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纷迪奇怪,乖乖坐在他身边,等着下文。
岑弋又沉默了好一会儿,肖纷迪都快打瞌睡了他才想好怎么说:
迪宝,或许你会觉得现在有点太早了,其实我也觉得早,可能今晚你太帅了,也可能是今晚火锅味道不错,总之,我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边。
肖纷迪愣住了,岑弋当然也会讲情话,但是一次性说这么多,还连夸带捧的这种情况几乎为零。
岑弋也是慌了,也没顾他的反应,从口袋里掏出个黑绒小盒子。
进行到这一步,肖纷迪才看明白了剧情,心脏跟着狂乱起来。
岑弋打开盒子的手微微颤抖着,因为控制得当,还不算明显。
他从里面拿出一枚白金戒指,望着肖纷迪的眼神神情无比认真,就好像全世界就只有他眼睛里这一个人。
可以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岑弋看着疯狂点头的人,松了口气。
可是,戒指套到一半,肖纷迪曲起了手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好在岑弋能明白。
碗我洗,家务我做,狗我喂,闺女我换水,上下学接送你,床上做到你满意,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没有了!
肖纷迪送了手指,岑弋顺利把戒指套了进去,跟着一颗心也落到了实处,一晚上的紧张有了一个满意的结果。
从十五岁那年出国之后,他等了很久,回国之后第一时间去了以前居住的地方,结果被告知那个院子里的人早就搬走了,从见到肖纷迪的第一眼,他就认出他来了,偏偏对方却将他忘得一干二净!在肖淘气大言不惭地说要追他时,他惊喜,同时也惊慌,怕他只是一时兴起,所以,他请法务给他拟了合同,这样人总跑不掉了吧。
于是,他终于等来了他的心肝。
哥哥,这才是奖励吧?肖纷迪贼兮兮地问。
嗯,这是给我的奖励。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正式完结啦!谢谢看到最后的小可爱![鞠躬]
会有一个番外,就是还不知道写什么,有想看的就留个言,没有咱就不写了。
第61章番外:金发碧眼
Matteo,一起去图书馆吗?两个男生手里拿了书本靠在腿边,朝着迎面而来的另一个男生打招呼。
不了,我还有其他事,你们认真学习。男生扬扬手,拒绝了他们的邀请。
明天晚上有个party,都是我们同学,一起过来玩吧!其中一个较矮的男生盛情邀请。
啊,明天我弟弟要来,我会去机场接他,我感到十分遗憾,祝你们玩得开心。
又是拒绝。
两个人也没在意,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自从入学以来,这个同学基本不参与他们私下的任何聚会。
这已经是岑弋来瑞士的第二年了,没有了那种初来乍到带来的陌生感和紧张感,随之而来的,是漫无边际的孤独感。
不同于离家外出留学的游子,他亲妈也在这个国家,但他弟弟和亲爸还在国内。
一开始,有人主动打招呼,搭讪什么的,出于礼貌,他还会答应一下,越到后面,越觉得一个人更好,人越多,反而越孤独。
后来,有人邀请他都会委婉拒绝,当然,明天弟弟要来不是托词,他从来不需要找理由拒绝别人,所以,在其他同学看来,他总是很直接,直接到有点不近人情。
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被搭讪,审美这个东西,说国内外差异有多大,其实也差不多,无非就是三高标准:高鼻梁,高个子,高品味,尤其是岑弋这种少见的东方面孔,外形条件好的人,受欢迎的程度可想而知。
想他表达心意的人里面,男男女女都有,留给他印象最深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孩子。
这个男孩子弯弯的眉眼总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那是一种阳光晒在身上的感觉,总能在他感到孤独的时候给他带来一丝温暖和陪伴。
但是岑弋知道,这不是爱情,连友情都算不上,顶多算得上是性格互补。
金发男孩子爱好美术,每次出去写生或者封闭式学习都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找岑弋陪他,或者是东西太多拿不下需要他帮忙,或者是写生的地方蚊子太多他忘记带蚊香了,想请岑弋送过去
这么明显的追求,偏偏由这样的男孩子来做就显得那么自然,就好像真的是朋友之间的互相帮助而已。
你们中国人不都说:感情不都是麻烦出来的嘛,以后可就多麻烦你啦!
岑弋没有回答这句话,因为他心里并不认同。
在国外的时间又过了几年,这几年那个男孩子一直没有放弃过,不论岑弋的态度多冷,他都会顶着一张笑脸靠近,笑嘻嘻地跟他说:麻烦你了。
后来在某一个礼拜日的午后,他在街头碰见了两个人,一张全新的东方面孔,胳膊被另外一个男孩子挽住了,男孩子金发碧眼,笑起来十分耀眼,像太阳一样温暖。
他笑弯了眉眼,一脸幸福地说:Matteo,我找到合适的人了,也祝你早点遇到一个合适的人。
Matteo,是因为我像谁吗?
岑弋没回答,他笑着说了一些祝福语,然后离开了。
那一刻,他竟然没有任何不开心的感觉,反而多了一丝解脱,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吊着谁,所以他也从来没有正面给过回应,不过不拒绝这一点,算是很渣了。
好在男孩也并不在意,就如男孩所说的,他只是在找一个合适的人,待在岑弋身边这段时间,他知道,岑弋不是那个合适的人。
岑弋也会回国看看,前几年,他还能在那个院子外面看见那个蹦蹦哒哒长高了不少的身影,再后来,那家人就搬走了,他也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太阳光一样的小青年。
哥,你知道吗?我们小时候住的那个院子要拆了,住在那里的邻居们都搬走了。岑溪一边啃苹果,靠在厨房门边和岑聊天。
岑弋切菜的手顿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
哥,我以后打算学美术,你觉得怎么样?岑溪自顾自说话,也不期待他哥能开个金口回他一句。
挺好。
真是难得,闷葫芦居然破天荒理他一句。
哥,你记得以前院子里我们那个小队长吗?岑溪忘性大,好像叫什么来着夏对!夏亦流!哈哈哈,明明他摸螺蛳摸得最少。
岑弋倒是对他说的这个人没有什么印象,他期待的是另外一个名字。
对了,还有小粉蝶!岑弋将手里的苹果核扔进垃圾桶,带着一种怀念过去时光的表情,他可好玩儿了,院子里就说他吵架最厉害了,那嘴快的,别人还没张嘴,就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了,唔可是就是长不高哈哈哈哈还瘦,跟颗豆芽菜似的,哥,他肯定营养不良!哈哈哈哈
不,他长高了。
他其实说不清楚自己对那颗豆芽菜是什么情感,一开始只是害怕寒冷的人本能地靠近热源,靠近温暖,再后来,学校里,社会上,每一个同他能多说上几句话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眉眼弯弯,笑起来很温暖,有一种阳光的气息。
但他们又缺了点什么,因为他们始终不是那个人,所以有些东西,是学都学不来的。
谁都像他,又谁都不像他。
某一个冬天,他在咖啡厅的时候,往玻璃窗户上哈了一口气,然后擦干净,也就是在那一瞬间,一个身影从窗户边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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