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哈哈,那好,小客官,那这马就归你了。
柳儿笑着说了声谢谢,她还没到换牙的年纪,一口乳牙像是糖块一样,笑容更是能甜到人的心里去。
老板被她的笑容闪了闪,心说:这姑娘不错,虽然是个亚人,可性子乖巧,长相也漂亮,将来若是有缘,还可以说给他家儿子做媳妇儿。
荆傲雪可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她走到柳儿身边,也蹲下身,道:柳儿,你到底喜欢它哪儿啊?
她郁闷不已,终于发现自己闺女的审美有些扭曲了。
先是一个人小鬼大的张巧儿,又是一个性子顽劣的将死之马。
柳儿闻言,认真的思索,道:它,挺好的。
至于哪里好,她又说不上来,她长这么大,做许多事情都全凭感觉。
只要感觉对了,那她就会按照感觉去做。
就像是面对母亲一样,之前她看到母亲就害怕想躲,可母亲醒来后,她感觉却好了很多,想要跟她亲近。
她甜笑着抚摸着瘦马,道:母亲,带它回家吧。
荆傲雪看了一眼躺着的瘦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那好,先带回去再说吧,可若是它敢伤了你,那我就把它宰了炖肉吃。
那马儿似乎是有灵性,听到这话,立刻愤怒的朝荆傲雪喷了一口气。
哟呵,荆傲雪挑眉道:果真烈性啊,不过还是识时务的好,还要知道感恩,不然我可不会对一个畜生客气。
她这么说着,便站起身,既然柳儿喜欢它,带回家里去也无妨。
只不过这马浑身脏的不成样子,又极为瘦弱的瘫在地上,不能指望对方靠着腿回村子,她也不想弄脏了新买的马车,便打算再租一辆马车,将这匹马裹在油布里面带回去。
她将自己的想法跟沈绿曼提了,沈绿曼目光深沉的看着柳儿,淡淡道:你决定吧。
荆傲雪总觉得她的眼神不太对,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可这儿也不是交心的地方,只能在心中提高警惕。
小厮很快就牵着套好车厢跟缰绳的马车过来了,荆傲雪围着转了一圈,很是满意的道:不错,老板,一共多少钱?
这马一百两,马车十两,给我一百一十两吧。
荆傲雪爽快的掏了银子,让老板拿着水桶,给柳儿买来的马稍微清洗了下,裹上了干净的油布后,又租了一辆拉货的马车,将这匹瘦弱的马搬了上去。
此时,已经是下午了。
她们在马市耽误了不少时间,再去购买其他东西的时候,就行动快速了些。
待全部买好后,一行人就坐着马车回了村子。
而此时,刘府内,刘管事将洗完澡,换了一身新衣服的张巧儿,带到了刘夫人面前。
刘夫人面带笑意的仔细打量她,道:是巧儿姑娘啊,我就喜欢你这样伶俐的孩子,看着就讨人喜欢。你来了我这刘府,也不必多拘礼,就把这儿当做你自己的家,住习惯也就好了。
张巧儿面颊绯红,按捺住激动行了个礼,又跟刘夫人说了几句话,就退下了。
刘管事上前一步,似是有要事要汇报。
刘夫人见状,微微眯起眼睛,将其他下人都打发了,斜靠在贵妃椅上慵懒的道:有何事禀告啊?
回夫人的话,我昨日去那多宝村,发现了一个姿容卓绝的姑娘,比今年容貌最出挑的张巧儿,还要漂亮千百倍。
奥?刘夫人来了兴致,道:果真?
刘管事忙道:自然是真的,她当时微微一笑,哟,可真是甜美到人心坎里了,这样的姑娘,只靠着一张脸,稍微调教一番,不用等其长成,明年就能送去京城,进贡给那位大人。
刘夫人捂嘴笑着道:还是你能干,那这姑娘是什么身份?
不过是个乡下丫头罢了,家中除了一个亚人母亲和娘亲外,并无其他亲戚,听村里人说她们也是几年前才搬到村里的,根基不深,很容易对付。
刘夫人很是意动,道:这倒是不错,给她们三五百两银子,想必就愿意将女儿送过来了。
刘管事迟疑道:可我今日递了话,那亚人却态度坚决,我怕
怕什么?山高皇帝远的,刘文耀管不到我们,且这镇上都是咱们的地盘,我还就不信几个乡下人,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刘管事连连应是,又将刘夫人夸了夸,道:那好,小的这就去办。
刘夫人懒懒的应了一声,随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确定,她是小姑娘?
刘管事愣了下,犹豫道:是个亚人。
这样啊,那算了吧,刘夫人顿时没了兴致,道:京里那位大人,近年来对进贡的货物越发苛刻了,凡是送过去的亚人小姑娘,都被退了回来,倒是白费了我调教的心思和银子,这一位就算容貌再出色,还能比得上那位大人本身的容貌?能将刘文耀和皇帝迷得找不到北的美人,全天下也就她一个了吧。
她叹了一口气,道:哎,可惜我人老珠黄,人家还是年方二八,罢了,我不想了,这事儿就算了吧。
啊!刘管事想起柳儿那张清纯可人的笑脸,心中还是痒痒的。
可刘夫人明显主意已定,他也不能再多说什么,免得让夫人对他不满。
此事,还是他自己悄悄去做吧,那样的绝色,可要从小调教了,他既能分一杯羹,还能拿来做升职的筹码,一举两得。
他这么想着,喜滋滋的退下了。
荆傲雪三人此时已经回到了家中,那匹租来的马车,到了院外拿了银子就离开了。
荆傲雪站在院子里,对着那匹瘦弱的马发愁。
她身边站着柳儿,也低头一脸无措。
沈绿曼懒的管这件事,一到家就去厨房做饭了。
荆傲雪叹口气,道:总之,先将它身上的脏污洗了吧,我去打手,柳儿你去拿抹布和皂粉。
柳儿点点头,二人折腾了一个时辰,才将这匹马身上的脏东西洗干净。
实在是它太脏了,而且身上布满了各种伤痕,洗的时候都不敢用力,因为稍微下手重了点,就会从伤口渗出脓血来。
荆傲雪见惯了这些,倒是不打紧,可柳儿已经吓的脸色发白了。
荆傲雪低头看了眼柳儿,道:我去药方拿药丸,柳儿你在这儿安抚它,好吗?
柳儿应了一声,蹲在马儿身边,道:小白,一会儿,就不痛了,我母亲,很厉害的。
洗去了马身上的脏污,露出来的稀少的毛是白色的,柳儿起名水平一般,就直接称呼她为小白了。
荆傲雪拿了药瓶过来,听到这名字倒是乐了起来。
柳儿真是奇葩,给那么娇小的小兔子起名叫大白,给这么大的马儿,起名叫小白,她也不怕之后叫错了。
荆傲雪走上前,想着这马伤的重,命也硬,眼中有股不服输不认命的执拗,索性叩开它的嘴,将一整瓶药丸一股脑的全部倒了进去。
之后,她又给小白马身上伤的最重的地方,抹上了之前熬的药膏。
按理说药膏需要放几天去火毒的,可药膏主要是用火灵气和木系异能里熬制,里面的杂质和火毒很少,现在拿出来用也不妨事。
那药膏涂抹在身上极为清凉,马儿嘶了几声,适应了之后就舒服的趴在了地上,眼神都变得稍微柔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