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尝试了两三次后心里来了火,干脆也就不睡了,起来翻开了练习册。
练习册上的每个字母江亦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却成了江亦看不懂的字句。
江亦深吸了一口气,实在是忍不住了,拿出手机,他先是打开了跟司京墨的对话框,打开的那一瞬间,江亦愣住了。
他要发什么?
跟司京墨聊什么?
他现在已经想好了吗?
这样真的就能以平常心跟司京墨聊天了吗?
江亦皱着眉头关了和司京墨的对话框,找到了许向阳,发了一个戳一戳过去。
许向阳几乎是秒回:?
你大爷:我有一个问题。
许向阳:惊悚.jpg
许向阳:你竟然也会有不会做的题!快!告诉我是哪种类型,下个月联考会考吗?
你大爷:不是做题。
许向阳:哦,那我先去做题了。
江亦气笑了。
你大爷:不是,你给我等等。
许向阳:这件事情很重要?
江亦落在屏幕上的手指微微缩了一下。
很重要吗?
的确是挺重要的,但是他不能告诉许向阳很重要。
许向阳这个人很聪明,对这种事情要比江亦敏感多了,江亦有预感,如果他不注意用词,许向阳都可以直接猜出来他说的是自己。
犹豫片刻,江亦才回。
你大爷:不算特别重要,就是觉得你大概会明白怎么处理。
许向阳更纳闷了:什么事儿?
对话框里的语句删了又打,打了又删,好半晌才成了一段连贯的话。
你大爷:就我有一哥们,最近喜欢上了一个Omega,但是这个Omega不喜欢他,喜欢另一个Alpha,但是我另一个朋友喜欢这个哥们。现在他有些苦恼,问我怎么办。我又没有谈过恋爱,也不明白这感情的事儿,所以我才问问你。
许向阳看着这段消息,沉默两秒,才回江亦:你这个朋友,是司京墨?
江亦手一抖,手机直直砸向地面。他赶紧捡起来,只见手机的钢化膜已经摔碎了。
热气不断从脸上冒出来,江亦脸上温度烫得有些吓人,他也顾不得脸上了,一心只顾得上看手机上的消息。
许向阳是怎么看出来的?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司京墨的?
心思千回百转,江亦越想越是心惊。
就在他慌乱得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许向阳的消息又发了过来。
许向阳:他跟你表白了?你现在有喜欢的人?还是说你只是编了一个谎话骗他,但是被识破了?
江亦眉头拧了起来,这都哪儿跟哪儿?
你大爷:不是,不是司京墨。
许向阳:啊?不是他啊?
江亦看许向阳这语气,微微松了一口气。
你大爷:不是他啊,再说,司京墨这种人,难道跟人表白还能被拒绝?
许向阳:那可不一定。不过不是他的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你就直接跟你朋友说你也不知道呗,你有这工夫,还不如做一套题。
随后,许向阳就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江亦点开一看,上面四个大字《数学竞赛》。
你大爷:???
许向阳:你们学校还没下通知?哎,对了,好像你们上周是运动会,那就应该是下周了。这个是全国的比赛,先是市里面比,第一、二名送到省里参赛,只要是能够拿到全国性质的奖项,都是保送的。
你大爷:
许向阳后面又发了一段话:不过你貌似不需要。我就不同了,我要是能够不用参加高考保送,我他妈明天就不上学了!
被许向阳这么一搅和,江亦心里的焦躁也消散了一些。
想了一下,江亦回了许向阳。
你大爷:那也不一定,要是我能被保送,我也不想读了。
许向阳:
许向阳:打个商量?你别参加了,把机会让给我!
你大爷:没门!
乐呵呵地关了对话框,江亦伸了一个懒腰。想想要是真的能够保送,那他就可以立刻不上学,也就不用再面对司京墨了。
这件事情也就轻松解决。
只是江亦这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一旦想到不用再见司京墨了,他又有些舍不得了。
想了一天,江亦也没有想明白要怎么办,他干脆也就不想了。
说不定顺其自然会更好。
喜欢就喜欢了,难道还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他江亦的?
这么一想,江亦心里轻松了很多,桌子上的习题也能够看懂了。
花了一上午时间写完了所有的作业,又吃了午饭,江亦才感觉到有一丝丝的困意。
可能是通宵带来的后劲儿太大,江亦直接从下午睡到了第二天,并且第二天一整天都没有什么精神。又睡了一晚上,闹钟响起来的那一刻,江亦才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
今天和之前一样,对江亦来说是一个平凡的周一。
早上,阿姨早早就做好了早餐,江亦吃完早餐司机也已经等在了门口。
所有的一切,都和之前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没有人能够看出什么不同。可藏在里面的,都是些不能被人知晓的秘密。
少爷?时间已经不早了,还不走吗?司机难得主动问江亦。
江亦已经系了五六次鞋带了,每次系好后他都不满意又给解开了,听到这话,他系鞋带的手一顿,赶紧道:马上,我系鞋带。
这次江亦没有再去看自己的鞋带,反倒是留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校服,确认干净整洁,这才上了车。
司机大概是怕江亦迟到,车速比之前快了很多。
江亦到学校看了眼时间,还有十分钟才上早自习。
如果现在江亦往教室走,最多三分钟,他就可以到教室。
下意识地,江亦就想拖一会儿,不想这么早去教室。
可能是不想看见司京墨,也可能是觉得看见司京墨会很尴尬。两种情绪都有,导致江亦走路的步子越来越小。
硬是拖到了预备铃响,江亦才进了教室。
刚进教室,司京墨就转了过来,站起身让江亦进去。
冷硬的五官在这一刻变得有些柔和,声音很轻:怎么今天这么晚?
江亦胸膛里轰隆作响,就连耳边都是擂鼓般的声音。
也是直到这一刻,江亦才知道还真的有事情能够难倒他江亦,就是这件事。
江亦鼻子突然就有些酸,在看到司京墨时,江亦就知道这件事过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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