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心中一痛,沉默着不在说什么,他到底还是将心里的那抹冲动给压了下去。他终究只是个俗人而已,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被别人抢走,哪怕只要有一点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苏和胃口小,眼睛却不小,见什么都想试试,偏又吃不完,这可苦了良如,他就算再怎么能吃也装不下这么多东西,苦大仇深地跟在身后。好在这个小城能逛的也只有这一条街,良如喘着气问:小公子,你看已经逛完了,要不咱们回去吧?
正巧旁边有一家做粥和饼子的,香味散出来十分勾人,苏和二话不说冲进去,冲老板要了两碗粥和两个饼,坐下来吃了两口,他有些不舒服地捂着肚子说问店家哪里有茅厕。
良如生怕他一个人给跑丢了,要跟着一起去,苏和不悦道:我又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离不了人伺候,几步远,我去去就回来了,你先吃着,要是给我回来看到你没吃完,当心我让你主子收拾你。
良如到底是大意了,他从没想过试着去揣摩苏和的那点心思,只觉得说得有理,也就埋头喝粥了,不知苏和压根没去什么茅房直接跑到当铺里冲着掌柜的喊:急当,快。
那老板瞧苏和一身装扮是个不好惹的,也就没敢太狠,这般成色好的玉佩极少见,在这等地界,压根是瞧不见的,所以老板利落地兑了银票,乐呵呵地送人出门,回去捧着那玉佩好好的欣赏,不住地赞叹:可真是个好宝贝,就是供起来也成,迟早是要继续涨的。
老板,这个好东西能不能给我看看?那位公子多少卖的,我多少赎回来。
那掌柜的不答应:那不成,若是那位公子亲自来赎的话,老夫尚且可以答应,但是你我无交情,你可看清楚了,这是上等的好玉佩,即便就是有钱也难得的东西。老夫不急着卖,总有有缘人识货的。
却听那人低笑一声,只是不知道声音里突然变得阴森起来,冷笑道:那我们不妨瞧瞧,是你的头硬还是我的剑硬,不想你这间铺子化为灰烬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掌柜的终于怕了,他不知道那些个凶神恶煞的护卫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只知道那寒冷的刀光晃的人眼睛疼,就算再怎么不舍也不敢和这些恶人拿小命斗啊。
常思攒眉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没想到主子说什么晚些出来竟然是来堵苏小公子的,主子是如何知道苏小公子的心思的?这会儿他倒是有点庆幸自己没有胡来,要不然这会儿连他的小命都掉了。
萧詹整理一番衣袖,笑着说:话不要说的那么死,而且我也不会让你吃亏,去给他。这些银票虽然比不上那块玉佩的价值,但是掌柜的也别忘了,你骗方才那位公子骗的多狠。有些东西不是你该得的,别胡乱惦记,当心惹到不该惹的人,连小命都给送了。
掌柜的抱着头,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英俊的男子将玉佩小心翼翼地收入怀里,像是对待最重要的人一般,深情的让人害怕。好在这些人一阵风似的离开了,让他终于能松口气,不过也不算亏,桌子上的这张银票让他心里的那点不高兴消失,反而还赚了不少银子。
苏和不动声色地回到店里,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良公公看到他哀求道:小公子,您可饶了我吧,我实在是吃不下了。
苏和挑挑眉,笑着说:那就不吃了,时间不早了,回去吧。也没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回去再补个觉。下一处是不是更热闹,要不我们不在这里耽搁了,到下个地方好好玩。
良如拍了拍自己被撑得鼓鼓的肚子,叹口气说道:这得我家主子说了才算,要不回去您去问问?
苏和冷哼一声:你代我去问就成。
却说常思跟在主子身后,看主子漫无目的地乱逛,不解道:主子,事情已经办完了您还不回去吗?再走几天便是有名的金陵了,那里好玩的东西多,想来小公子会喜欢。
萧詹扬起嘴角:他总爱自作聪明,我怕是不能如他的愿,我们是来办正事的,不是来游山玩水的。明儿上路,至少走半个月再找处地方歇息。你想要什么只管去挑,爷今儿心情好,全算在爷的账上。
常思哪儿有什么想要的,自从跟了主子吃穿不愁,每天只要能看到人就很高兴了,不过到底是主子给的恩赐,他也不会傻到给脸不要脸,随便选了几样好珍藏的小物什便说好了。
常思和萧詹回到客栈,苏和和良如已经回来了,苏和还不住地戳着良如让他找他家主子说话。
良如苦笑着走过来:主子,小公子说这里没什么好逛的,待着也怪闷地,不如到繁华一点的地方去玩。
萧詹双手负在身后,看两颗黑亮的眼珠子里盈满笑意,定定地看着苏和道:我们还有要事在身,不是出来玩乐的,接下来的半个月都要赶路。家里的老爷子过生辰,我不想因为在路上耽搁而误了尽孝心。眼下其他兄弟们都守在家里,若是想借着机会编排我,我也没法子。
苏和的脸色重新变得难看起来,这人可真是厉害的很,说到底还是要将他给拖下水,说他今儿的处境全是他害的,也懒得说什么,转身上楼,却还是听到那人的声音传来:明儿一早就动身,若是反悔了想出去逛逛还有的是机会。
苏和坐在屋子里百无聊赖,他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没什么机会能跑出去的,只能咬牙忍到下一个地方了。
也不知道京城现在如何了?他想父亲和母亲了,还有阿姐和那个小混账,更加担心的是萧炎,那几天他和萧炎没说上几句话,萧炎不会不和他做兄弟了吧?两人这么多年的情分,怎么能因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说断就断?哪怕全天下的人都笑话萧炎,他也不会。而如今,他不光要自己活,还要保住萧炎的命,不管将来谁做皇帝,他都不会让那个人动自己最好的朋友。
萧炎第二日来上课没看到苏和,以为他生病了,虽然尴尬还是问了苏相想去探望谨之,这才知道谨之出了远门,他只能勉强笑着告辞,心里还是失望万分。
那天谨之有话要和他说,说的是不是这个?那个时候是他糊涂,只顾着念自己的那点破事,到最后连自己的朋友都放弃了。自从母亲被父皇冷落之后,那些常与他玩乐的人全都不见了去向,如今想来他能依靠的人只有谨之了,他是多么蠢,换做旁人早想尽办法抱着苏家不撒手了,他还
越想越苦涩,落寞地离开苏府,才走了几步远却被急匆匆跑过来的青檀给拦着:六皇子请留步,我家公子让我将这封信转交给您,他新近得了一只爱宠,怕奴才们给他糟践了,想问问您愿不愿意,能不能帮他养?他从江南回来会找您领回来。
萧炎那被雾霾紧锁的心情顿时被阳光笼罩,整个人都暖了起来,看着青檀笑道:他既然这么信任我,我自然是要帮他照养的,你去带来,我今儿就带它回宫。
青檀喜滋滋地应下来,没多会儿就提着个小笼子回来了,果真是新近养的,那狗想来断奶没多久,怯生生地瞧着他,看着怪可爱的。他接过来,只听青檀说:那信皇子别急着看,等回去了一个人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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