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九 !
“行云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桃花虎着一张俏脸控诉的望着夫君吴行云,“我不管,我就是要回京,我已经六年没有见圣上了,我想她了,我一定要回京城见她,我都和圣上说好了。”桃花撅着嘴任性地道。
“好,好,好。娘子莫要生气,小心腹中胎儿。”吴行云好脾气的安抚着,“我知道你和圣上感情深,咱不是说好今春起程去京城的吗?这不是你有了身孕吗?咱缓一缓,等明年再去?圣上一定会体谅的。”
桃花气哼哼的把脸转向一边。
吴行云笑了笑,继续说着软话,“去一趟京城,车舟劳顿的,要是再赶上你害喜,你受罪,对孩子也不好不是?好娘子,明年,等孩子一生下来再就去!”见桃花依旧不语,他提建议道:“要不,咱多给圣上送些东西,也是你的心意不是?”
“圣上才不缺这点东西呢。”桃花哼了一声,“每次都这样,每次都这样,我怀大妞的时候你这样说,怀二妞的时候还这样说。说好了今春把大妞二妞都带着去京城的,可你,可你——”可这个混蛋又让她有孕了,他就是诚心的,就是不想她回京城,“从今以后你不要再近我的身了。”
桃花恨恨的打了吴行云一下就往外走,吴行云赶紧在后头追,“娘子你去哪?等等为夫,为夫眼盲,追不上你。”他故意走的磕磕绊绊。
桃花的心一下子软了,转头,恨恨道:“追什么追,我还能跑了不成?我不过就是去库房,你紧张什么?嫌我拿了你家的东西?”
吴行云停住脚步,“娘子尽管拿,尽管用,咱家的东西不都是娘子你的吗?”
桃花又哼了一声,见吴行云不再追过来,这才气呼呼转身离去。
她一走,吴行云立刻招呼长随,“赶紧把船队才带回来的珍贵稀罕物件放进库房里,那两盆红珊瑚一定要放进去,务必保证少夫人挑的高兴。”
长随有些迟疑,“大公子,那两盆红珊瑚都放进去吗?昨儿李家老爷出五万两银子想要一盆呢。”
“都放进去。”吴行云的脸沉了下去,敲打道:“在咱们家,少夫人高兴最重要!还不快去!”区区五万两银子算什么,只要娘子高兴,就是五十万两银子他都能眼不眨地往水里扔。
长随心中一凛,立刻小跑着出去办事了。心中后悔不已,明知道大公子宠爱少夫人,他这嘴怎么就这么欠呢?再想到少夫人的身份,他心中的后悔就更重了。
吴行云坐着喝茶,脸上是淡淡地微笑,心中想着,希望娘子能挑的高兴,这一回去不成京城,看样子她是气坏了。咳,慢慢再哄吧。
桃花在半路上随便点了几个奴才,指着库房里的东西,“这个,这个,还有那个,全都搬出去。”她挑起东西来毫不手软,眼光又高,挑的全是好东西,不一会儿外头的空地上就摆了一大堆。
桃花瞧着这一大堆的珠光宝气,这才满意的罢手,对候在一旁二管事道:“把这些收拾收拾装车,送进京,给圣上把玩。路上小心些,能走慢些别磕着碰着了。”二管事是圣上给她的陪嫁,她放心着呢。
办完了这一件大事,桃花心中的郁气才去了一些。吴行云见状,背过身去嘴角微微翘起,能用银子解决的事,都不是大事。
桃花这番动静自然惊动了在后院静养的婆婆张氏,“我恍惚听着丫鬟们说什么,大公子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屋内的丫鬟相互对视一眼,均不语,做下人的,难不成还能说主子的是非?何况这个家里是大公子和少夫人当家。
张氏见状心中一突,忙问:“难不成真出了事情?是不是少夫人腹中胎儿——”她不敢想下去。
丫鬟们摇头,仍是没有说话。
这时她身边的一位少女开口了,“姑母,您就别为难她们了。我跟您说吧,是表嫂,又往京中送东西了。听说挑的都是好东西,整整装了三大车。”
张氏闻言心才放下,抚着胸口,“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不是儿媳的肚子出了意外就好,“希望这一胎是个小子。”
儿子已经有两个闺女了,她现在做梦都想抱孙子。
少女眼神闪了一下,瞥了一眼边上的嬷嬷,道:“人说先开花后结果,表哥表嫂已经有两朵金花了,这一回肯定是个壮小子。”
张氏眉开眼笑,“瞧梦儿这张小甜嘴!要真如愿了,让你表嫂给你包个大红包谢你。”
张梦儿娇嗔,“人家可不是为了大红包,人家是真心实意希望姑母高兴。”
“好,好孩子!”张氏拍着侄女的手,感叹,“还是闺女好,闺女贴心,是娘的小棉袄。我这一辈子就你表哥一个,要是能有个你这样的闺女就好喽!”儿子不是不好,只是儿子太忙了,毕竟是顶门立户的,哪能陪她在后院消磨时光?
张氏的陪嫁嬷嬷趁机道:“这有何难呢?夫人您把五小姐留在咱家便是了,让她日日陪在您身边,奴婢冷眼瞧着,自打五小姐来了,您脸上的笑容就多了,连饭用的也比以前多了。”
张氏却是一愣,“梦儿怎么能留在吴家陪我这个老婆子呢?她年轻的小姑娘家,还要嫁人呢。”
那嬷嬷便大着胆子道:“给夫人您做儿媳不就行了。”
“胡说。”张氏一怔,随即喝道,“你这个老货胡说什么呢,大公子已经娶妻,就算做妾,梦儿怎么能给行云做妾呢?这是害了她呀!以后这样的话不许再说,会坏了梦儿的清誉的。”
那嬷嬷慌忙跪在地上,分辩道:“夫人,您就是生气,就是要责罚奴婢,奴婢也是要说的。少夫人实在是,实在是太不像话了,隔三差五就往京里送东西,一送好几车,还都是好东西。咱家就是有金山银山也禁不住她这样败呀!”
见张氏没有说话,她又接着道:“少夫人膝下至今没有嫡子,她有孕不能服侍大公子,别说给大公子纳妾,就是通房丫头她都不许沾,有这般善妒的妇人吗?奴婢为大公子心疼啊!”她声泪俱下,一副忠心不已的样子。
儿媳是挺霸道,儿子的委屈张氏自然看在眼里,可是想到儿媳的身份,张氏面露迟疑,“可是她是郡主!”
“郡主怎么了?郡主又不是公主,还能拦着不许纳妾了?咱家大公子哪里差了?”嬷嬷不以为然地道,“夫人,虽说她有圣上撑腰,可千里迢迢的,圣上还能管到杭城来?”
顿了顿,“夫人您想,把五小姐给了大公子,大公子有了知冷知热的人,您也放心不是?而且五小姐是您的亲侄女,跟您也一心,到时再给您生个大胖孙子,流着张家血脉的孙子,多好!”
“可是做妾——”事涉自己的儿子,张氏再精明的脑子都成了一团浆糊。
“做妾怎么了?夫人若觉得委屈了五小姐,可以和大公子商量,给个贵妾或是二房的名分,有您这个姑母和大公子这个表哥护着,也不比正室差什么。何况您又知道五小姐不愿意?”嬷嬷大有深意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