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楠之盯了他几秒,才移开视线,翻出吹风同帮人把头发吹干。黑色的碎发,缠绕着白皙如玉的手,昏迷的人静静地枕在自己的腿上,纤长的睫毛微微发颤,如一只煽翅欲飞的蝶。
惠江没戴眼镜,慕楠之的手指抚上对方的睫毛,扫在手心的瘙痒,让他收回了手。嗡嗡嗡,吹风机工作着,温热的风带走发间的水分。
真软,他在心里感叹,手指穿梭在对方发间,如玩弄某种毛绒玩具般。
关掉风筒,慕楠之垂眸把人抱起,塞进被窝里。他坐在旁边两下把自己头发弄干,看了手机,时间还很早,可听着对方的呼吸声,自己竟然也渐渐犯起困。
熄灭屏幕,慕楠之扯开浴袍脱下,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吸顶灯发出暖色的光,照亮整个房间,他躺了一会儿,感受对方的温度,又扭头朝对方望去,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
不知盯了多久,才有了动作,他伸手摸上对方的皮肤,真烫,但抱在怀里应该会很暖,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手顿了几秒,最终还是将人拉入怀里。
这晚,慕楠之像个拿到新玩具的孩子,好奇地摸摸头发,又碰碰对方喉结,不知过了多久,才熄了灯入睡。
好暗,惠江吃力地睁开眼,盯着窗帘看了会儿,才眨眼偏头往旁边看。
这是
一张放大的俊脸,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
慕楠之!
瞬间清醒,往后撤了几公分,可随后就感觉腰被对方的腿压住了,最夸张地俩人都没穿衣服,他抬手想把人推开,但很快发现自己全身发软,花了好大力气才推开,呼,心率快得不正常,他捂住胸口,发现自己的身体十分虚弱。
旁边的慕楠之动了下,随后缓缓睁眼,醒了过来,他大概盯了几秒天花板,又闭眼躺了回去。
惠江见他没有起床的念头,自己先爬了起来,冷风瞬间从拱起的窟窿灌入,令旁边的慕楠之不悦地皱眉。
你干嘛,低沉地嗓音,直接伸手把人拖了回去,好好睡觉。
我惠江还没说完话,就又被人压住了,赤/裸肌肤贴在一块儿,让他有些不适,只可惜浑身无力,刚刚只是起个身,就弄得他头晕眼花。
大病一场,可能要好好修养段时间,惠江躺在床上默默想着,怎想自己最后又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身边的人早已起来了,哗得一声拉开窗帘,惠江眯了下眼睛,缓缓醒来,扭头望向窗旁的人。
修长的身材,俊美的脸庞,慕楠之披着白色浴袍站在床边,光落在他身上,柔和了棱角,好看得让人挑不出瑕疵。
长得也太犯规了,他迷糊地想着,扫了眼窗外,竟发现天空飘着白色的雪花。
下雪了,慕楠之扭头看他。
惠江想起来,刚露出手臂,就听到对方说:别起来,也没衣服给你穿。
他楞了两下,乖乖把手收回去,一说话才发现自己声音十分沙哑,谢谢你,把湿衣服烘干应该能
我已经丢了,慕楠之皱眉,似乎想起什么,被湖水泡过,太脏,大冷天的我才懒得洗。
好吧,惠江窝在被子里,见那人心情不好,也不敢乱开口。
慕楠之拉紧身上的衣服,坐到沙发上,已经叫人给我送衣服了,那你呢?
我惠江根本不敢叫宿友送衣服过来,如果被郝途发现,肯定又是一场恶战,我自己想办法。
慕楠之皱眉,叫你的发小给你送?你不怕郝途蹲在他家楼下,就等着你上钩?似乎一眼看穿对方的想法,毫不留情地点破。
那你可以借我一套吗?惠江咬了下嘴唇,等我买好衣服,就还给你。
对方不仅没回答,反而问:你和郝途,到底怎么了?
没。
你别跟我说没有,昨晚都跳湖了,慕楠之笑了笑,把你吓成那样,是要杀你?还是要强/奸你?
惠江不太肯定,应该不是。
你们两个真奇怪不过他看上去不像变态,其他人都以为是他不要你的,慕楠之眯眼,势要问出点东西,但看这架势,怎么他才像被抛弃的?你到底骗了什么?
惠江垂下眼帘,虚弱地讲了真话,一份真心,我应该给他更多重视只是都回不去了。
你提得分手?慕楠之走到床边,大概是太冷,有点受不了,最后还是爬进了被窝,给我暖一下。
嘶,你的脚好冰,惠江皱眉,对方的冰脚贴了上来,还不老实得踩了他两下,你能别动吗?
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就这个态度?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以往那个温和的慕楠之,此时消失了,反而变得十分霸道。
他提得吧,不太确定的语气。
吧?慕楠之显然听了出来,讲清楚。
没什么好讲,这已经分了,惠江不想回忆,瞥开脸。
慕楠之又问:那你喜欢他吗?你去求个复合,说不定就把人搞定了,说完,就感觉有点不舒服,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
没可能了,惠江很清楚,现在的郝途是绝对不会再相信自己,有了这场游戏的存在,与其相信一个伤害自己的人,还不如用徽章的力量将他牢牢抓在手里。正是明白对方想法,才会恐惧,发展到这个地步,已无办法回头。
这样慕楠之不知在思考什么,两人恢复沉默。
直到房门被敲响,对方才有动作,惠江一听到敲门立刻捏紧了被子,慕楠之望了他一眼,下床朝门口走去。
咔,打开门,外面的人提着几大袋东西,气喘吁吁道:会长,你的衣服,还有刚买的早餐,刚想往里面瞅,就被慕楠之用身体挡住了。
谢谢,他露出一贯的笑容,温柔接过东西,今天麻烦师弟了,下次请你吃饭,快点回去吧。
师弟挠挠头,笑着道:小事,那会长我走了。
他温和笑笑,嗯,路上小心。
咔,关好房门,慕楠之回到房间,把其中一包衣服丢给床上的人,换好后,下了吃东西,随手将早餐放到桌上。
惠江还来不及谢对方,那人就已经进了浴室,他低下头,把袋子里的衣服抖出来,躲在被子里套了起来。
等穿戴好后,慕楠之也从浴室走出了来,惠江见人已经洗漱好,便问了句,你要回去了?
慕楠之瞥他,我有课肯定得回去,你呢?
惠江摇摇头,我暂时请假,根本不敢回校,就怕被郝途逮住。
不过你才刚好,先修养吧,慕楠之把感冒药放到桌面,等会儿记得吃。
gu903();好,他老实点头,抱着份白粥喝了起来。白粥得味道十分淡寡,对于大病初愈没胃口的人来说十分不好喝,可惠江还是老实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