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段鹏展的眼皮一跳,快步走到纪北杨面前,低声说:“北杨,你告诉我纪家今晚发生的事和你无关。”
纪北杨从周婉莹的身上收回目光,看向段鹏展,说:“纪家今晚发生的事和我无关。”
段鹏展说:“你答应我你永远不会做违法的事。”
纪北杨平静的说:“我永远不会做违法的事。”
段鹏展狂跳的心渐渐平息下来,他一连说了几个好,拍了拍纪北杨的手臂,松了一口气,说:“纪、纪杭的后事还要你来处理,周婉莹我们需要先带走了。”
纪北杨点点头。
段鹏展转过身,朝女警使个眼色,说:“找个医生给她包扎一下,然后带回局里,不准她再闹事。”
女警拽起哭闹的周婉莹迅速离开了抢救室。
等走廊重新恢复平静,纪北杨闭了闭眼睛。
纪杭的后事纪北杨花钱找人处置的,他全程没参加,第二天下午,纪杭就变成了一捧灰,被装在骨灰坛里送到了纪北杨的手里。
纪北杨只是拿了一下就放到了一旁,他坐在典雅的中式起居室里,看着护工搀扶起中风的老纪总,将他扶靠在床头。
老纪总大半个身体偏瘫,口不能言,目光如炬的瞪着他。
纪北杨指了下一旁的桌子,说:“你儿子。”
然后就起身走了。
老纪总在他身后支支吾吾,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迈出房门,就像老头子从前对待纪北杨那样,高高在上,袖手旁观。
纪奶奶受了惊吓,哀痛过度,病倒了,纪北杨站在奶奶的房间门口,许久没有进来,还是护士看见他,问候了一声,房间里面才传来纪奶奶的声音。
纪奶奶躺在床上,朝他轻轻招手。
纪北杨静静走到床边,蹲了下来,握住她苍老的手,低声说:“您怪我吗?”
纪奶奶怔怔望着交握在一起的手,银白的鬓角淌着浑浊的眼泪,喃喃说:“……小北,我的小北……”
有人说,如果一个孩子有病,往往是这个家庭里病的最轻的人。
患冷漠的病,患懦弱的病,患贪婪的病,患偏执的病,人性之恶,比病症更可怖。
三天后,纪北杨的祖父祖母悲恸过度相继离世,中间仅隔几个小时。
纪北杨给二老办了后事,发了讣告,丧事一切从简,没有允许外人吊唁,只有徐南桑的爷爷以及几个老纪总的战友来过。
纪家发生的事轰动了钱权世家的圈子,外人纷纷议论,也有纪家旁支亲戚好事者觉得纪家发生的事古怪诡异,暗中偷摸调查,但不管怎么查,也没能查到遗嘱继承人纪北杨的身上。
周婉莹在看守所咬死这件事是纪北杨的阴谋,警方按照流程传唤了纪杭的情妇、情妇的女儿、韩晋、纪北杨以及所有相关的人到警局录口供。
但最终得到的结果是纪杭的死是周婉莹使用情妇携带的剪刀捅死的,凶器是情妇家里用的剪刀,纪杭会出事,完全是周婉莹丧失理智下了死手。
至于纪北杨为什么会被周婉莹死死咬不放,警察表明已经调查清楚但为保护无辜的人,不对外披露案情细节,所以连韩晋都不知道周婉莹用章可溪的照片威胁纪北杨的事情。
而至于那些用来威胁纪北杨的照片,也早就被纪北杨请来的女电脑专家入侵纪家ip网址给删除干净了。
纪北杨给了管家和司机以及其他在庄园里工作的帮佣一大笔钱,遣散了他们,至此,整个庄园就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纪家偌大的庄园忽然变成了一幢死寂的孤岛,寒冬腊月,枯枝败叶,方圆几里悄无人烟。
晚风吹过,那片曾经精心打理过的草坪泛起阵阵涟漪,仿佛孤魂野鬼飘然而过。
庄园里所有的房间都没开灯,只有檐下挂着纪奶奶喜欢的几只宫灯,散发着淡淡微光。
真的孤魂野鬼和假的孤魂野鬼游荡在走廊和庭院之间,纪北杨不急不缓的在黑暗里徘徊。
忽然一阵强光远远照进来,将树枝和建筑物的影子打在苍白的墙壁上,远远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里,带着急促的喘息声。
纪北杨从光怪陆离的影子里回头,被冲过来的章可溪抱了满怀。
急切的声音响起来,“你怎么样?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她伤害你了吗?你在场吗?他们又欺负你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不说话?你不舒服吗?”
纪北杨搂住章可溪,将下巴放到她的肩膀上,说:“我没事,溪溪。”
章可溪还是从财经新闻上看到纪家出的事,给纪北杨打电话打不通,联系韩晋确认了消息,于是连夜开车跑了回来,先去了西邻公寓,没找到纪北杨,然后又跑到了这里。
章可溪快急死了,对他连打带踢,“你为什么不拿手机,你自己看看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出了事为什么不先通知我?我们是合法夫妻,你家什么事我都要参与。还有,你没事为什么黑灯瞎火在这里走来走去,装鬼呢,是不是啊!你说你是不是很过分!”
纪北杨把张牙舞爪的章可溪紧紧抱在怀里,“是我过分,对不起,对不起溪溪。”
章可溪的胸腔狂跳,浑身发抖,在他怀里缓了好长时间才缓过来。
章可溪锤他肩膀,眼底发红,“烦死你了。”
“对不起。”纪北杨低着头乖乖的说。
章可溪还想说什么,嘶了一声弯腰捂住肚子。
纪北杨紧张的将她抱起来,“哪里疼?肚子吗?我们去医院。”
章可溪按了按小腹,大大咧咧的说:“没事,你别气我就行了,估计是刚刚跑的太急,岔气了。”
纪北杨心里后悔,他应该解决所有的事以后立刻回去见章可溪的。
章可溪忧心望着他,说:“你……现在心情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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