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歪理邪说!
萧挽澜原本还想同他求饶呢,听他这样一说她差点就要被气的一口气闭过去。她强挤出一个笑来,咬着牙道:“先生说的极是,我吃点苦也是应当的。”
宋衍“唔”了一声,点了点头,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
等到萧挽澜从宋府出来,坐上马车,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手腕酸的恨不得一刀砍了才好。
容夏坐在一旁给她揉着手腕,抱怨道:“这宋大人也真是,不就采了他一朵梅花吗?还真的让您把东西都抄完了才让走,半点都不讲情面的。”
萧挽澜听了她的话,心里也有些恼火,沉着脸说:“等我下次寻到机会,把他那几朵梅花都拔了。”
容夏想到白天宋衍沉着脸训话的模样,不由得缩了缩脖子道:“这……这样不好罢。”
萧挽澜也知道自己就逞逞口头上的威风,要是下次再犯,宋衍还不让她再做回“人上人”不可?
她余怒未消说:“亏我还想着给他同那个何御史家的那位小姐牵线搭桥呢。”
那日击鞠之后,萧挽澜特意让宫人去打探了一下宋衍邻座是坐着哪家的家眷,她看着他们俩相谈甚欢的模样,指不定宋衍对那小姑娘还真有好感。
容夏就笑了笑,宽慰她说:“宋大人要知道了,一定会记得您的好的。”
萧挽澜“哼”了一声道:“谁要他记得了,我这还不是因为欠了他的。”
宋衍因着崔琰耽搁下来的婚事,她怎么样也该想想办法给他安排安排不是?好不容易有个能和宋衍说话投机的姑娘,萧挽澜自然就把这事重视起来了。
总不能让他和前世一样,三十多岁了,还打着光棍吧。
想到这,萧挽澜不由得又回想了一下那个“何姑娘”的模样。
长得倒是不错,啧,就是年岁太小了些,看上去也没几两肉。
宋衍现在难道好这口吗?
……
十一月初初八这日是顾疏的生辰,他自己不兴这些东西,但是顾家老夫人还是会让人准备长寿面送过来。
与往年不同的是,这次顾老夫人还指了两个丫头过来伺候。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以往因着萧挽澜,也不好往他这里送人的。
如今娶亲倒还不能急于一时,但身边安排两个丫头伺候还是只需挑个性格稳妥,长相尚佳的就好了。
顾疏看着碗里的长寿面并没有动筷子,而是看了眼站在两个丫头身旁的中年妇人道:“王妈妈,我这里不用她们伺候,你把人带回去吧。”
王妈妈伺候顾老夫人多年,老夫人那边许多事也都是由她打理着。可是这要把人送回去,她哪能做得了主的,这是老夫人让送来的人。
王妈妈有些为难道:“三少爷可别为难老奴了,这个可是老夫人发了话的。我要是把人带回去,这如何同老夫人交代?”
顾疏拧着眉道:“你先把人带回去,祖母那边我自然会亲自去说的。”
王妈妈看他态度这样坚决,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三少爷不愿意,就算把人留下了,也没有什么用的。
自己也不好一直带着人杵在这。
她叹了口气,领着两个丫头告了退,回顾老夫人那回话去了。
等人走了,顾疏看了看桌上那碗长寿面,也没什么胃口,喊了个小厮进来端了出去。
这时候他院里的一个管事在从外面匆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喜意道:“三少爷,您让找的东西找到了,您看看是不是这块。”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来呈给顾疏。
这块玉佩只有半璧,看样子雕的应当是只鸟儿的形状,用一块极为劣质的青玉雕成,雕工也并不精细,但表面却温润光洁,看上去是被人长久佩戴过得。
顾疏并不记得萧挽澜戴过这种东西,但既然她问他要了,自然是有不同之处的。
他不由得问那管事,“从哪里找到的?”
那管事笑了一声说:“这块玉看上去材质普通,打理库房的人不慎将它同几块席镇收到一起去了,今日才好不容易找到。”
顾疏点了点头,说:“知道了,你退下罢。”
那管事颔首,很快退了下去。
玉佩入手温润,顾疏抚摸着上面的纹理,回想着到底是什么时候收了这样东西。
不是他记性差,是萧挽澜送的太多了,他有的甚至连看都不会看。
好像是去年他生辰的时候……
也不知是不是睡前还在想寻个机会将玉佩还给萧挽澜,晚上入睡之后顾疏居然又梦见了她。
可上次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同,这一次她好像在照顾自己。
穿着一件碧青色的绸裙,眉眼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连看着他的目光都有着一层柔色。自己好像是醉了,她让容夏端了一碗解酒汤来,拿了勺子一口一口地喂他。
他觉得自己当时应该没有全然喝醉的,因为梦里的自己目光一直落在萧挽澜脸上。
那种眼神十分奇怪且陌生,像是想要恶狠狠地揉碎她,可却又不敢真的去碰触。
萧挽澜将解酒汤都喂他喝下,起身搁下碗,又亲自拧了帕子来给他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