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感觉一阵恶寒,他皱眉道:我们是在拍戏。
夏拾叶道:那我可不管,我亲眼看见的,你要是再乱摸别的男人,这么好看的手,我就把它割下来,泡到福尔马林里。
长风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后背却猛地抵上洗手台的边角,又是一阵疼痛。
长风声音不自觉的抬高了些:你是神经病吗?
夏拾叶笑了笑没再说话。
他向前走了一步。
叩叩卫生间外忽然传出敲门的声音,然后只听到程朗在外面道:徐长风?你和谁在里面?
长风听见程朗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在心里松了口气。
夏拾叶显然有些意外,他皱了皱眉,脸色有些发黑。
长风语调已经平静了下来:程朗过来了,开门吧。
夏拾叶挑眉:我要是不开呢?
卫生间敲门的声音急促了些,下一秒,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外面的人直接把门撞开了进来。
是程朗。
不知道是因为药效还没恢复过来,过敏还没下去,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他脸色看起来十分不好。
长风看见程朗的那一眼,肚子不疼了,心里也不怵了,直接把面前的夏拾叶推开,走到程朗面前。
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程朗皱着眉。
哦。长风想起来了,他伸手握住了程朗的手,在夏拾叶面前晃了晃,冷冰冰的说:我就是摸了别人又怎么样,你来砍我呀,脑残。
夏拾叶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他看了眼长风,又看了看程朗,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走了。
程朗皱着眉看了看夏拾叶的背影,然后面无表情地从长风手里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没想到竟然抽不开,长风握得十分紧,几乎是紧紧地攥着。
程朗皱了皱眉,但他抬头见长风的脸色很差劲,就没有再动了。
长风紧紧的握着成长的手,半个身子都倚在程朗的手臂上,他觉得腹部有些神经质的抽痛着。
怎么了?程朗发现了问题,低头去问长风。
长风睫毛轻轻颤了颤,声音有些干涩:让我靠一会,腿有点软。
程朗低头看了眼长风,脸色不善:那个人刚刚在这里跟你说了什么?
长风声调有些不稳:那个人是个变态幸好你来了。
程朗反手握住长风,并揽着他的肩:伤到了哪里吗?
长风捂住腹部:这里疼
程朗低头把长风外套的拉链拉开,然后掀开了他的毛衣。
长风皮肤尤其白,平时握着他的手腕,几乎都能看清皮肤下的蓝色血管。
以至于程朗每次和他拍戏的时候都不敢用力,生怕捏的红了紫了。
然而刚刚可能是磕到了什么东西,他腹部有着拳头大小的紫黑色淤青,衬着其他地方洁白如玉的皮肤,显得格外严重。
冷空气从掀开的毛衣底下灌了进来,长风冷的缩了下身子:不是那个男人打的,这是磕在洗手台上了。
程朗呼吸声不由自主的重了些,然后他面无表情地把长风的衣服整好:你现在是公众人物了,今天是变态,明天也有可能会是私生饭和黑粉,以后出门记得带保镖或助理。
长风点了点头。
程朗拽着长风的胳膊,出了卫生间,然后把他带回病房,让他坐在床上休息,转身出去了。
程朗走后,长风也差不多回过神来,他拿起手机,脸色难看地开始发送短信。
时白,给我简单介绍一下夏拾叶。
一分钟之后。
夏拾叶,27岁,明辉企业夏宗耀的二儿子,明辉集团旗下子公司盛明科技的目前负责人。长风哥?怎么了?
没事。再见。
时白:
明辉企业盛明科技
一个有些恶劣的想法,在长风的脑海中形成。
死变态又蠢又笨又恶心。
发情前都没长眼睛吗?
活该。
想到了未来的情景,长风心情好了些,弯着唇角开始打电话。
陈秘书,给我拨两个保镖。还有,你对明辉旗下的盛名科技有什么了解
程朗回来的时候,长风已经把电话打完了,正百无聊赖的揪着床头柜上的花。
这花不知道是谁送的,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好看,颜色又乱又杂,净是些色彩艳丽的,像公鸡尾巴。
长风从花里扒拉出来的一个牌子。
舒霖:祝程哥,早日康复,在剧组等你。后面还画了一朵小小的向日葵。
长风心想:原来是舒霖送的,那么这花长得丑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舒霖今天下午过来了啊?
程朗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只问道:怎么了?
长风:呐,今天厕所那个变态,就是舒霖的姘头,他今天来这里,可能就是为了捉奸,你注意点。
程朗挑眉:我注意什么?
你没发现你俩走的太近了吗?我刚刚闲着没事查了查,这捧丑花里,这个雏菊的花语是爱慕,这个是鸢尾,花语是绝望的爱。啧啧绝望的爱,我要是舒霖金主,我得气死。长风语调平平。
程朗:这个花是他助理送的。可能是随便挑的。
长风冷笑一声,晃了晃那个卡片,纠正道:那这个字也是他写的。后面还画了一朵向日葵,意思是沉默的爱,我看他一点都不沉默,张扬的很。
但是,程朗声调平稳,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长风怔了一怔。
程朗离得近了些,他黑沉沉的目光看着长风,几乎让人无从遁形。
舒霖是不是喜欢我?是不是暗恋我,是不是和我走的太近了与你有关系吗?
长风甚至是有些慌张地把卡片扔回花里:没、没有关系。
那你生什么气?
我没生气!
哦,你没生气,你把人家卡片都给捏坏了。
长风飞快的瞥了一眼被捏坏的卡:我我只是看不惯!我看不惯那个舒霖都已经跟了夏拾叶,还和你勾勾搭搭不清楚,我为夏拾叶打抱不平
你刚刚还骂夏拾叶是变态。
长风面红耳赤:变变态怎么了?!变态就活该被带绿帽子吗?!变态就不配别人为他义愤填膺了吗?
长风说完就后悔了:他还真不想为变态义愤填膺。
于是,他抬起头,十分心虚的说:真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长风觉得程朗眼睛中难得荡起了一丝笑意。
然后程朗把一管药膏扔到长风身边:抹药吧。
长风拿起药膏看了看,有些失落地说:你不帮我涂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