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像会登上当期所有报纸的头版,当他酷酷的一转头,背后全是女孩子的惊叫声。
用现在的话说,简直就像走上了人生巅峰!
那副画面让人恨不得马上一头钻进去。
可是其中却好像又缺了点什么
缺的是什么呢。
谢九耳边又是三声枪响,紧接着是江彦压低的喘息声,看来已经快到极限了。
谢九感觉自己脑门已经冒出了冷汗。
他心里急速催促着自己,快一点再快一点。
幻化出那把弑神之剑杀死什么阿卡夏记录的拟态,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他所不敢想的那些美好事物都会一齐向他招手。
那是一条充斥着无限光明的美好未来。
可他分明听见有什么东西在心底低低叹息了一声。
就在此时,谢九右手中央却突然有握住实体的感觉。
随着那些资料在脑海中愈加明晰,手中的感觉也越来越沉重。
他睁眼一看,那把弑神之剑的刀柄已经出现在他手中,和那视频中一样周身散发着光芒。还来不及欣喜时,旁边江彦却猛地跪倒在地。
而在他身下已经聚集了一滩小小的血泊。
谢九心中一跳,想过去支援却只听见江彦大吼了一声让他停下脚步。
弑神之剑的剑身还未幻化出来您不能停止,在这里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江彦剧烈喘着气,从那堆沥青中投掷出的长矛射穿了他的肺,血流正在顺着长矛杆部不断涌出。
他知道如果拔掉这根长矛,他会马上因为大出血而死。
而即使现在马上把他送到医院,存活几率也只有百分之五十。
江彦哆嗦着擦拭了一下镜片上溅到的血迹,血渍却越来越大,最后索性把它扔在一边。
在这里死了就是真的死了,而您的路还很长
江彦两手仍死死握着枪柄端。
而有着索克脸的怪物也在原地抖动。
江彦射出的子弹在它身上打出了大大小小的窟窿,使其不断侵蚀的步伐略微停下。
谢九紧闭着眼睛,他手指颤抖。
他也看见了江彦被射穿的腹部血汩汩往下淌,像一条涓涓连绵的溪流。
那几乎可以算是一处致命伤,江彦此刻能站着已经算得上是奇迹。
晕血症已经让他眼前开始出现幻觉谢九索性闭上眼睛。
他的手死死握着那把弑神之剑的剑柄,一瞬间剑柄周围的光芒都耀眼了许多一米多的剑刃像是破土而出的一截小芽,生长缓慢。
谢九听着旁边江彦沉重的呼吸声,忍不住对着那闪耀着光芒的一截剑刃大吼道。
你他妈再快一点啊!
他旁边的人被生生射穿了肺部,随时都可能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而他却只能站在原地干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江彦咳嗽了一声,突然舒缓了语气。
在这个世界中他才是执行小组的组长。他才是曾数次救谢九于水火之中,那个能够力挽狂澜的男人!
在这一刻男人似乎又变成了初见时那个我行我素,平时一幅你讲任你讲,明月照山岗扑克脸的江彦。
还记得你说的那个故事吗,谢九那时候你跟我说你感觉一切都像是一个早被设计好的冒险游戏。你还问我为什么勇士一定要去拯救世界创造和平。
江彦缓缓吐出一口气,轻声道。
而我现在想告诉你,那位勇士从最初开始就已经被命运选定,他就是那个唯一。而现在这个游戏已经快要到达最后一关。而那位勇士终将举起了那把剑踏上了征途,然后毫不犹豫的挥剑斩杀恶龙,那时整个世界都为之颤动!
全人类的未来,就拜托你了
江彦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怪物,之后他每开出一枪都要剧烈呼吸一阵那一矛命中了他的肺叶,汲取空气都变得困难起来。
你别给自己乱立什么FLAG!
谢九气的怒骂道。他浑身衣服此时像是又在雨中走了一遭,右手中仿佛握着万钧之力,他此时像是被剑粘在了原地。
他左手搓了个几个火球打在索克庞大的身躯上。
索克退后了两步,却仍未倒下。
可此时江彦却开始动了,他手里握着什么东西,一步步走的缓慢而沉重。
谢九一看这阵势就知道他要干什么,执行小组那个手册的封底清清楚楚的写着为任务而牺牲的人都是光荣的。
谢九大叫着让江彦停下,但那个男人却充耳不闻。
我曾在电视节目里看过一句话。许多年后,他们不会记得你的过去,你的生活,你所喜欢的那个女孩子但是他们会记得你做出的选择。
愿人类荣光长存!江彦最后轻声道。
而男人此时正在走向自己的荣光随着他的脚步,地上是一串沉重而深刻的血脚印。
谢九手中动作不停,但眼眶中已经模糊一片。
他想对江彦吼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说自话,你所敬仰憧憬的那个谢九组长根本就不是他这个废柴。
真实世界里的谢九能够随意挥剑轻松斩杀神明,而他现在却连剑身都幻化不出来。
他何德何能值得别人去为他牺牲。只因为他是那个命定举起弑神之剑的人吗,就有人会心甘情愿为他去死吗
谢九从最开始就知道眼镜男在执行小组中是最特立独行的一个人。
他平时不聚餐,从不出席晚宴。也不进行必要的社交。他只是一年四季穿着相同的外衣,身上甚至没戴过一件名表或者其他奢侈品。
他坐公用出行工具上下班。剩下的钱会一年一次匿名给慈善基金会捐款。
反正在江彦的观念中天大地大任务最大,他面对工作从不偷懒,反而还要加倍完成。即使有艾尔这样的美艳姑娘在旁边也不苟言笑一心只忙任务。
每次他出来时,联邦大楼的最后一盏灯才跟着熄灭。
在谢九进行放逐之地的任务时,他甚至会我行我素的整夜宿在楼内,以确保第一时间收到谢九传达的消息。
这个人像是为了任务而生,无拘无束无牵无挂。
谢九当时心想这人根本就是个工作机器嘛!
可谢九知道他桌上放着的相片属于他领养的女孩,那女孩有着一双和他很像的眼睛,鼻梁上也戴着一幅黑色的无框眼镜,正在冲镜头咧嘴微笑。江彦偶尔也会在工作之余谈到他在养老院的双亲,而他因为工作繁忙不能常去探望时那一丝惆怅。
谢九才猛然惊觉,那个男人根本不是什么工作机器,在他家中有爱他的家人和父母,他家里还有人等着他回去!
他根本不是什么力挽狂澜的机关之神,他只是每一次都在拿命在拼!
也就是这么一个人,在生命最后一刻也贯彻了他的性格。他抛弃了所有东西,先是自说自话的给了谢九这把剑,又自说自话的为他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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