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面对持有武器的阿帕奇族,也绝对有一战之力。

在脖颈有伤的情况下,持久战并不是上策。他所要寻求的是充分利用地形优势快准狠的一击必杀。

谢九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借着气阀又一次响动,大臂使力引体向上把自己胸腔贴紧管道,双腿同时加紧了管道。

他把脖颈上的绷带扯下,顺着管道轻轻摩挲,因为前段时间下雨的缘故,管道上方还能摸到锈掉的铁渣和土块。

四个人眼见着已经快走到他藏身的水管下方。谢九掂量着手中绷带上几个小土块的重量,揉成一团后倏地朝反方向扔过去。

阿帕奇族人近乎于本能的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谢九等的就是这个空当,他飞快的翻上水管,在管道上方弓起身体,找好角度后腿发力,带着雷霆万钧之力扑向最靠近这边的男人,右手握拳,拇指紧扣进食指缝隙,向那人太阳穴狠狠击去。

一切快的像在瞬息

但领头男人反应亦如迅电,看也不看倒下的同伴直接手握钢刃朝谢九的脖子袭来。执于刀柄的力度太强像是空气都被刺破。

在他发起攻势的一瞬,谢九看清了那双眼睛。

不、不应该是这样。

在这种距离下被砍中动脉必死谢九避无可避只能选择牺牲手臂虚挡一下,同时挪动脚步飞快向后撤去。

旁边被袭击的阿帕奇族人如电影放慢一样向地面倒下,谢九瞥了一眼,那人胸膛正浅浅的起伏着。

两方都是完全出乎意料的一击。

谢九没想到矮个男人可以完全忽视昏迷的同伴。如果对方出于对同伴的关心有任何犹豫,谢九完全可以趁机再解决一个。

而对方似乎也诧异着。

站在这里的是作为学生的舒亚,一个欠有巨额赌债来自艺术大学的学生。基于这种认知,感到奇怪自然是正常的。

(这帮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就在刚才,谢九看见了持刀阿帕奇的眼睛。

正面对视,眼中所有情绪都一览无余。

目呲欲裂的眼瞳里只有一味的狠厉,要举例说的话,更像是单纯的为了达到目的而采取的行动。

如果有类似复仇之类的情绪纠葛,或是出于自身的意志要杀人。断然不会是那种眼神。狠厉充其量只能算威慑,不能算作动机。对方也不像会拿人命取乐的变态。

那股充满杀意的阴冷视线并不来自他们,但必然跟他们有所关联。

果然是巴迪下达的指令吗?

此刻谢九正低伏在管道上,血液顺着手臂上的划伤滴在管道上,割裂处可见白色的肌肉纤维,刀口虽深却并不致命。谢九随便拿下摆擦了一下。

就在他想发起下一波攻势时,远处响起了鸣笛声。即使隔着混凝土墙壁依然能听的真切。在放逐之地这代表放风时间的结束,阿帕奇族人们显然也知道这点,领头的男人率先对站着的两人下达了命令,俩人便参着倒地的那个出去了。

五、五分钟内、解决。

那人操着一口并不流利的话,站在锅炉房中央道。谢九也正有此意,伤口处传来灼烧感,反而刺激他兴奋起来。被锅炉房温暖的潮气蒸的流汗。

谢九索性把上衣脱下,在手臂伤处打结,他从管道上缓缓站起,如同捕猎前的豹子。

战斗一触即发。

***

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点把黑麦草打的乱颤。巡查的工作人员几乎是震惊的看着坐在锅炉房门口的人。

那人衣服已经破乱不堪,手在一旁耷拉着,上面还有可疑的红色液体。雨水把他淋得透湿,像个小流浪狗。

听见有动静,那人抬起了头,赫然是谢九的脸。

只见谢九惨兮兮的笑了下,朝这边道。

sir,过来搭把手啊。

第16章微妙的气氛

谢九轻车熟路来到医务室。推门前他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停住,对身后跟了一路的工作人员道。

就到这里吧,谢谢。

他说的很客气。麻利的用左手拧开圆柱把手,先扫视了一遍房间。

道森不在。

这里一如既往的乏味。窗户牢牢的嵌在底槽里,素色窗帘被束在一边。窗外雨滴无声敲打着玻璃。透过玻璃窗向下看,裸露地皮上应季植物都被打的七零八落。旁边白油漆划出的罚球线上丢着个瘪了的篮球。除了间歇走过的工作人员,下面空无一人。

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矗立在建筑边缘的锅炉房

谢九从窗边转身,如在自家般闲适地转悠。

墙角木质书柜里黑胶碟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上次那张唱碟也被夹在其中,应该是道森重新放回去了。铁质办公桌待在原地,皮椅规矩的立在旁边,两个物件像是一体的,照家具店的陈列那样摆。

屋子里所有东西都整齐摆在恰当的位置,没有多余也没有缺少。可以马上拎包入住,也可以马上滚蛋离开。

那名工作人员依然杵在门边,一幅不知道该走还是留的样子。像是新来的,至少谢九没见过这张面孔,那股局促劲儿让他感觉很新鲜。

他身上穿着统一的制服,黑色尼龙面料耐磨好洗,袖口和领口嵌着金属纽扣。是这里司空见惯的服装之一。

眼前的人看上去尚且年轻,即使是沉闷的黑色依然遮不住他身上的鲜活气息,那是充斥着生命力,和放逐之地格格不入的东西。笔挺制服下腰身显得紧实而有力。

谢九打量着他,发现自己没有对这个穿制服的人有半点厌恶感。

他重新走到门边。饶有兴味的看了会儿那张欲言又止的脸,然后把右手举起,上面的刀伤新鲜的像刚摘下的草莓。长度约莫一指,皮肉绽裂,割口处可见渗着血的白色肌肉纤维,因为按压过的缘故,已经不怎么出血。

血水混合着在白皙手臂上留下了一道道脏渍。这样的痕迹在衣服下摆处更多,被雨水晕成一片。谢九就穿着这样皱巴巴,被淋得不成样子的衣服。沿他踩过的地面,落得全是轻微但碍眼的棕黑色泥水。

看见了吗?这里,谢九晃了晃自己的手臂,很痛,所以我要在这等道森医生回来,不管他是上厕所还是买杂志去了。在这期间我就在这儿这么等着,哪也不去。

确实很疼,晃动时有气流刮过伤口。谢九把伤口展示给面前的人看,让这个他并不排斥的人看像乌黑裂隙般的割口。

可是按照规定

去他妈的规定。谢九脱口而出,把嘴巴抿成一线。像是要发怒,但他很快又重新耐下性子,就像你看见的,伤的很深。我这样也搞不了破坏,不会把医务室弄得乱七八糟,更不会把窗户打碎跳下去。有在这里说话的时间,不如去查查为什么这儿会进来一把军刀。

工作人员依然僵立在那,他的视线在伤口和谢九之间摇摆着,显然不知道如何下决定。

军刀?年轻工作人员看了一眼他手臂上的伤口,又马上转过视线。像鹦鹉学舌那样重复了一遍。

gu903();这是被军刀割伤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