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向九明认真起来不怎么风流,很少年,不论是站在别墅外面大喊,还是爬上窗台送花。
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一门心思地寻求关注,一腔热血做浪漫的事情。
只不过
易无澜垂下眸笑起来。
扶着栏杆坐直身体,易无澜倒是没直接回答,反而问向九明:向总觉得爱情是纯粹的吗?
向九明愣了下,把玫瑰转到另一边,迟疑着说:纯粹是哪种纯粹?
易无澜慢慢抚平自己衬衣上靠出来的褶皱,一边抚平一边轻缓说:嗯,就是除了爱这个人,不掺杂其它,只爱他。
向九明下意识就否认:怎么可能有,
话未出口就意识到:是,你对盛凌
易无澜微仰起头,天光落到他的眼里,呼出一口热气,很坦然:是,不能说十分纯粹,九分吧,我很顽固的爱他。
尽管是曾经。
晨曦里现出易无澜苍茫释然的笑。
向九明的感觉自己猛地被扎了一下,就这一刻,他突然无法控制地嫉妒起盛凌。
因为有一个人,长达数十年地固执又深切纯粹的爱他。
交付命运与热烈情意。
更何况这个人是易无澜。
向九明握紧手中玫瑰,尽管尖刺外包裹着一层柔软棉布,还是刺进手心里,细细密密的痛。
在向九明来看,成年人之间哪里有完全纯粹的爱情,掺杂利益的欲望是少不了的。区别只在于掺杂几分。
所以他会在表白时候提资源,也提出自己能给出的利益条件。
易无澜叹了口气,倒也不完全是这个原因,他现在没这个心思和想法。
我不会放弃的,向九明自如收起玫瑰,很坚定笑起来:无澜,我不想放弃。
你这样,我更不会放弃。
这个笑容一点不风流,倒是很顽强的真诚。
易无澜站起身,看了看那束玫瑰,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伸出手拍了拍向九明的肩。
缓步离开。
姿态写意也淡然。
绕过灌木丛,意外看见等在这里这一端的男人。
盛凌身上衣服有些水气,料想站在这里有些久了。
两人隔着几步的距离,中间是栏杆,易无澜在里面,盛凌在外面。
盛凌眼神深邃,万千情绪在漆黑的眸里翻滚,却只是克制站在外面。
灌木上积存的雨滴滴落。
易无澜素白的手垂着,眼里眉梢都是冷淡,唯唇色点艳,像是一抹勾到人心里的浅红。
作者有话要说:各人追无澜的方式不一样的(所以修罗嘛
桃今天着凉了,肚子痛。
啾一口,各位小可爱也要注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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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动情
一片寂静里,还是盛凌先开了口。
盛凌把烟掐灭,转身只站在栏杆外,嗓音嘶哑:冷不冷?
易无澜的大衣一眼能看出的薄,里面又是只穿了件衬衣,南山市温度也没多高,冷肯定是有点冷的。
但很少有人会问易无澜这问题,一是易无澜任何时候都挺直脊梁,半点不瑟缩。二是易无澜的设计师身份。
这个行业天生光鲜亮丽,好像冬天只穿一件薄大衣是无比正常的事。
上一个冬天,两人刚结婚,盛凌那会儿忙,只要在别墅,看到易无澜穿这么少,总是要问上几句。
若是下雪了,还会想办法让易无澜加点衣服。
但当时的问句和现在不一样,当时盛凌更可能是出于对伴侣的责任,现在却带了说不清楚的情绪。
易无澜隔着栏杆看盛凌,好像只一夜,盛凌就学会了克制。
眼里更多的是隐忍。
这对易无澜来说倒是好事,但易无澜还是不明白,盛凌为何会如此,特意追到这个宴会上,也只跟着他,到是为什么?
因为占有欲么?
易无澜轻声问盛凌:你有没有想过舒林青?
这是纠缠在两人之间最深的毒包,在离婚后的这一天,易无澜冷静地、毫不留情地挑开。
毒液溅撒出来,喷到人身上都是一阵烧灼的痛。
舒林青回国至今,盛凌只见过他一面,是在欢迎会上,两人没说几句话。
一是盛凌太忙,那会儿还要赶着去处理事务,二是两人分开太久,多少都有变化,就算叙旧都不知从何叙起。
何况和舒林青再续前缘这件事,盛凌其实从未想过。
他是忘不了舒林青,以前想起来会不舒服,会想少年时候的爱情,会意难平,但也深切觉得两人不可能。
常人总说白玫瑰与红玫瑰,其实真拿玫瑰比喻,盛凌觉得只有易无澜能自比玫瑰。
盛凌没回答,易无澜继续说:前几天我见过舒林青,既然彼此都相爱,为何不在一起。盛凌,你要知道,相爱在这世上和难得,想要拥有得勇敢些。
置身事外的客观冷淡。
盛凌被这冷淡的态度刺了下,哑声:无澜,我和他不可能。
易无澜反问:为何不可能?
问完这个问题,易无澜才觉得自己过于刨根问底,不管怎样,这都已经是盛凌和舒林青的事情,和他没关系。
易无澜于是直接表达自己的意思:盛凌,既然我们已经离婚,我觉得你这几天的举动不太妥当。
盛凌沉默片刻,说起另一件事:宋家的事情已经解决了,Thelove的事情已经查办了,负责人和相关人员因为挪用公款,徇私损害公司利益,已经停职调查。
盛凌看着易无澜,语气平静,话语却偏偏像个讨糖吃的孩子。
易无澜觉得自己好像懂盛凌了,盛凌还是不明白自己怎么被离婚了,始终以为是这些外部原因导致了两人离婚。
于是盛凌想着解决这些问题,把两人之间的问题解决了,一切就好了。
至于盛凌为何想要解决这些问题,恢复两人关系,易无澜懒得探究这原因。
易无澜觉得好笑,他问盛凌:盛凌,你觉得我们离婚是因为这些吗?
盛凌镇定看向易无澜,眼中有了些光亮,但一只插在兜里手止不住捻着那朵山茶花。
经了一夜,这朵山茶除了茎被捻得有些痕迹,花朵被小心翼翼保护得只凋了几瓣。
易无澜看了一眼,眼神淡漠。
他只问了盛凌一个问题,叹息般地:盛凌,你懂玫瑰吗?
盛凌怔了怔。
易无澜笑了笑:你不懂,你也不懂我。
盛凌,我用十年想明白这个问题,明白我们根本不合适。
木质的栏杆把两人分开,像是分隔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边是满园的诗意浪漫,一边是被冰封起来的硝烟战火。
盛凌发现之前那些痛苦只能算是前戏,现在清醒着,才能算难受。
gu903();手指颤抖,盛凌没有向前一步,只是看着易无澜:我不懂玫瑰,不懂艺术,不懂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