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之点点头,半响莫名奇妙的问了一句:“你说这样能成吗?”
乘风一个头两个大,他怎么知道!
“主子定能心想事成!”
“滚蛋!”顾晏之笑骂了一句,扬了下眉头,话锋一转:“不过我觉得你说得对!”
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主仆两打的哑谜没人听得懂。
国公府
唐云舒回来后问了门房,知晓江允恒带着禾凝去了北院,她原本想去北院看看,可此刻见面实在尴尬,踌躇片刻后决定缓缓便回了东院。
回到房间她打发走了还在不停为她叫屈的清苡,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没用了,这件事禾凝才是受害者,此咿嘩刻她再叫屈只会让人觉得是恶人先告状,除了惹人生厌,毫无意义。
她在心中不停地演练,该如何像江允恒说这事,连午膳都没用,一下午坐在窗边,眼睛不停地看着门口的方向,焦急等待一直到过了晚膳时间江允恒才回来。
江允恒进门的时候唐云舒便看见了,她想从他脸上看不些什么,他到底有没有生气?可江允恒面无表情,和她见过的无数次一样,什么也猜不透。
江允恒很快推门进来,唐云舒下意识抓紧了随手拿在手中的书,两人对视片刻,江允恒转身关上了门,将想要进来的清苡和思羽都关在了门外。
夫妻独处,原本是最暧昧情浓的时候,此刻屋中却只有尴尬流转在两人中间。
半响,还是唐云舒先起身,她有些僵硬的扯了下嘴角,放下书迎了过去,脚下步伐不乱,掩盖在衣袖下的双手却早就搅成了一团乱麻。
如常的接过江允恒褪下的外袍,她转身摸到了外袍胸膛处的湿润,那么大一块,应当是抱着哭了许久吧。
掩下心中的酸楚,她语气温和的问他:“夫君,禾姑娘还好吗?”
江允恒有些累,懒懒的应了声:“嗯”。
挂好衣服后她又亲手倒了热茶递给江允恒,江允恒接过用了一口,抬头看她,似乎发现她脸色不好,皱着眉问到:“用过晚膳了吗?”
当然没有,她哪里有心思。唐云舒心中怅然,但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说到:“我还不饿,倒是夫君你用过了吗?要不要我让小厨房准备一些?”
江允恒放下杯子:“不用了,我陪禾凝用过了。”
虽然早就猜到了,但唐云舒还是觉得有些失落,淡淡的“哦”了一声。
两人就这样不尴不尬的坐着,江允恒手撑在桌子上按着眉心,看着很是疲倦,唐云舒下唇都被抿的没有血色了,也没想好该怎么开口。
江允恒坐够了,放下手起身,语气冷冷的扔下两个字:“睡吧。”
路过唐云舒身边的时候,唐云舒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抬头两眼湿漉漉的望着他——
“夫君,今日的事”
“今日何事?”江允恒打断了她。
唐云舒不喜欢这样模糊处理,她想解释清楚:“我想说,今日在春雨楼,李二公子和禾姑娘”
“云舒”江允恒再次打断她的话,看着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不耐。
唐云舒心狠狠地痛了一下,以为自己看错了。
第22章挑衅
“今日我在楼中说的话你没听到吗?”江允恒盯着她眼神充满了压迫。
“夫……夫君?”唐云舒第一次对这个男人产生了畏惧。
江允恒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我知今日之事与你无关,也并未责怪你,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李家二公子平日看着清风霁月,我也不曾想到他会做出此种不知廉耻的事来。”
唐云舒僵硬在原地没有动,江允恒上前手抚上她的脸,在光滑的脸上轻轻摩挲。
“云舒,我知你是好心,不过你这些天也累了,禾凝的婚事你暂时先别管了,若是没事陪着母亲便好。”
“……好”唐云舒已经不知道能说什么了,满腹草稿此刻就像一场笑话,江允恒不曾责备她,可还不如责备她,这样她或许不会这样难过。
江允恒不曾发现她的难过,拍了拍她的肩转身进了里间。
这是第一次他没有同唐云舒一起,往日里两人回房后会说一会话,然后一同去洗漱再一同就寝,一直保持着相同的节奏和频率,这让她一直偷偷欢喜,可这次江允恒没有等她,或许以后都不会再等她了。
房中烛火熄灭,一室黑暗,唐云舒在黑暗中睁着双眼,身旁是最亲密的丈夫,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却像是隔着一条山丘。
习惯真的是个很可怕的东西,江允恒回来的这一月,她习惯了在他怀里入睡,在他怀中醒来,如今没有了那个温暖的怀抱,竟有些难以入睡。
她知道这是江允恒在表达他对她的不满,可她无可奈何,冬日太冷了,她看着床顶的纱帐感受到眼角有莫名的东西流了下来,动作轻慢的翻了个身,窗外的月色映进来,落在她的脸上再流入枕间消失不见。
第二日起来床上已经没人了,唐云舒也没觉得意外,只是难免有些失落,清苡看出她情绪不高,想安慰她却又担心自己笨嘴拙舌越劝越错。
唐云舒没说什么安静的去主院给国公夫人请安,国公夫人在上首喝着茶,前些天的热情不再,只冷淡的应了。
等她起来后国公夫人将茶放到了桌子上,“咚”的一声落下像是打在了她的心上。
“云舒啊”国公夫人叹了口气,一脸的失望和痛心:“这次这事情你办?婲的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你明知道禾凝是恒儿的救命恩人,给她介绍人家的时候怎么也不仔细筛选一下,李家二公子这人有人品问题你还敢给他们牵线,如今他做出这样龌龊的事情,若是传出去,你和我们国公府还怎么出去见人?”
唐云舒抿紧唇角,咚的一声跪了下来,她没有解释,只能认错:“此事是儿媳做错了,儿媳知错了,以后做事必定万分小心,定不会丢国公府的脸。”
国公夫人对她的识趣表示了赞赏,但是面上仍旧表现的十分为难:“幸好恒儿去了,及时将这事给拦下来才没让这事传出去,这事出了禾凝的婚事你也就不好再插手了,我总要给禾凝些面子,我知这事你也是受害者,也只能委屈你了,禾凝的事你就不要再管了,恒儿说他自己安排,如此也好,人是他带回来的,他自己安排我和你也乐的清闲。”
“好”此时此刻,国公夫人说什么她都只能说好。
国公夫人像是才发现她还跪着似的,让她起来,之后又敲打了一番才让她离开,待了近半个时辰竟是连盏茶都没赏给她,当初允诺的管家之事更是绝口不提,这也是正常,毕竟说的是事成后,可她把这事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