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闪闪发亮的土豪色,满眼的金,透亮的金,简直像是一座乡镇结合部会所里最高档的最高总统套房的装横。从墙壁装饰到地面铺陈,满眼的金光闪烁,最要命的是还点缀着几颗红宝石雕塑,稳稳的插在金箔构造的花瓶里。
从立式挂毯到桌面石雕,就连角落地毯上那块金制小鸟的眼睛里都是金色,整个房间就像被丢进金色的染缸里泡了一遍,拿出来的时候还直往下滴金水
如果把Neil的房间比作极简和古典的结合,这里就是妥妥的土豪风。还是那种最土的土豪风,就差把一大摞金子哐哐洒下直接照着脸摔,一边摔还要在旁边叉腰配着淫-笑:老子金光吓死你,你说老子□□不□□?
大俗即是大雅。其实能做到如此之俗也是件稀罕事莫非他怀疑错了,巴迪其实是个心里有故事的男人?
谢九心里正疑惑,再定睛一看,巴迪此刻正坐在宽大沙发上看着自己呢,他常拄着的拐杖靠在一边,右腿正不自然的耷拉着。
俩人一时对上眼竟哑口无言。
你居然敢主动来找我?巴迪先开口,他双手环臂,挑着眉毛看谢九,然后故意站起身。谢九便不爽的看着比自己略高一头的男人。
Neil如此,道森如此,就连瘸腿的巴迪也比他高半头。他们都是吃什么长大的,从小牛奶当水喝,牛肉当饭吃吗
是不是这群人就差流出来的血就是奶,身上的体味就是牛肉味了谢九才不顺他意继续仰头对视。面对一个Neil就算了,再来一个他可受不了。
不是你先来找我的吗?我不过是按照你的意思过来而已。
我或许该夸赞你的勇气,但实际上你不过只是一个愚蠢的东方人,仗着一点小脑筋,就开始耍弄自己的伎俩也许不用我动手,应该很快就能看见你的死相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巴迪笑的癫狂,握着拐杖的手都在哆嗦,手背上青筋四起,背因为笑的幅度之大一个劲后仰,让谢九不禁有点担心他会不会闪着腰然后啪一声摔在这片金色的海洋里。
谢九礼貌的等着。他也不仰头,只看自己能看到的那片区域。
巴迪衣领上那颗银质纽扣。
如果那颗纽扣是个活物,此时大概已被盯得羞愤欲死。
哈哈哈哈哈对了,有个好东西,我想你一定会喜欢。巴迪露出了奇异的笑,他拍拍手,隔壁的房间里传来了东西摔落在地的声音。
谢九朝声音来处看去,这才发现在不远处的墙壁上有个小门,门也是金色的,几乎和正面墙壁融为一体。
出来吧,小狗,出来,让我们的客人看看你。别害羞
巴迪继续招呼道,他不断的拍着手,似乎拍打着某种不详的节拍。那扇门里的声音越来越大,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了。
不会是猛犬吧谢九用目光四处搜寻可用作武器的东西。他暗自戒备着,等待那扇金色的小门打开的一瞬。
刺啦门被推开了一个小缝,缝隙里黑洞洞的看不清里面是个什么状况,巴迪继续鼓励般道。
出来吧,小狗,客人会很喜欢你的,他会接受你的巴迪笑起来,他大肆叫着毕竟,你们曾经一起生活过!
门开了,里面的一切清清楚楚的冲击着眼瞳。
谢九怀疑自己被拉入了某种噩梦
来,和我们的客人做个介绍把打个招呼,你好!巴迪摆弄着那个,他故意发出很恶心的声音这是我的小狗,是我亲手培养,对我无比忠诚,贴心又可爱的小狗。哈哈哈、听说在这段时间还被我们的客人取了个名字,叫什么?对了,亚撒,呵呵哈哈哈哈,是个蠢名字呢,就跟起这个名字的人一样。
见谢九沉默,巴迪继续道:名字是用在人身上的,所以我才没给你名字小狗只要乖乖趴在地上,就叫小狗就好了。
你会给自己吃的每只动物取名吗。今天我吃的羊叫玛丽,明天要吃的牛叫杰克?不会吧,畜生需要什么名字畜生不需要名字,它们没有被赋予名字的权利。
谢九闭上眼睛,他感觉自己心脏被什么东西撞的生疼。
闭嘴。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可惜,看你的样子。啊呀,好像很铁石心肠的板着脸,真的不觉得意外吗,可别强撑着。我们的小狗最开始便被命令到你身边了。你这幅表情,还嘴硬可就说不过去了吧。也对,这么可爱又温顺的狗有谁会不动心呢
我他妈叫你闭嘴啊,你不知道继续说下去谢九垂下眼睛,他的手指被捏的泛白,指骨几乎要突出肌肤。
你他妈知不知道继续说下去会死人的。
第20章听说我很酷
你他妈知不知道继续说下去会死人的。
谢九突然暴起,夺过旁边桌上摆着的花瓶就朝巴迪脑袋砸去,有血从他额角留下,巴迪晃了一下。谢九又猛砸他太阳穴巴迪倒在地上不动了。
谢九把手中的花瓶仍在一边,湿漉漉的汗水从后脊背滑下,他突然感觉很累,累到完全不想动弹
但他知道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谢九缓缓抬起脚,朝摔倒在地的亚撒走去那确实是亚撒,那双眼睛在身上的血污中显得更闪亮,此时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你个小坏蛋原来我的一举一动就是从你这儿暴露出去的,谢九扬手,像是马上要扇他巴掌。亚撒瑟缩一下,但依旧用那双亮亮的眼睛看他。
谢九突然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亚撒就用那样的眼光看他了,在他递给卷烟的时候,那种湿乎乎又打着泪旋的眼睛就直瞅向他。
谢九伸出的手掌在空中顿了一下,他放下手,又像再嘲讽又像再玩笑。
你看着我,是不是很像再看一个傻逼?
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屋内已经一片狼藉。花瓶碎片散落的到处都是,酒瓶里的液体汩汩流了一地。花瓶里的金枝和玫瑰花被摔成两半,亚撒趴在地上,身体表面被折磨的血污脏兮兮。巴迪倒在旁边不省人事,不知生死。
谢九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从刚才看见那扇门打开后,身体和脑袋像是分成了两个部分脑袋一团浆糊,身体则是只靠本能活动。
谢九拿起毛巾给亚撒擦了擦脸,把他稳稳放在沙发上。谢九告诫他好好待着,如果不听话就打屁股,亚撒乖乖点头。
仿佛什么都没变
gu903();他现在对亚撒感觉很复杂。索性不去想。再去试探巴迪的鼻息,谢九松了口气,这厮命倒是大,被谢九十成十的力气砸了两下依然有呼吸,谢九把他脑袋用剩下的毛巾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