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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也很有感慨,她想,此刻要是严夫人母女在此该多好呀!
此刻,京城外道观里的四皇子妃经过一夜的折腾,终于在次日清晨生下了一个男孩。消息一经传出,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太庙,等着看圣上会如何安置这个孩子。
梁首辅比较倾向于把孩子接到宫里来教养,别的不说,这孩子到底是皇家的,而且不管大人做什么孽,孩子是无辜的呀!接到宫里来好生教养,以后说不定还会是太子的助力呢。
谈林直接就给反驳回去了,“你们说的倒是轻巧,待这孩子长大后要是个白眼狼呢?要是想为他爹报仇呢?圣上不白劳心劳力了?还给自己弄个祸患,岂不亏死?不行,不行,这个孩子绝对不能接到宫里来。”
朝臣你说要这样,我说要那样,谁也说服不了谁。偏太庙中为太后娘娘祈福的圣上一点动静都没有,朝臣那个急呀,恨不得一日三次跑去请旨。
接到消息的四皇子高兴得哈哈大笑,“好,太好了!本殿下有后了!嫡子,这是本殿下的嫡长子,是父皇的头一个小皇孙。”兄弟这么多人,也就他有后,光凭这一点,谁能跟他争?
女帝?呵呵,到底是女流之辈,再尊贵,有了男人,那心就外向。生下的孩子也是别人家的,凭什么能继承穆家的江山?
四皇子觉得,只要有这个儿子在手,他振臂一呼,响应者定会如云。
“王公公,多安排些人手,一定要守好小皇孙的安全。哦对了,你打听一下,这个喜讯有没有禀到父皇那里?若是没有,咱们自己把消息送过去。”四皇子摸着下巴吩咐。
“是,老奴这就去办。”老太监王公公也为自己的主子高兴,别的暂且不说,光主子有后这一条就足够他开心的了。
王公公出去后,四皇子一圈一圈在屋里走着,一会笑一声,跟神经病似的。
自那一日处斩了白家诸人后,菜市口的地面就没干过。根据百姓的举报,再加上戚继光之前的明察暗访,很是抓了一批人,杀了一批人。令阿九震惊的是,这些食用肉鸽的有慈眉善目的老夫人,每个月都要亲去寺庙上香,捐香油钱。到了冬日还会施米施药,如此有善心为何就不能怜惜一二那无辜的孩子?
有任性的少爷,只因听小伙伴说肉鸽的肉香,就吵着闹着要吃。家中大人心疼孩子,就想法子满足儿子的口腹之欲,这个小少爷一个月就要吃掉一整个肉鸽,还跟小伙伴炫耀:脖子上的肉最好吃。
自己的孩子是孩子,别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吗?于心何忍哪!
居然还有身居功名的读书人,明知是错误的还要去做,那么多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阿九才不管是谁呢,只要经查实就立即拉到菜市口处斩。有百姓见天就在那等着,数着,“昨儿杀了三个,今儿又处斩了两个。杀得好,真不愧是圣上老爷派出来的钦差大人呀!要是钦差大人留在咱们青城不走了该多好。”
有人纠正,“而今咱们圣上是女帝,可不能称老爷。”
那人不服气地哼哼,“谁管他是男帝还是女帝,只要心里能想着咱老百姓就是好圣上。”瞧吧,老百姓的愿望就是这么的低。
一时间青城的高门大户人心惶惶,那些吃过肉鸽的每日里都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就有官兵上门。而那些没有吃过肉鸽的则无比庆幸,太好了,没他们家什么事。
俞华舟怎么也没有想到,白府能当家做主的都死绝了,剩下被官卖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女眷,对他没有任何威胁。他心里很得意,以为从此可以高枕无忧了。
可是转眼间他就成了阶下囚,俞华舟自然不服,“钦差大人,穆公子,是不是哪里弄错了?下官冤枉啊!”
“弄错?没弄错!抓得就是你。你一点都不冤。”阿九面无表情地道,“哦对了,瞧瞧,瞧瞧,这些都是状告你的,什么徇私舞弊呀,什么屈打成招呀,什么诱供呀!你还觉得自己很冤吗?”阿九抓着一叠状纸在俞华舟眼前扬了扬。
俞华舟瞳孔一缩,糟糕,他只说那些百姓是状告白家的,哪里想到他们胆子这么大,连他这个四品知府大人都敢告?嘴上仍狡辩着,“夫人啊,下官实在冤枉,下官自到青城任上,一直兢兢业业,奉公守纪,清廉为民,一日都不敢忘记圣上的恩典啊!还望夫人明察啊!”他一幅大义凛然的样子。
阿九眼底露出讥诮,这货是觉得她是女流之辈好糊弄吗?阿九又漫不经心地开口,“有一件事好叫俞大人知道,半个月前吧,严家的母女俩敲了登闻鼓告了御状,除了白家,还把俞大人你给告了。除此之外,青城东的响水寨,俞大人也不陌生吧?难怪这群水匪怎么也剿灭不了,不独白家与他们有勾结,俞大人你也是他们的保护伞。听说你跟那个大当家还是结拜兄弟,嗯?”
不等俞华舟分辩,阿九又道:“好歹你也是个四品知府,既然我等敢动你,自然是找足了证据的。不过你放心,我等不会砍你的脑袋,会把你押解入京,留着圣上发落去。”顺便瞧瞧俞华舟的身后还站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