹林旁说上几句,她和丫鬟隔着不远地看着。
后来也不知道五爷说了什么,廉苪兰回去后茶饭不食,过了足足一天后,居然点头应下了这场婚事。
于是就这么的,这门亲事算是定下来了,也算让廉家的丑闻告一段落,莫要累及了家中子弟。
只是这日子须得靠后,等着淮阳王接亲之后才能定日子。
一时间,楚太妃的心病解除,复又恢复了呼朋引伴,设茶宴,品香会的蓬勃朝气,并时时带着秦氏会客,尽显淮阳王府主母与姨娘的一团和气。
眠棠在床上躺了五日之后,胎相渐稳,后背似生了痒一般,怎么都躺不住,便想起来偷偷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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