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2 / 2)

夺嫡不如谈恋爱 决珩 2447 字 2023-09-08

gu903();加冠之后,沈惊鹤虽是搬出了长乐宫,住进了京城内自己的府邸,然而他与皇后之间的联系并未因此而断绝。隔三差五的,他总要携上些点心茶水、图志风物,到长乐宫中同皇后小叙几句,或是一同在宫中各处散散心。

正如他之前所说的,他早已将皇后当成了自己今生的第二位母亲。他知道自己在离开禁宫后,皇后一人待在长乐宫内,必然偶尔也会感到寂寞,故而他也不悭常常到她膝下尽些孝心。更何况,本身他就对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珍重万分。

雨丝渐渐地有些小了,和风微微吹拂而来,车前的青缎帘子便也跟着左右摆动。车马在长乐宫前停稳后,沈惊鹤撑了伞下车,一抬头,便望见了前廊上笑意盈盈望着自己的皇后。

我听见辘辘的车马声,便想着兴许是你过来了。皇后走两步上前,吩咐宫女将打湿的青伞拿走收好,又轻轻替沈惊鹤拍开衣服上溅到的雨珠,今日阴雨绵绵,我本想着你应是在家读书休憩,怎么反倒还到宫里来了?

这不是好久没同娘娘碰面了么。沈惊鹤笑着扶着皇后慢慢走进宫中,自己刻意走在长廊的外沿,替她挡着挟了雨丝的凉风,前几日下属往我府里头送来了一幅花鸟画,我想着娘娘兴许喜欢,今日便也一同带了来。

长乐宫内早已摆好了驱寒的姜茶,桌上的银碟内盛着四四方方的党梅酥糕,正是沈惊鹤平日里爱吃的那一样。

皇后拉着他坐到桌案前,又细细地上下瞧着他,待确认他没有因官职的劳累变得更为消瘦之后,这才浅笑了开,还带什么花鸟画,你人能时不时过来陪我说会儿话,我便已经很高兴了。

沈惊鹤笑笑,没有多言,只是嘱咐宫女将那副价值不菲的花鸟画在壁上挂好。

这几年来,皇后的身体倒是比最初要好上了不少,气色亦逐渐红润了起来。然而从仲春之时开始,她就似乎受了些微风寒,平日里偶尔会咳嗽上几声倒不见什么大的症状,只是人偶尔会有些疲累。唤了太医过来诊过几次脉,也瞧不出什么别的毛病,只开了几副去湿除寒的方子,叮嘱道多加休息,少因心事挂怀。

皇后以帕掩口,转首轻咳了两声,端起面前那盅姜茶抿了一口,复又欣赏着不远处那副栩栩如生的画卷,倒还当真是幅难得的珍品,瞧这牡丹花绘得活灵活现的,恐怕一会儿倒还真要引了蝴蝶来呢。

娘娘喜欢便好。沈惊鹤咽下一块糕点,感受着入口即化的香甜,最近宫中诸事可还都好?那两位若是要再掀什么风浪,娘娘不妨便放她们自顾斗去,少因之而操劳挂心,也免得反而白白损了身子。

我知道你担心我的身体,不过左右风风雨雨也过去了这么些年,我心中亦自己有数。皇后微叹一声,眼中划过一丝冷意,徐贵妃这几日又借着机会好生发作了一番,也就是皇帝如今还离不得徐家,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作妖去。端妃上次和她狠斗了一场后,许是也学聪明了,这段时日便只在宫中吃斋念佛,眼不见心不烦,难得落了个清静。

提到端妃,沈惊鹤不由得又想到了那日建章营的寒铁箭,嘴角不由得轻勾起了一抹略带嘲意的笑。

这两位后妃斗得光明正大,他们儿子之间的数次交锋,除却明面上那些针锋相对之外,真正致命的却都如暗影一般溶浸入沉沉黑夜,教人难以寻到微末踪迹。

的确是难得的清静啊他若有所思地感慨了一句。

如若自己没有决定压下遇刺一事,当真陷入了别人的圈套直闹到皇帝面前。只怕如今的端妃,也再没有了念经礼佛的心境了吧?

皇后瞥了他一眼,叹着气开口,你在工部也已待了一段时日了,平日里公务可还繁重?再忙也不要忘了按时辰用膳,你还年轻,只有先将自己的身子顾好了,日后才能有气力做些别的事。

我知晓的。沈惊鹤点点头应答,比起其他几部,工部可已能算得上是清闲了。平时也就整理一番山泽川河的图志,多留心着各地的修缮之事,旁的倒也无甚繁忙之处。

只不过他眼神一凝,神情忽然变得有些严肃,也不知再过几日,是否还能像往常一般清闲了。

外头的雨势又渐渐大了起来,白雨跳珠,落入半开的菱花窗内。城头隐隐笼罩着一片乌云,惊风乱飐,不时还有滚滚雷声传到耳畔。

当真只是如前几年一般的夏雨么?

沈惊鹤叹了口气,将目光转回到室内桌案上。

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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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大雨,连天的大雨。

风如拔山努,雨如决河倾。一连十几天,倾盆而下的雨水都从未曾停歇。京城的天色已是少能望见晴蓝,放眼霏霏阴雨中灰蒙蒙的长街之上,皆是形色各异的油纸伞下急匆匆赶路的行人。

金銮殿上。

砰的一声,皇帝重重拍在龙椅前的御案之上,下一秒,又猛地把案上文辞急切的奏折统统扫到地上,冠前的东珠冕旒因甚大的动作幅度而不稳地摇晃着。

座下排成长长两列的文武群臣无不低首屏息,攥紧象牙笏板的手心因揪心难捱的气氛而微微沁出湿汗。

你们看看,你们都给朕好好看看这些奏章!皇帝震怒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在殿中,夏水时至,百川灌河,江南自苏郡以西百余里、一十六个州县,江河决堤,良田屋舍尽淹,万民流离失所,洪灾泛滥,情势危急!

河堤使呢?主政官呢?为何无人及时奏报汛情?

又是一声暴喝。

京兆尹何在?

从文臣之列颤巍巍地走出了一个胡须花白的官员,他的后背早已被一身冷汗浸透,满布皱纹的面皮不住打着哆嗦,臣臣在。

皇帝显然是怒极,他望着被拂在座下那些字里行间都透着惶急的奏折,胸膛因气急而不断上下起伏,十余日前,有流民初进京时,朕就一连命你派了两三名官员前去调查,均回禀无碍

这就是你所言的无碍?皇帝又是重重一拍桌案,挟着滔天怒火的目光直直射向京兆尹,龙颜震怒,高声相斥。

天子当堂一怒,又岂是寻常官员能承受得起的。当下京兆尹就双腿一软,滑跪在地上,口中只会六神无主地告着罪,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站在文臣之首的徐太师掀了掀眼皮,不动声色地望了一眼几步外的官员。那官员当下会意地微一颔首,两步出列,恭敬地躬身开口,启禀陛下,李大人领京兆尹之位多年,素来兢兢业业,匪敢懈怠。此次想来是手下人多有失职,欺上瞒下,竟将诸位朝臣也一同隐瞒了去。

京兆尹听得他为自己找来开罪的借口,仿佛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连连点头,正是,正是!卑职识人不明,将那等玩忽职守的官员派去打探消息,竟没想到那两人如此胆大包天,对此等大事也敢多加隐瞒,还请陛下明鉴!

哼,明鉴?皇帝面上一派阴晴不定,他的眼神从文臣之上锐利地扫过,定格一瞬,最终还是闭了闭目,强自隐忍着转回,传朕旨意,将那两个怠惰渎职的官吏打入天牢,不日斩首弃市。至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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