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绾面色惨白,没想到她就这样说出来了!
你喜欢绾绾和你跪下来有什么关系?王同学,有话好好说,你这,你这
你喜欢绾绾,巧了,我也喜欢她。
云漾忽然噤声,不可思议地望向她!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你也喜欢她?
哪怕跪着,王零笑得也比其他时候好看:我喜欢绾绾,很喜欢。假如我是男子,我会和你公平竞争,会在醋意翻涌时一拳打向你,因为你威胁到了我。
我跪也不是跪给你看,是跪给我喜欢的人看。今天,我订做了一枚戒指想要送给她,套牢她。
精致的袖珍礼盒被打开,她捏着那枚钻戒:云少爷能倚仗的唯有爹娘的疼爱,而我倚仗的无非一腔深情,和不怕死的一条命。
我想过很多取巧的方法,想过用不光彩的手段。想得到绾绾,想要她的一辈子。想来想去,后来我觉得没什么不可说的、不敢说的。
这个世道,天翻地覆,日新月异,谁能料到再过几十年会如何?
我是女子,我喜欢绾绾,情意并不比你少,两个女子在一起,付出的情意远比男女之情多。相守不易,相爱太难。
你今日拒了和周家的婚事,时机成熟我会带着聘礼去周家提亲。你能给她的,我也能。还是那句话,一腔情,一条命,我不想再退了。
阳光照在钻戒闪闪发亮,王零将所有置之度外,虔诚道:绾绾,你也不要退了,行吗?
阿秀说过,先动心的那人,背负的是两个人的情。我情愿背负,甘之如饴。
你没有勇气我不怪你,喜欢一个人,有义务有责任给对方勇气,你要不要被我套牢?要不要尝试和我在一起?你既已心动,何不给我个机会?
谁能眼睁睁看着心中所爱入他怀而无动于衷?我做不到。我连求婚戒指都备好了,你总要给我个回应吧!
周绾被她说得眼圈红红:你跪着做什么?起来。
我不起来。
你!你一头栽进来,不怕我后悔吗?不怕我半道把你甩了吗?
怕。王零苦笑:我更怕抱憾终生,怕你嫁了人再念着我的好,那样,一切都晚了。
怎么可以这也太荒唐了!云漾失魂落魄,或许连他都分不清到底在说什么:你是女子还来祸害绾绾,还要去周家提亲,你是唯恐天下人不知你起了歹念吗?!
歹念?我想和心爱的人厮守而已,云少爷犯不着给我扣帽子。
厮守?那绝无可能!你不怕我说出去吗?你不怕被京藤开除学籍?不怕连累绾绾吗?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周家是不会同意把女儿嫁给一个女子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王零被周绾搀扶着起身,凛然直视他:你可以说出去,我连喜欢她都敢,没什么不敢的。
我这人,浑身是胆,哪怕为千夫所指,喜欢就是喜欢,刀架在脖子上都不会退半步!不信,你大可一试!
你真是不可理喻!和王零说不通,云漾所有希望寄托在她一人身上:绾绾,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周绾眸子里的黯然一点点泯灭,慢慢焕发出明媚的生机。
她仰起头,好似再次回到初入308寝室时的嚣张跋扈:云少爷,你刚才也听到了,她都那么勇敢了,我如果不试试,岂不是要了她的命?
试试?这是能试的吗!
温家长女可以为了春承毅然离开京藤,公然违背家族意愿,我没她那样的勇气。我的勇气是阿零给的,至于能走多远我不清楚云漾,我不想后悔。
一顿饭,散了一对,成了一对,冥冥中定数使然。
走廊,陈灯面色如霜:我说了,别再缠着我,我绝不会要一个垂涎女朋友挚友的男朋友,好在没有正式开始,颜公子,我们的关系结束了!
楼下,云漾气冲冲跑出来,一眼看到闲情逸致坐在窗前的好友,良好的教养使他走过去打了声招呼,狼狈离开。
走的是云漾,而不是阿零,也就是说,绾绾肯给她机会了。
每个人要走的路不同,她们既然有勇气,为何不能试试?那王小姐也是好胆魄。
她是没有办法了。放不下心里的情,这一步或早或晚都要迈出来。她问:云同学会对她们不利吗?
不会,我认识的云漾,拿得起放得下,他一时无法接受,静下来就好了。春承拍了拍她的手背:走,咱们上去。
你不是担心陈同学被纠缠吗?我帮你们解决,我去问问颜丰那小子,无缘无故为何要看着我未婚妻发呆。
至秀温温柔柔笑望她:你不是不生气,不吃醋吗?
不生气?不吃醋?春承眸光转换,强势揽过她细腰,赌气道:才不是,我快要气炸了。
云兄做东得给他两分薄面,如今他人走了。颜丰品性如何,只要不瞎你那室友应该也看出来了。
所以,该我捍卫正牌未婚夫的地位了。我的未婚妻哪是他想看就能看的?问过我了吗?我是花瓶,是摆设吗?
都不是。
哦?那你说我是什么?
少女歪头浅笑:你是春承,是我的心肝宝贝呀。
第75章【75】
心肝宝贝。
春承反复默念这四字,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她拉着至秀的手,走在二楼楼梯拐角,趁四下无人偷偷啄了啄她脸颊:奖励。
这奖励来得突然又缱.绻,少女红着小脸,一颗芳心被她挑.拨地失了章法,拾阶而上,全凭着本能迈开腿脚。
怕她一不留神栽了,春承单手环过她腰:大胆走,不怕的。
至秀抿了抿水.润的红唇,知她有意调笑,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那一眼风情万种,惑得春承不老实地往那纤弱的细腰碰了碰,察觉到少女娇躯轻微的颤.动,顿时眼观鼻鼻观心,不敢乱来。
人眨眼恢复了正人君子的作派,至秀羞恼,却也不好追着不放。平白被她欺负了去,却不能欺负回来,她咬了咬下唇,有些不开心。
这不开心,在亲眼目睹颜丰对陈灯的纠缠后,直接窜到了顶峰。
楼道宽敞的走廊,陈灯气恼地拍开他的手,声音听起来比平时多了分尖锐:别碰我!
被无情推开,颜丰目光沉沉,脸面挂不住,也生出了火气:阿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咱们是在谈恋爱,不是在过家家!
谁要和你这样的人谈恋爱?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不怕撑着了!阿秀是我朋友,吃顿饭而已你总盯着她做甚?春同学气量好,你就敢不将他放在眼里,花心的人我见过不少,愚蠢至此自寻死路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颜丰最恨有人说他蠢,上前两步挡在她面前,因喝了酒的缘故,酒气上涌,他扯开衣领,没好气道:看看又怎样?至秀同学都没说什么,你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好哇,你把我朋友当什么?陈灯火气上来,扬手就要打他。
阿灯!
清寒的声音不近人情地从唇齿迸发出来,至秀松开春承的手,踩着高跟鞋三步两步走过去,伸手将陈灯护在身后,眼神冰冷,怒视来人:她要打你,你还想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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