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还有许多话想和你说,你睡着时候也想了许多。但现在,我却只剩下一个问题。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沐清刷子一样扫来扫去的睫毛,夏天柔声开口,穆青,你当初的告白,还作数吗?
沐清默。
夏天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回答。
终于,她决定暂行离开。
她拿开了盖住沐清双眼的手,你的药效还有半个小时左右会失效,到时候我会派人送你回去。
她站起来,欲要离开,却在转身之际,被沐清勾住了校服一角。
这一刻,夏天嘴角挑起一抹笑来,仿若对沐清举动早有预料一般。
然转身面对沐清时候,她嘴角笑意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受伤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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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然后你就说作数了?!慕容熙问,表情有些崩溃。
沐清点了点头。
她身体恢复知觉后,就主动给穆渺渺和慕容熙打了电话。
穆渺渺没说什么,倒是慕容熙要求必须同她见上一面。
沐清原本不准备这么麻烦的,直到电话被纪黔接过去,并对她说了一句话。
穆青,如果你有时间,就出来见熙一面,他从中午开始就一直等在品茗轩外。
因为这句话,沐清到嘴边的拒绝都咽了下去,见了慕容熙。只不过出门前,又一次涂上了厚厚一层的古铜色遮瑕霜,做了男生装扮。
一见面,慕容熙问了她许多,主要是担心夏天有没有对她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出格的事情
沐清在心里将这五个字念了一遍,最后只告诉慕容这样一句话:她问我,我的告白还作不作数。
慕容熙:
得了沐清肯定回答后,他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你脑袋里塞得都是浆糊吗?
我看你脑子才塞得是开水吧。夏天拂开慕容熙的手,双手抱住沐清的腰,立在她背后。
身高原因,她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小巧笔挺的鼻子,从沐清的右肩后望着慕容熙。
你这个女人慕容熙才说到一半,被纪黔向后扯了一步。
你管的够多了。纪黔望了一眼慕容熙,成功叫他闭嘴。
慕容熙显然还有气,但没在发作。他同沐清翻了个白眼,算了,你爱怎么就怎么,到时别哭鼻子就行。
他说完,率先离开。
直到坐上纪黔汽车的后座,他表情才失落起来,并对开门坐到他旁边的纪黔说了这样一句话。
纪黔,我想我失恋了。
纪黔只回了他一个字:嗯。
可我不明白。
车子启动,慕容熙望着车窗外,渐渐后退沐清和夏天,想起了昨夜的惊鸿一瞥。
你不明白什么?纪黔问。
明明已经把夏天的危险解释给她听了,为什么她还是会毫不犹豫选择夏天?慕容熙回头,垂眸低喃。
纪黔:
他也望向窗外。
风景在倒退,沐清转过了头背对他们,同夏天往茶楼里走。
下一刻,夏天似有所感的回头,恰巧朝着纪黔方向,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来。
那是一种猎人对猎物志在必得的笑。
纪黔不由收回视线,瞥向一旁的慕容熙。
他犹自沉浸在失恋里,没有注意到这一副画面。
大概是因为纪黔开口,穆青是个太容易心软的人吧,就像你上午在体育课时候和我说的一样。
上午时候,慕容熙说:她是个心软的,只要我对她和她身边的人没恶意,她就不会讨厌我。
慕容熙清楚这一点,不错。
但夏天比他更清楚。
所以
穆青。夏天轻轻扯了扯穆青的衣袖。
沐清便转头看她,怎么了?
夏天冲她温温一笑,踮起脚尖,亲了她嘴角。
沐清再一次感觉到,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的一声炸了。
第20章夏天的风end
夏天要转学了,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时候。
她自从那天的体育课之后,就一直没来学校,唯一知晓这件事的只有沐清。
消息散布出去是在一周以后。
慕容熙得知后,第一时间找到了沐清的教室堵人。
虽说他事后第一时间澄清了这件事,但自那之后,学校里对夏天的诋毁就没断过。
沐清好几次走路上,都听见教室里有人悄悄议论。有时候实在气不过,直接进了教室找到乱说话的,拎出来就是一顿教训。
而慕容熙虽然嘴上不说,其实心里一直对那天的事有所内疚。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夏天竟然会转学。
她要去加拿大看望她父亲,顺便开始试着接手家业。沐清解释说,手续都办好了,这周末就出发。
对于夏天的身世,沐清基本都清楚了。
原来夏天的母亲并非她的生母,当年在加拿大华裔夏振宁家里工作。
那时夏家和加拿大另外一支黑帮争抢地盘,敌对家族买通了她,于是她偷偷将夏天抱了出来。
可惜钱没要到,吩咐她办事的就已经死了。她害怕被一枪毙命,抱着夏天辗转回到了中国。
起初,那个女人是有些母性的,但到底没挨过日益沉重的生活重担,做起了不正当的营生。
于是就苦了夏天。
至于陈菲,她是夏家表亲,曾是夏老爷子手底下的一把手。
最近十年,夏家金盆洗手,陈菲也跟着回国发展国内市场,谁知就是那么巧,叫她找到了夏天。
她知道夏天遭遇后,曾经想气得杀了那女人。
但一来,当时的夏家尚未完全洗白,仇家不少。对手虽说不敢在隔了一个大洋的国内猖獗行凶,但拐走一个女孩倒不是多难。于是就仍让夏天在家呆着,更安全些。
二来,夏天对幼时短暂的温馨日子有些记忆。而且那女人虽然混蛋了些,但每当恩客流露出对夏天感兴趣的表情时候,都是第一时间翻脸不认人,到底不算坏到骨子里。
两者综合考虑,陈菲便以一个海归富商的名义,暗中资助夏天。
一面警告女人不准对夏天动粗,另一面也可以给夏天更好的教育。
至于慕容熙口中的夏天把自己卖了什么的,完全是那个女人醉酒以后的胡言,当不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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