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你打算怎么解决?”
孙主任刚问完,就见谢书尧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坐直了身子,从浏览器的收藏夹里翻出一个网站来,输入一长串账号密码之后,登录了进去,她回答孙主任说,“既然杜岳和包萌的基金本子都没达到及格水平,被人卡了下来,那我就以他们俩的基金本子水平作为参考线,所有基金本子全部打回去。我想看看,有几个基金本子能留下来。”
孙主任:“……”他侧头看了谢书尧电脑上的界面一眼,下巴都险些惊下来。
“科,科,科,科技部的评审后台,小谢,你怎么能进科技部的评审后台了?”孙主任的眼睛瞪得贼大。
谢书尧答道:“就杜岳和包萌毕业那次,有人联系我说,让我给审核一些论文,就给我开了权限。基金评审也在这个系统里,只是我前段时间没空,一直没进来看。现在发现有人乱审,可不就得登进来看看,能把杜岳和包萌那两个基金给pk掉的基金,都是什么水平?”
谢书尧手上的动作相当快,她点开一个基金,扫了一眼题目,又将内容从头到尾扫了一边,直接点了在‘是否通过审核’的那一栏选择了‘否’,在专家评审意见里填写道:
1:研究内容存在滞后性,帝国理工大学杜尔客教授的课题组已经针对这一问题展开了详细的研究论证,具体可见两年前的帝国理工大学学报。
2:实验内容设计存在重大缺陷,第三阶段的主体实验无法依据现阶段的实验技术完成;
3:作者已发表论文并不可以作为支撑材料,且作者已发表论文的第三篇,数据存在修饰嫌疑。
谢书尧点了提交,这本基金申请书基本上就等于废掉了。
孙主任已经挪到了谢书尧的身后,见谢书尧飞快地提完意见之后,点开了第二本,他扫了一眼那题目,连忙道:“小谢,这个基金本子不要否定啊,这是咱们医学部自己人的基金,你一定得手下留情!”
谢书尧扫了一眼支撑材料区,问,“是不是顾兆丰教授那边的那个博士后的?”
孙主任点头,“是,他这个基金本子写好之后,老顾还让我帮忙修过呢……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谢书尧相当勉强地点了点头,“大问题没有,小问题一堆。最大的问题还是老生常谈的创新性,这些人都不看文章的吗?国外明明都有人进行过这方面的研究了,要是看的文献稍微多一些,绝对能够把深度再挖下去,可结果呢?都是跟风吃屁!”
谢书尧在‘是否审核通过’那一栏选择了‘修改后重新审核’,然后直接从自己的科研系统中导出一份参考论文题录出来,粘贴到了评审意见栏里,道:“建议作者紧跟国内外学术研究近况。”
孙主任:“……”他好像知道去年审核博硕士论文时,医药学界的那个‘论文杀手’是谁了,谁能hold住这样的审核标准啊!
在他发呆的这个工夫里,谢书尧已经点开了第三个基金。
……
这一天,医药学界学术圈里血流成河,不知道多少已经收到‘基金审核通过’邮件的作者又收到一份以‘很抱歉地通知您’为开头的邮件。
这一天,被医药学界的专家学者称为是黑色星期一。
谢书尧这样做,确实有‘泄愤’的嫌疑,但她真正的目的,是给那些搞学术龌龊的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学术圈里,能够光明正大拿出手的,只能是学术成果,而不是那些弄虚作假的东西!
第121章第一百二十一站
这种被人针对的感觉真是遭透了。
谢书尧自问自己做科研一直都诚恳踏实,对于实验、对于科学,一直都是一丝不苟的态度,她相信认真得出的成果一定会被人看得见,一定会获得尊重,但她没想到,竟然会在国内遭了‘黑手’。
这些成果就算放到国际上,那也是可以被接纳、被认可的啊!
谢书尧不知道是谁对她伸了‘黑手’,将这风浪按在了她头上,所以她打算掀起一场‘海啸’来,让所有人都知道,既然想用黑手段让她不好过,那就所有人都别想好过。
真正的科研成果站不到应有的舞台上,难道还留着那些拿不上台面的东西给自己添堵?
身处在这个人情社会里,谢书尧对于这些东西,之前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凭她一个人的力量很难改变整个环境,但她也不希望自己被环境改变,更不希望环境中那些污浊的东西沾染到她身上来。
既然有人给她造了麻烦,那就得做好承担怒火的准备。
‘盲审’的规矩是科技部定的,谢书尧用的审核后台只是科技部给开的一个权限比较高的后台,而不是科技部内部人员能看到的后台,故而科技部的职员能看到是谁审核的包萌和杜岳的基金,但谢书尧看不到。
不过对于她来说,能不能看到都无所谓了。
有人拿着枪对她‘精准狙击’,那她就拿起机关枪来进行‘团灭’吧!
对于那些研究内容中缺乏创新性、存在明显漏洞以及存在实验数据造假的基金,谢书尧一个没留手,直接就选择了‘拒绝录用’,并且她毫不客气地指出了问题存在之处。
如果没有指出问题存在之处,别人可能会以为她是故意泄愤,这会儿她把问题都明明白白地指了出来,有理有据地把那些基金pass掉,谁能说什么?
就算是科技部来问责,她也有足够的理由去怼过去。
把纳税人的钱花在这种项目上,本身就是一种浪费。
谢书尧大面积地否定基金本子,科技部的人看着那如同雪山崩塌一样垮掉的基金数量,有点傻眼,赶紧登陆到后台中看,发现是谢书尧,赶紧给谢书尧打了电话过来。
科技部的那人问,“谢教授,您这是干什么啊!怎么把这么多基金都否定掉了?”
谢书尧把手机的录音功能打开,解释道:“这些基金存在明显问题,我不知道是什么专家评审的,很多研究内容都是别人已经研究过的,成果也早就发表出来了,这会儿再拿出来做研究,拾人牙慧么?”
“还有一些基金申请者提供的论文里存在明显的实验数据造假,支撑论据就有问题,怎么支撑后续的研究工作?这不是骗钱么?”
“我将那些有问题的文章都在审批意见中提到了,有不少是学位论文,建议慎重考虑一下,不然这些学者们自欺欺人的成果如果发表到国外去,那败坏的可就是全国所有学者的学术声誉了。”
科技部那个打电话来问谢书尧原因的职员不敢吭声了。
谢书尧提到的三个问题,每一个都是‘必杀技’,基金中只要存在一个,那就是绝对不能录用的,这是规定。
挂断电话之后,科技部的那个职员转头就和她的同事吐槽,“京大医学部那个超年轻的教授,谢书尧,就是被列为咱们部里医药学分类特聘专家的那个,不知道吃什么枪药了,正在疯狂地拿基金开刀,基本上就是开着推土机直接推过去了,寸草不生。”
她的同事想了想,问,“你查查谢书尧有没有申请基金,还有她的那些学生有没有申请基金?你看是不是她的基金被人给毙了。”
“不应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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