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酒红色衬衫,黑色风衣,身姿挺拔,款步走过来。
比起季星遥的惊讶,谢昀呈则风轻云淡,他主动打招呼,“好久不见。”
季星遥很快整理好诧异的表情,浅笑着,“好久不见。”他就是当初拍下《星遥1》的谢先生。今天又出现在慕家的酒窖,应该就是谢昀呈了。
那次拍卖会在巴黎,她跟谢昀呈简单打了声招呼,之后他有事先行离开,她只知道他姓谢。
谢昀呈看看她手里的那瓶酒,这个酒架上的酒全是他的,难得他大方一次,“要是看上了就送你。”
季星遥没想到这次挑错了酒,她婉拒:“谢谢,我只是参观一下。”她把酒瓶原处放回。
谢昀呈指指她身后的第二个酒架,“那个是慕靳裴的。”
他过来并不是挑红酒,是要到外公烈酒酒窖拿几瓶酒送人,“你慢慢逛,失陪。”他径直去了另一边酒窖。
季星遥转身,刚才她已经从第二个酒架走过去,但没看到心仪的酒。不过既然是慕靳裴的酒,她毫不客气挑了两瓶。
直到她返回别墅,慕靳裴也没过来找她,打他电话一直占线。
她慢慢悠悠晃回去,经过小河边再次停留。冰封的河面像镜子,倒映河两岸的秃树枯草,美的荒凉。
她下意识四处看看,周围没人。
“老板,季小姐到河边去了。”
慕靳裴正在查看邮件,有人过来汇报情况。
他们站在别墅观景台一直盯着小河边看,没想到季星遥真过去了。
慕靳裴连邮件也顾不上看,直接给季星遥打电话,“星遥,你在哪儿呢?”
季星遥站在河岸,“刚挑完酒,正在回去路上。”她岔开话题,“你忙完了?”
“没。”慕靳裴已经走到观景台,远远看过去,河边有个模糊的身影,离得远,他看不清楚季星遥站在河边什么位置。
“快点回来。”
季星遥很听话应着:“好,五分钟到,你先忙,挂了啊。”
“等一下。”慕靳裴顿了几秒,低声问她:“想不想到河面滑冰?”
“想。”季星遥脱口而出,下一秒她又觉得不妥,毕竟她是第一次过来做客,不能给人添麻烦,“以后有的是机会。”
‘以后’这个词让慕靳裴心里泛着说不出的滋味,因为他跟她根本就没有以后。她感兴趣的东西仿佛并不多,难得她心心念念想滑冰。
他再次打破自己的原则跟她妥协了:“以后…说不定天就没那么冷了,你在河边等我,我马上过去。”
慕靳裴切断通话,让人把他大衣拿来,他边走边穿匆匆下楼去。
他还没走到河边就看到了河岸有两人,季星遥正跟谢昀呈说话,两人看上去倒是挺熟悉的样子,表情放松自然。
谢昀呈刚才路过这里看到了季星遥在河边就聊了两句,“找创作灵感?”他双手抄兜,立在河岸的灌木丛边。
季星遥闻声转身,“你怎么知道?”
谢昀呈:“画家不都是喜欢挑战刺激?平淡的生活碰撞不出创作灵感。”他说:“你要想去试试就上去,掉下去我拉你一把。”
季星遥:“谢谢,我等慕靳裴。”
那边慕靳裴已经赶过来,谢昀呈便离开,跟慕靳裴迎面遇到时,他微微点头。
慕靳裴也是一贯冷淡的表情,似有若无的地颔首。
两人没有过多言语,擦肩过去。
等谢昀呈走远,季星遥说:“没想到你表哥就是当初拍下《星遥1》的谢先生。”
“嗯。”慕靳裴:“那幅画我前几天去姑妈家看到了。”他无意闲聊跟姑妈家有关的话题,说起滑冰,“别到中间,水太深,靠边玩一会儿。”
季星遥指指离河岸不远有片落叶的地方:“那边水位大概多少米?”
慕靳裴也不知道,他转脸看身后的保镖,有一个保镖常住庄园,那人回季星遥,“一米五左右。”
季星遥心里有数,她就在那个地方走走。就算突然冰面破裂她掉了下去,这样的水位她自己也能爬上岸,不用再麻烦其他人。
慕靳裴让她下去滑冰也不是没条件,“顶多玩五分钟就得上来。”
季星遥答应他,她拿出手机打开音乐,是母亲之前发给她的芭蕾舞剧的曲子。
这两天她想来想去那幅《执子之手》还是送给慕靳裴,她尝试画冰上芭蕾,至于这幅画名字得等她在冰上感受完才能有灵感。
“怎么还要放音乐?”慕靳裴不明所以。
季星遥:“找找跳芭蕾舞的感觉。”
慕靳裴看着她,“你会跳芭蕾?”
季星遥:“不会。没学过,当初给舞团设计海报时看过周羽西跳了一段,我在家经常模仿,其他的没接触过。”
慕靳裴:“你可以感受一下冰上芭蕾。”
季星遥不可思议看着他,“你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在她去酒窖前他还特意叮嘱她,不要到河边玩,这会儿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慕靳裴随意编了一个理由:“怕你回北京跟我冷战。”
季星遥笑了,抱抱他,“谢谢。”她之前想过在冰上跳段舞,怕给他添麻烦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只好放音乐在心里感受一下那些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