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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书尧收到一条很奇怪的私信:
“小谢老师你好,我是你的粉丝,现实生活里是一个高中的老师。我有一个很努力的学生,他有一个很喜欢的女同学,可后来那女同学和他分手了,我这个学生一直都没能走出来……明明已经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现在我这个学生已经被确诊为重度焦虑、中度抑郁以及中度的自杀倾向,我想找小谢老师问问,您有没有什么办法?”
谢书尧有点傻眼,别人问她怎么学英语,她能理解,别人问她怎么做饭,她也能理解,可现在怎么还有人问她情感问题?
这方面她不在行啊!
谢书尧想了想,认真地回复道:“抱歉,我也没有太多的感情经历,不懂这种感受,也无法真情实感地给出建议。不过我希望麻烦您给这个想要轻生的朋友带句话,何必为了一个人去说人间不值得?人间永远值得,是那个伤他的人不值得。”
编辑完这段话发出去后,谢书尧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背有点凉,鼻尖有点痒,一个喷嚏汹涌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一写孔沙雕就会有人出来喷,你们喷就喷吧,轻点,我怕……不然我就直接不看书评区了嘤嘤嘤。
第32章第三十二站
明明是一个英语博主,却被人莫名其妙地当成了情感导师,那一个喷嚏打完之后,谢书尧有点想笑,但手还是在键盘上敲下了‘抑郁症’这三个字。
这三个字对于她来说,并不算太熟悉,不过看了百科的大致简介之后,她渐渐从是思绪中捋出了一个大致梗概,心情也渐渐沉重了起来。
在修仙界,抑郁症有一个别的名字——情志有伤。
纵然是医仙谷一众医修,对这种病都束手无策。
曾有一位医道大拿治愈过这种病,但案例却被列为了医仙谷禁例。那医道大拿曾说过,所有情志有伤之人,皆是历经八苦之后未能看通透之痴儿,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蕴炽盛,若想要治愈情志之伤,需使人心情长达,明心见性,明悟己身,最终成就自身之神殿,有自身之仰望炽日。
有一位正道大能因早年执念而伤了情志,犯了五蕴炽盛之苦,求到那医道大拿门下,历经医道大拿之劝说,瞬间明悟,彻底叛出大道,堕入魔道,成为魔焰滔天的一代魔界大修,屠戮正道人士百千万。
有一位凡间女子因心上人变节而伤了情志,翻了求而不得之苦,历经重重磨难,求到那医道大拿门下,历经医道大拿之劝说,瞬间明悟,拜入离恨山中,修为有成时,屠了那负心人全家,最后遁入空门,用往后千年时间普度众生来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而赎罪。
……
这样的例子太多了,站在谢书尧的角度去看,那医道大拿其实只做了一件事: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帮那些伤了情志的人梳理清楚心中郁结之处,再支持那人去狠狠发泄一番,将梗在心头的那些怨气全部撒出,最后落一个空明澄澈的心境。
有点偏激,动辄就伏尸百万杀人全家,但效果亦是有的。
只是在这个杀人犯法的时代,那位医道大拿的法子该如何适应?
谢书尧抱着侥幸的心理,查了查抑郁症患者的基数,然后又在微博中以‘抑郁’为关键词搜索了一下实时动态,看到的真相触目惊心。
这个世界上情志有伤的人居然这么多?
仔细想想现在绝大多数人所处的环境,谢书尧又觉得这么多人情志有伤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哪怕是铜铁铸成的锅放在火上烤,也会烧穿,更何况是肉。体凡胎的人呢?
这个世界所赋予年轻人的压力太大了。
因为技术的飞速进步,大家都能通过很低的成本看到更加宽宏的世界,看到自己原先想都不敢想的生活……隔着屏幕,有挥金如土的奢侈生活,有有趣的灵魂,还有美丽的皮囊,这些元素就像是跗骨之蛆,只要沾上之后,就不容易走开了,而当远离那屏幕,回到现实生活中去时,就得从镜花水月中走出来,面对生活的鸡毛与狗血。
谢书尧想,这一届年轻人真是太难了。
她又将那个神秘网友的私信箱打开,将每个字都从头到尾审视了三遍,最终又无奈地将屏幕关掉,以她现在的水平,她给不出任何合理有效的建议,就算要给,那也得在她积累足够的相关知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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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抑郁症这件事闹得心情有点低落,谢书尧泡了一个热水澡,打算休息一会儿再起来看相关的论文研究,没想到一个微信好友申请就跑了进来,加的还是她在智学教育的工号。
以为这人是在做智能学习计划的过程中遇到了问题,谢书尧没怎么犹豫就通过了好友申请,然后那边发来了一句简短的话——孔行洲抑郁了。
谢书尧的第一反应就是——你特么是在逗我?
当初她同孔行洲分手的时候,孔行洲连挽留都没有挽留一下,洒脱得很,怎么说抑郁就抑郁了?
而且就算孔行洲抑郁了,同她有什么关系?二人明明就是在高一的时候当成了互相消遣的对象,后来干脆利落地和平分手了。
谢书尧正想回一句‘建议去看医生’,但她脑子里突然闪过那条微博私信,然后就傻眼了,“那微博私信中说的学生不会就是孔行洲吧,让孔行洲念念不忘的前女友,就是……她?”
她就是自己口中那个‘人间值得但她不值得’的人?
谢书尧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卡顿了。
下一秒,微信上就弹了很多图出来,一一下载原图出来,谢书尧看清楚那些图片上的信息后,整个人越发傻眼了。
中度自杀倾向?
好端端一个能跑能跳的体育生,怎么就有自发倾向了?
难道她当时提分手就给孔行洲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
心里默念了一句罪过,谢书尧尝试着拨了视频电话过去。
视频电话很快被接通,屏幕的那头是陈冠威,谢书尧对这张脸有点熟悉,但一时间根本想不起名字来,她也懒得多说旁余的废话,直接问,“孔行洲呢?是什么情况?”
陈冠威脸色不大好,“刚刚吃了镇定情绪的药,已经睡下了。你最近有时间吗?能不能回坪城一趟?站在朋友的角度,我希望你能和洲哥好好谈谈。”
见谢书尧皱眉不说话,陈冠威又赶紧补充说,“就是单纯的谈谈,心平气和地去谈,我很确定,我没有半点想劝你们复合的意思,在我看来,你和洲哥也是不般配的。”
“我知道我和洲哥这样的人与你不是同一个水平的,洲哥一直说你是伪装太妹,你到我们这个圈子里来,纯粹就是玩一玩,你看不上我们这种人也是正常的。我和洲哥别的没有,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有些事情,由我说出来可能有点唐突,洲哥不一定乐意让你知道,但我还是想说出来,因为我和洲哥是朋友,他自己不愿意说还不让我说,我觉得憋屈。首先,我觉得这世界上有一些人是天生迟钝的,对很多事情的反应都是慢半拍甚至是慢一拍、慢两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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