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至于萧詹发现他离开以后是什么表情,他懒得去想也懒得去猜测。

有话说乐极生悲,大抵也是苏和这样了吧。谁能想到他不过是在客栈睡了一夜,等第二天睁眼的时候却看到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那双闪着幽光的眼不知道没多久没有睡过了红的可怕,向来冷峻的脸上满是疲惫,连下巴处都冒出了胡子,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好像恨不得要了他的性命一般。

苏和回过神赶紧往后退去,声音中是止不住地颤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詹露出轻蔑地笑,只是眼睛里涌上的却是委屈:你说我为什么会在?谨之,你为何要走?为何这般不听话?你可知我最不想和你发脾气,可是你把我的忍让当成了什么?你还要我怎么做才不会想逃?

苏和被他压倒,他力气大的很,任凭怎么挣扎都不能推开,直到那霸道又带着疯狂的吻落下来,像是恨不得要将自己整个都吞下般的狠辣,苏和只觉得自己头脑一阵空白,呼吸困难好像快要死了。

空气涌进来的时候,因为太过急切反而被呛的距离咳嗽起来,只是等苏和醒过神,那人的手往别的地方探去,羞愤和恐慌让那张漂亮的俊脸大变,甚至连声音都变了调:萧詹,你不能这样,你要是敢,我和你拼命,不管你是谁,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要了你的性命。

那在四处游移的手顿住,缓缓地抽出来,而后像是一把铁钳扣着苏和的脖子,萧詹的声音里有着痛恨与无奈:你知不知道当我从外面回来知道你跑了的时候有多害怕?我不过是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你却要将我当做瘟疫般避之不及。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连我自己都忘了,你摸摸我的心,它说疼,你听到了吗?

苏和觉得萧詹像是个病入膏肓的人,恐怕这天底下最有名望的名医都拯救不了他。

苏和知道现在不是顶撞他的时候,万一不小心他真的下了狠手,自己这个苏小公子的颜面怕是要丢尽了。

萧詹终于还是在苏和那副惊恐害怕的表情下败下阵来,紧紧地将人拥在怀里,喃喃地说着让苏和听着莫名其妙的话:几十年还不够吗?我已经这么不容易了,为什么还要这般折磨我?

苏和的手垂在身侧,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糟,当初的好心情此时已经荡然无存,这难道是老天的意思吗?让他不管如何都逃不过萧詹的手掌心。

之后苏和手里的银票全数被萧詹收走,当着他的面,那一沓银票最终成了废纸,苏和既心疼又难过,那是他拿自己最喜爱的玉佩换来的,但是又怒不可言。

萧詹看着他那副想发作又不敢的样子,笑起来,从怀里拿出那块被当掉的玉佩,温柔地给他系在腰上:以后不要轻易拿去当了,这次是我看到了还能给你拿回来,万一要是我不在,成了别人的那多可惜,这些精致的挂件只有你配。

苏和却觉得自己的后背莫名一凉,好似一片阴云从头顶笼罩下来,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第四十二章

回程的路上少了很多趣味,苏和整个人无精打采地瘫着,整个人歪倒在座椅里,不是对着车顶发呆就是埋头睡大觉,不管身边的人在还是不在。

他还是后来才在良如的口中得知他过得安稳的那几天是因为萧詹有了别的安排,生怕那狗县令的人伤到他,好在车夫是他们的人,倒是不担心这一路上会出现什么事情。

良如顺便还抱怨了几句:小公子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人跑了呢?您可真是把我们给急死了,您是没见我家主子那副要吃人的样子,可真是把我们给吓死了。最倒霉的是常思那孩子,分明已经遭了那么大的罪了还得挨罚,可真是可怜。

苏和良心上有些不安,当初是他说他会帮着常思得到萧詹的,谁知道到最后反倒害了人家,心里真是愧疚的很,只能托良如帮自己带话:是我对不住他,我那会儿只顾着自己,没办法,你问他想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满足他。

良如带回来的话是:他什么都不要,谢小公子了。

这么轻飘飘地一句更让苏和愧疚难安,这一路上也没想出个好法子该如何还人家的恩情。

苏和不知道邹然是用了什么法子,将那县令五花大绑来的,旁边还有县令夫人,这么胡来的也只有萧詹了,看他到了京城如何向皇上交代。官员任免都要照着规矩来,哪怕就是犯了错也轮不到一个皇子这么不由分说地将人掳走,即便皇上不说什么,那些生怕牵连自己的官员定然也要拿此事大做文章。

苏和倒是对这些事情不上心的,他只是担心,自己这一路随行会不会给父亲招惹来麻烦。

回京城的路不比来时轻松,好似什么都没做,时间已经过去,而自己却像是泡在了酒坛子里醉醺醺的,难受却又什么办法都没有。

先前萧詹还总待在他身边,什么话也不说,就那么看着他,而后出去之后再也没进来,苏和觉得自己应该是高兴的,但是不知道为何却变得有些失落,总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路上不管是烈日灼灼还是狂风大起,暴雨连连,苏和都没有像来时那样听到萧詹用安慰的口气说不用担心我们马上就要到下个落脚的地方了,他只能缩在中间防止被雨水打湿。偶尔会有一两声雷,他生怕在路上有个意外而送了命。

等回到京城,苏和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大圈,分明在吃食上没有半分亏待他。马车直接转去了苏府,良如看着那辆马车越走越远,看向绷着下颚的主子,叹了口气:您又何必和他计较呢?那位小公子是什么脾气您还不知道吗?他仗着苏相的势口无遮拦给多少人添过堵,您以前不是说不在乎的吗,怎么这会儿反倒计较起来了。万一以后他真远着您,您心里怕是又不痛快了,何苦来哉。

萧詹冷笑一声:那就是个没良心的东西,这阵子我烦见他,你也不必在我耳根前说起他,我自有分寸。让车夫快一点,我先回宫向皇上回禀此事。这一次我要让四哥笑不出来,魏贵妃仗着娘家向来瞧不得人吗?我便砍断魏家的一根小手指,死不了人,但是我要让他们痛死。

良如看到主子的笑,心跟着颤了下,得了,以不管怎么样都能忍,而现在却成了睚眦必报的,就是因为魏贵妃在苏小公子面前让他难堪了。以主子如今的势力,想要知晓点什么压根不需要亲自动手,而此次为了将戏唱足竟然费了这么大的力气。

车上被绑起来的县官到了京城才知道绑自己的人是何来路,听到不过是区区五皇子,心里的担忧顿时消了,谁不知道这个五皇子的娘不过是个宫女出生,皇上眼里压根没有这个儿子,到最后他要让这位五皇子亲自给自己松绑,然后客客气气地和自己赔罪,不然请神容易送神难,他不管怎么说也是一地的父母官,就这么不忙不白地被拉来这地方未免也太过分了吧?他是马上要调任京城做京官的人,如此让同僚看了成什么体统?

他想的如何好,到最后还是被塞进了一间装满杂草的屋子,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只知道外面是有人把手的,真正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不知道的是他看不入眼的五皇子早已经见到了皇上,与离开之前相比,皇上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好像随时要倒下去的样子,听到萧詹说将人直接给绑了回来,当即被逗笑了,指着这个儿子笑道:也亏得你能想的出来,好歹是个朝廷命官,你这般野蛮,要是起了个坏头那可麻烦了。

萧詹沉声道:儿子知错,只是这厮心思恶毒的很,拖下去儿子无妨,却怕谨之被盯上,无奈之下只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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