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菜里根本看不到绿色蔬菜。
然而没人理会他。
食堂里很安静,护士站在门口,等他们吃完饭之后护士才会过来吃——当然是跟他们不同的菜色。
闲乘月心不在焉。
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就在距离食堂不远的地方,似乎是好几个人一起走过来,他们的步伐并不快,但因为安静,所以能很清晰的听见。
闲乘月若有所感的抬头。
有人迈步走进了食堂。
闲乘月的瞳孔微缩,又很快恢复。
宿砚几乎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进来的。
他看起来跟被带走前没什么区别,依旧穿着那套病服,走路时身体也没有摇晃。
但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他一定遭受了折磨,他面无血色,嘴唇青紫,头发微湿。
医生不可能给他洗头,只能是他的汗水打湿了头发。
他几乎是在踏进食堂的瞬间就把目光锁定在了闲乘月身上。
护工没有跟着宿砚一起进来,而是确定宿砚不会突然倒下之后就转身离开。
护士倒是多看了宿砚几眼。
闲乘月看着宿砚朝自己走来。
他看到了宿砚没有被衣领遮住的脖子,上面也明显的电击伤。
但并不算严重。
想想也是,脖子这种重要的地方,医生不想杀了他的话也不会下狠手。
脖子只是警告,真正的伤也应该在被衣服遮住的地方。
宿砚慢慢朝闲乘月走过去。
越是靠近闲乘月,他的步伐就越慢,脸上的表情变化就越多。
好像受了委屈的孩子,知道自己没人心疼的时候只能咬紧牙关硬熬,一旦知道有人会关心和心疼自己,情绪就憋不住了。
最后他站在距离闲乘月两米的地方,眼眶微红地说:“闲哥,我……”
他话没有说完就低下了头,似乎不愿意让闲乘月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
闲乘月皱着眉,语气冷硬:“回来了就坐下,还要人哄吗?”
宿砚早就料到了闲乘月会是在这个态度,他一点也不意外,声音更小了:“我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我是不是很没用?”
“其实不是很疼,只要我再仔细一点,观察的再多一点,说不定能……”
闲乘月冷着一张脸,打断了宿砚的话:“闭嘴,坐下。”
他看着宿砚的眼睛,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他的语气已经变软了:“先吃点东西。”
闲乘月一直以为自己只把宿砚当做一个令人厌烦的跟屁虫。
或者是一个有钱没处花的公子哥。
然而这一刻,他想把医生抓出来,用电击把医生的每一寸皮肤电焦,将他一点点折磨致死。
这感觉来的莫名其妙,闲乘月的情绪波动只几秒就又恢复了正常。
简直像是中邪了。
第66章逃离疯人院
在手术室里的时候,宿砚并不觉得恐惧,当电流击穿他的皮肤时,他也不觉得有多痛,正相反,越是疼痛,他就越是“愉悦”,这跟性没有关系,他也没有那方面的癖好。
只是唯有疼痛和闲乘月,才会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甚至感受到一点活着的意义。
宿砚坐到了闲乘月身边,他行动间还不太自如。
等他坐下之后,闲乘月才微微偏头问:“伤在哪?”
不过宿砚没有描述给闲乘月听,而是转身,冲着闲乘月扯开自己的衣领,让闲乘月用肉眼看。
闲乘月没有移开目光,他轻易的看见了宿砚胸膛上被电焦了的那一块肉,就像他在上个里世界腰侧被电焦的那一块的一样,因为已经“熟”了,所以反而没有流血,不需要做太多的处理。
宿砚的胸肌很漂亮,跟闲乘月的一样,只是大小不一样。
闲乘月还看到了浅褐色的小颗粒,因为刚从手术里出来不久的温差变化,现在正硬着。
闲乘月竟然觉得有点可爱。
现在闲乘月对宿砚的感官很复杂。
他以为自己对宿砚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只是碍于工作上的纠缠,这让他不能随手把宿砚扔到一边,但这并不代表他有多把宿砚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