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靳裴一直盯着她看,从她的脸到衣服,这条裙子他从来没看她穿过,修身又衬肤色,他看了都移不开眼。
那天她带他回家吃饭,也不见她这么精心打扮。
其实季星遥压根就没打扮,谢昀呈给她打电话时她还穿着家居服,两三分钟的时间,她随手从衣柜里拿了条针织裙子换上,还是长袖款。
慕靳裴解开衣扣,把大衣脱下放在沙发背上,“你裙子什么时候买的?”
季星遥想了想,无果,她摇摇头:“忘了。”
慕靳裴看看她,没吱声。
“是不是很好看?”
“不怎么样。”
“……”
慕靳裴也感到不妥,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问道:“谢昀呈在这不打扰你画画?”之前他一直以为,只有他在画室才不会打扰她。
这个问题差点把季星遥给问住,她也挺纳闷,谢昀呈在这里竟然她能投入到绘画里。来不及多想,她赶忙解释:“无关紧要的人肯定打扰不到我。”
她亲了亲他,“你不一样,现在能影响到我,我不见你不就是怕见到你后我想黏着你,耽误正事儿吗?”
慕靳裴淡淡‘嗯’了声,他挽起衣袖,把茶几上茶杯拿去清洗,倒了很多消毒液,洗完又放消毒柜里消毒,消完毒直接放到茶水柜最下面那层的角落。
季星遥后知后觉,他吃醋了。
第34章
谢昀呈到了楼下站在风口醒神,困意散了,但慕靳裴恨不得将他凌迟的眼神迟迟没有散去。他跟慕靳裴不管是因为家里的矛盾还是公司决策意见不合,从来都处理得很淡,得过且过,谁都懒得跟对方多说两句话。
可刚才在画室他和慕靳裴对视的那个眼神看似无声,却在两人之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轻哂,拿着画回到车里。
城市早就静了下来,他还没有。
车子打着了火又熄灭。
他给秘书打电话,“季星遥的飞行教练不用安排了。”
三更半夜的,秘书早就睡了,刚才是被恼人的电话铃声扰了美梦,这是给老板特别设置,不接都不行。
这会儿秘书脑子反应略迟钝,老板安排的事情他习惯了说:“好的。”他天真的以为,“就算季小姐体检过关,我们也找个理由不接收?”
谢昀呈:“我亲自教她。”
秘书:“……”这下彻底不困了,他突然摸不清老板的脑回路,按理说只要跟慕靳裴有关的人和事,都避之不及,哪会主动贴上去,这一次老板一反常态竟然提出要主动教学。能让老板亲自指导飞行的,目前没谁有这个荣幸。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他冒死提醒老板:“季小姐是慕靳裴女朋友。”即便有可能惹怒老板,可作为秘书和心腹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谢昀呈冷声道:“就因为是他女朋友我就更要亲自教,免得到时有什么意外,我也在飞机上他还能说什么!”
隔着电话屏幕秘书都感觉到了老板的不悦,不知是老板被说中了想法恼羞成怒还是他误解了老板的意思。不过刚才老板说的那些有他自己的道理,毕竟慕靳裴恐直升机,而且万一到时飞行训练中遇到突发情况,慕靳裴还以为是老板在直升机上做了什么手脚,到时欲加之罪他们培训机构跳黄河也洗不清。
不过老板既然担心这些节外生枝,直那接拒绝接收季星遥这个学员不就结了?需得着大费周章自己去教,还浪费时间吃力不讨好?
但老板明显不打算这么干,他也不敢多废话。
他担心的是:“谢总,您平时那么忙,怕抽不出时间。”
谢昀呈的话里没有丝毫感情波动:“抽不出时间就挤!”
秘书:“……”
谢昀呈直接挂了电话,发动车子离开。并到主道等红灯时,他抬头看了眼大厦。
画室窗口的灯灭了,一片漆黑。
季星遥不明所以看着慕靳裴,“诶,你干嘛把遮光帘都拉上?这样看不到夜景,太闷了,闷了就影响灵感。”
“大半夜的看什么夜景。”慕靳裴拿了外套就走。
季星遥看着他背影,“不多陪我一会儿了?”
“我今晚住这里。”慕靳裴关上门离开。
季星遥后知后觉,他是下楼去车里拿行李箱,他汽车后备箱里常备出差要用的所有物品。
她放下笔,放松手腕。
太晚了,她也打算睡觉。
没到十分钟,慕靳裴提着行李箱回来。
季星遥正在收拾沙发,她把卧室的床让给慕靳裴,她住外面的沙发,以前画画时她经常在沙发上凑活过夜,懒得多走几步到卧室。
她催促慕靳裴:“你快洗澡睡吧,你跟我不一样,你得按时到公司,我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起床都无所谓。”
慕靳裴把堆在边几上的抱枕又扔到沙发上,“一起睡。”他一手提箱子,一手牵着她进卧室。
那句‘一起睡’就像说一起吃饭那样风轻云淡。
季星遥一直偏头盯着他看,想从他脸上窥探出什么,可他波澜不惊镇定自若,就像冬天被冰封的湖面,没有一丝丝涟漪,瞧不见湖水下面是什么状态。
可能是暗流涌动,也可能是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