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题,和其他学生们说,只怕觉得他是在炫耀。
可闻秋鱼二人却是懂的,尤其是闻秋鱼,她点点头:“还是人外有人,我也是错了好几个题,肯定是险胜,运气好罢了。”
闻霁月看着两人终于说话了,心里想着这回出行,应当算得上满载而归吧。
吃过中饭,一伙人就去了热闹的商业大街,各种买买买,给家里人带东西。
宗进才掏了掏荷包,发现自己这回竟然还余了一点钱。他想到家里的黄英娥,嘀咕着道:“看看有什么好带的。”
声音极低,倒是没叫两姐妹听见。
不过看东西的时候露了陷,他老往中老年妇女的东西上看,那还能不明显嘛。
闻霁月问道:“这是给师母挑礼物吗?要不要参考啊。”
“不要,不要。你个小娃娃,知道什么。”宗进才红着脸,拒绝了闻霁月,自己背着手看了起来。
闻霁月也不管,反正老宗就是送张回去的车票,她瞧着师母也喜欢。要不是真喜欢,两人也不能这么过下来。
诚如闻霁月所想,这回确实是满载而归。
回去后宗进才抱着奖项证明去了躺教育局,弄来了一笔津贴费,给苦哈哈主动补课的带中考班的老师们补贴了一点,仅做心意。
剩下的,都成了学生桌头的资料、试卷、草稿纸和公用墨水瓶,都是宗进才对他们的“爱”。
***
六月初,闻霁月和闻秋鱼开始每天到学校上课。
中考的日子定在六月二十八到六月二十九两天,最后的紧张的复习时间到了。
闻霁月第一天回到班里,发现桌子上竟然干干净净的,就是桌子里面也是干净的,不像是很久没人来上课的样子。
她问了一下,才知道是小花同学帮的忙。小花同学是这学期的班长,除了扯辫子同学,大家都觉得这个班长不错。
扯辫子同学这学期也顾不上为了摸一下小花班长的辫子,而和小花班长做斗争了。他捧着书,貌似是学习得有些上头,班里的免费墨水就放在他的桌子上,因为他写字用的墨水最多。
闻霁月瞧见他进步这么大,在想是不是上回误会的那句话,刺激到小男生脆弱的心灵了。
但是一看扯辫子同学进步很大,闻霁月就决定什么也不说,任由扯辫子同学偶尔生气地瞪她。
瞪闻霁月,她也不会掉肉,小花班长还不是喜欢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的她。
闻霁月上午自己学习,偶尔无聊刷个试卷;到了下午,下课就在座位上给别人解答一下问题,随便那科都行;最后一节自习课,艾广洛嗓子唐会自己跑掉,让她坐在讲台上,公然勉强使用“童工”。
六月十九,最后一节课。
闻霁月坐在讲台上,正给一边的几个同学讲一道数学题,就听到请假出去上厕所的同学大声惊喊。
“不好了!校长和艾老师好像打起来了!”
“怎么回事!?”
“校长和我们老班怎么就打起来了?在哪儿啊!”
“怎么办!?”
闻霁月站起来,看着哪个跑回来的同学问重点:“校长和艾老师在哪儿吵架的?”
“就在艾老师的办公室前头,宗校长好像在骂艾老师!”
在二班的同学们心里,艾广洛和他们是更亲近的。而且宗进才是个校长,听起来是可以欺负老师的,其他人就有些担心。
闹哄哄一片里,闻霁月看向小花:“班长!我过去看看,你管好班里。其他人,继续做题,不要喧哗。”
闻霁月做着老师做的事,在同学们心里也是有些威严的,板起脸来也有些吓人。
闻霁月目光扫到谁,谁便乖觉地坐下去,一声不吭。
等到教室里寂静无声,闻霁月才转身往外走,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当口,马上中考了,还吵什么吵?有吵架的功夫,还不如给学生们讲讲题呢。
闻霁月赶到地方,就看到两个人剑拔弩张,要不是有别的老师拉着,肯定要打起来。
艾广洛脸上湿淋淋的,身上还沾有茶叶碎片,他红着脸怒吼道:“管不过来,还非得各个都管到吗!?他自己说了不上接着上学,爹妈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我还要怎么着!求着他来啊!”
另一边宗进才也是胸脯起起伏伏,看起来气到极致:“多问两句会死啊?那个是他后妈,刚进门的,马上中考了?好好的孩子怎么会不想参加考试了!”
“我又不是他爹,我还能事事都知道?你冲老子泼什么茶水!你还真以为你做个校长,脸大了啊!”艾广洛说着,冲地上“呸”地吐了一口口水。
宗进才板着脸瞪着他,眼睛里还有红丝,脖子上青筋尽显:“老子就是校长,老子就是脸大!你差点耽误一个孩子,我泼你杯水是轻的!”
听两人对吼着了几句,闻霁月俩弄明白了吵架的源头。
应当是前几天,二班有个叫朱小李的学生突然不来上学了。
闻霁月和同学们还觉得奇怪呢,艾广洛这个做班主任的,也同样觉得奇怪。
不过艾广洛忙得很,几个班都需要他带,两个中考班更是快掏空了他,还是闻霁月和闻秋鱼来了才好了很多。
等艾广洛抽出空,他就去那个同学家里转了一圈。
回来对着闻霁月这些班里人的说辞,是说那个同学自己不想来了。
再听今天宗进才和艾广洛吵架的内容,想来那个孩子是家里出事了,才对艾广洛说不想来了。但是艾广洛想来是问了孩子,又问了孩子爹妈,两边都说不想来了,这就给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