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佟一愣,下意识地觉得有些不对劲,你们来买日用品?
游重没有再答话。
恰逢电梯已经到他们所在楼层,游重和他简短道别,就进了电梯里。
林和西跟在游重身后走进去,转过身来朝站在电梯外的林佟抬起手,懒洋洋地摆了摆,在电梯门合上以前,对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来,我们不仅一起来买东西,还要一起去吃晚饭。
林佟气急败坏,也只能立在原地朝他干瞪眼。
梯厢内只有他们两人,电梯层层下降,林和西侧过身来,抬眸望向站在斜后方的游重。
后者偏过脸来问:看我干嘛?
林和西笑了起来,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补充,我这不是怕你又说我欺负他吗?
游重瞥他一眼,眉梢微扬,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欺负他这样的话?
说倒是没说过。林和西神色诧异又费解,可你不是一直都和林佟关系很好吗?
游重道:那是在喜欢上你以前。
林和西下意识地看向他。
你不是和他关系不好吗?游重满脸不以为意,你和他之间的轻重,难道我会蠢到分不清楚?
林和西忍不住扬了扬唇角。
更何况,游重拧起眉来,他虽然本性不坏,但是到了这个年龄,也该学着自己懂事了。
两人回停车场放下东西,再上顶楼餐厅吃饭,最后在晚上九点前进的游重家门。
林和西从袋子里拿东西出来摆,阿拉斯加满脸好奇地凑过来张望,张口就要从袋子里叼杯子出来玩。
将狗从袋子旁抱开,游重在袋子和狗的中间坐下来,转租帖你发了吗?
林和西道:发了。
游重转头去揉阿拉斯加再次凑过来的狗头,林和西从卫生间里出来,托腮蹲在游重面前,面含笑意问:你想我快点搬过来?
游重好整以暇地反问:东西都买了,难道还一直摆在我这里不用?
是这个道理没错。林和西神色认真地点点头,而后眉尖轻挑,相当直接地出言提醒,但是我搬不搬过来,和房子租没租出去没关系啊。
他笑容狡黠,房子没租出去,我也可以搬过来。
游重闻言,唇角轻勾,拍着他的脸轻描淡写道:既然你这么想搬来跟我住,那今晚就先住过来吧。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游重将了一军。林和西轻轻眯起眼眸来,到底是谁先提的让我搬过来这件事?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
然而当事人游重此时心情正好,也不再费心思来和他计较这点琐碎,懒洋洋开口道:是我先提的行了吧,你什么时候下楼去拿东西?
林和西满意地站起来,现在就去。
他只去了不到十分钟,回来时手里拿着换洗的衣服裤子和牙刷。
两人先后进浴室里洗过澡,又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完了一部电影。
片尾曲响起的时候,时间已经到深夜。
游重先进卫生间里刷牙,林和西关掉投影仪才跟来。
进门就见游重手中端着蓝色的漱口杯,站在镜子前刷牙。
林和西瞬时反应过来,为什么白天在商场里买杯子,对方没有再坚持开口拒绝或是阻拦。他有些无言以对,不是说好你用粉色我用蓝色的吗?
游重从镜子里看向他,无法开口说话,眼里却荡起些微笑意来。
林和西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蓝色杯子上,哼笑一声,扶着游重的手臂低下头,嘴唇覆上杯沿含了一口水,吐在水池里,然后抬头宣布:这个杯子已经被我用过,所以现在它是我的了。
游重见状,无声地冲他挑高眉尖,弯腰吐掉口中的牙膏沫,面不改色地将杯子转过来,嘴唇贴着杯沿林和西喝过的地方覆上去,含着水漱起口来。
林和西站在旁边一声不吭,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
直到对方结束掉所有的刷牙流程,他才慢吞吞地往自己的牙刷上挤出牙膏。
游重也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拿起粉色的水杯接满水,把水杯送到他手上,翘着唇角慢悠悠提醒:别再拿错了。
林和西顿了一秒,面上神色丝毫不变,稳稳地将那杯水放下,举起手里的电动牙刷,神色困惑不已,我的牙刷是不是坏了?
游重站在原地没有动,而是盯着他那张擅长骗人的脸定定看了片刻,语气怀疑:是吗?
林和西眼含期待地望向他,其实我也不太确定,你过来帮我看看。
游重神情谨慎又狐疑,你按一下开关。
林和西大拇指覆上牙刷开关,似是轻轻往下一按,牙刷没有任何反应。
游重这才不疑有他,伸手过来拿他的牙刷。
林和西握牙刷的手却骤然一偏,避开了他伸过来的那只手,另一只手紧紧环过游重的脖颈,动作极快地对准游重的嘴唇吻了上去。
趁对方还未反应过来,他的舌尖用力抵开游重的齿关,灵活而迅速地游走于对方的齿间,将游重的牙齿尽数舔了一遍。
两秒以后,林和西带着满脸笑意从他面前退开,拿过粉色杯子旁的蓝色杯子,接满水将杯子递到游重手里,现在我们扯平了。
回过神来,游重低低笑了一声,拿起牙刷开始刷第二遍牙。
第70章去图书馆
主卧的床上只有一个枕头,游重去侧卧给他拿新枕头,叫林和西先去卧室里等他。
酒店里的同床共枕和眼下的同床共枕完全是两码事,林和西甚至极为少见地感到紧张。
即便是如此,他面上依旧丝毫不显,脱鞋上床以后,仍是神色镇定地趴在床上玩手机。
片刻过后,游重抱着新枕头进来,林和西才从床上坐起来,给他让出床的一半位置。
游重把枕头丢给他,抬手抛开叠在床头的被子。
盯着铺开的被子看了两秒,林和西没由来地有些脸热,继而相当自觉地掀起被子一角,捏着手机钻进被子里躺好,下巴轻轻压在被子上,只将自己的脸露在被子外。
床头壁灯里暖黄色的灯光落下来,轻轻覆在他的额心和鼻尖上,再配上他那头黝黑的短发,林和西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格外乖巧。
只是林和西本人的性格却与乖巧完全沾不上边,游重轻勾唇角,很快回过神来,也从床的另一侧坐下,然后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主卧里的双人床并不比酒店里那张床小多少,他们躺下去以后,中间还能轻松趴下家里的阿拉斯加。
然而两人都没有要往床中间移动的意图,林和西甚至动作极快地按掉了墙边的壁灯开关。
视野内陡然陷入一片浓郁的黑暗,林和西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然后才借着夜色的遮掩,在被子下缓缓朝游重的位置挪过去。
林和西长这么大,还没有过和谁亲密无间地躺在一张床的经历。
甚至于从他能够记事起,记忆中就没有过抱着亲生母亲入眠的画面。
上次在海边的酒店里,早上会从游重的怀里醒来,也只是他本人也没能料到的意外。至少在夜里入睡以前,他还是规规矩矩地躺在床的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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