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姐姐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在她心里,她的模样就是打扮得妩媚娇艳的段诗诗,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连眼睛鼻子唇都没有的怪物!
不会的,不会的,不是那样的!让我回去!让我回去!
石烂点头,确实要让你回去,可不是回你妹妹的身体,鬼差!
一团黑乎乎的身影出现在石烂身旁,语气中带着讨好,石先生,小的这就把它押回地府发落。
嗯。
石烂点头。
鬼差又留了一句话后,才一把拴住段姐姐潜进了地下。
判官大人让小的为他带声好。
石烂微微皱眉,可惜鬼差已经不见了。
见石烂连地里的东西都能召出来,段诗诗和李扬半点都不敢动弹了。
不仁不义,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吧,石烂看向李扬手腕上的佛串,你一心蒙蔽自己,可到了最后才发现自己才是被蒙蔽的那人,还害了一心为你着想的兄弟,李扬,你这报应不冤枉。
......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他。
李扬身上还疼着呢,他跪在万书新面前磕了几个头,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说到最后,李扬哽咽不已,最后大哭道。
段诗诗没有了姐姐在身旁,现在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头也不敢抬。
先生?
茶轲见此上前。
石烂垂下眼,手一挥,他们便回到了小院子。
李扬的哭声戛然而止,段诗诗更是将自己伏在地上,颤抖不已。
拿把剪刀,让她将书新嘴上的线拆干净。
说完,石烂便起身进了房间。
巫友民正起来上厕所呢,便看见这一幕,他看了看头发半白的李扬以及伏在地上看不见脸的段诗诗,这就是害你的人?
万书新对巫友民鞠了个躬,接着点了点头。
茶轲拿来见到,踢了段诗诗一脚,跟我进来。
段诗诗连忙跟上。
这是干嘛?
万书新眼里透着喜悦,指了指自己的嘴。
巫友民立马明白了,他心疼的摸了摸万书新的脸,好孩子,过了这一遭,就赶快去投胎吧。
万书新笑了笑,飘进了放他尸体的房间。
李扬就这么跪着,没人叫他起来,他也没动。
直到头发也白了的段诗诗出来后,茶轲冷冷的看着两人,万书新的生魂由你们两个的灵魂补上了,可这根本不足以赎你们的罪。
我、我们现在都这样了,还不够吗?
许是周围没有其他人,茶轲又是一个小孩子样,所以李扬的胆子也起来了一点,而刚被茶轲一把抓出灵魂的段诗诗却不敢发出半个声。
够?
茶轲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剥走他生魂的是你妻子,那是你们造下的孽,杀人也是你们,先生的意思是接下来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如果你们要逃呢,也可以试试。
说着,又是一笑,若是想一死了之,也行,左右你们下了地府也会下地狱,一两百年是没胎投的,看你们自己怎么选了。
说完,便伸出手对着大门口,请吧,书新的尸体我会送到他去世的地方,希望你们别让我们失望。
段诗诗二话没说便起身往外走,即使走得很慢,她也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待了。
李扬见此,也跟了上去。
茶轲冷哼一声,关上了院门。
清晨,巫友民打开电视看早间新闻的时,便看见万书新的尸体被打捞出了沼泽地,而投案自首的李扬和段诗诗也被戴上手铐。
几天后,在毕业群看见这个视频的宋元明浑身发凉,万书新居然是被他们杀了的?
再看段诗诗和李扬那一头的白发与苍老的模样,宋元明双眼一翻,晕了。
每到夜里,李扬和段诗诗的身体都会布满青苔,他们的嘴也会像被针扎一样疼,可当值班狱警过去查看的时候,半点青苔没看见,只瞧见他们躺在地上一边翻滚,一边不成字句的叫喊。
在监狱看了几天他们的万书新最后回到了小院子。
怎么还不去投胎?
石烂疑惑的看着他。
万书新跪在石烂面前,嘴角带笑,我不想去投胎了,先生,我能留在您身边吗?
茶轲眉头一竖,凶巴巴的插着腰,怎么,你还赖上了!
我这辈子真的活够了,万书新苦笑道,什么苦,我都吃过,可甜我也一点也没尝。
既然没尝,那就应该试试那是什么味儿,石烂手一抬,万书新便腾空而起,一个时辰后,有一好去处很适合你,你现在就去投胎吧。
万书新动了动唇,还想说什么时,石烂便垂下眼继续看书了。
见此,万书新双手抱拳,在空中对石烂深深鞠了一躬后,便消失了。
茶轲见此哼了哼,脸上总算带了点笑。
石烂闻声看了他一眼,最后道,你去把友民叫来,我有话要说。
是,茶轲不敢耽搁,连忙去叫了。
巫友民进来的时候,石烂正准备打开收音机听戏曲,见他进来后,石烂道,你弟弟家的满月酒,你不回去?
一听是弟弟家的事儿,巫友民笑了,不回去了,我给他们转了点钱,也是我这个做大伯做兄弟做儿子的心意,跟着先生,我心里才踏实。
想起村里的日子,巫友民就觉得自己现在好像在做梦一般。
再想到黄翠儿,巫友民原本热乎乎的心顿时有些酸了。
将巫友民所有神情都看在眼底的石烂放下收音机,友民,你与黄翠儿本就有缘无分,何苦惦记呢?
先生,巫友民苦涩一笑,我巫友民这辈子就喜欢过这么一个女人,恐怕这辈子都不能忘怀了。
当巫友民离开后,石烂打开收音机,听着里面咿呀咿呀的曲儿,面上还带着不解。
你本无心,又不是人类,何苦想感受他们的情绪呢?
地仙穿梭而来,身上还带着风雪。
石烂递上阴茶,看了眼地仙脖子上的红痕,移开眼,又去找他了?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