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1 / 2)

但是林太累了,他累得好像眨眼都能让他困倦得睡过去,哪怕已经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笑,但是也只是让唇角轻轻动了动,连个弧度都没勾起来。

钟溪坐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问他:还有哪里不舒服?

林嘴唇轻轻张了张,只能发出一声嘶哑的:累。

钟溪上前,轻轻把他抱在怀里,像是哄孩子似的晃着他,轻声说:应该是躺太久了,缓一会就好了。

林眼睛微微张大,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到鼻子酸涩,眼眶涨涨的,他努力抬起手勾住钟溪的衬衫袖子,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似的,喃喃哽咽道:我好累啊,钟溪。

每天去学并不属于自己的情绪和反应,真的太累了。

钟溪以为他在撒娇,声音更轻柔了:我知道。

林将脸埋在钟溪怀里,喃声道:我好喜欢你,不想和你分开。

钟溪:好,我们永远不分开。

林问他:你是说真的吗?

钟溪笑了:是真的。

林把他抱得更紧了。

钟溪抱了他一会,将窗帘拉开,给他调整好一个舒服的姿势,让他看窗外的夕阳。

研究院的系统已经完成了。钟溪说,我明天就去办休假,等你好一点了我们直接去北辞星。

林眼睛倒映着夕阳的光芒,轻声应道:好。

钟溪又哄了他一会,林像是困倦得狠了,很快又睡过去了。

这个时候,钟溪这才打开光脑,看到了之前李璟发来的消息。

他愣了愣,正要起身出去,有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推了医疗器具走了进来。

钟溪疑惑道:还需要检查什么?

医生的声音因为带着口罩有些含糊:他脑袋里有一块阴影,我们怀疑是肿瘤,家属出去等着吧,很快就能出来结果。

钟溪吓了一跳:肿瘤?

医生:还没确定,只是猜测,等十分钟就能确定了,出去吧。

钟溪吓得不轻,看了看脸色难看的林,犹豫了一下才走了出去。

医生把门关上,似乎还反锁了。

钟溪觉得不太对,正想要敲门问问看,李璟的消息再次传来了。

钟溪皱着眉看了看他之前发的消息,这才给他回。

【钟溪溪:更严重了是什么意思?人格分裂?】

【李璟:不是】

李璟沉默了半天,才给他发来通讯。

李璟有些欲言又止,停顿了一会才说:我开始怀疑他并不是伪装。

钟溪皱眉:什么?你直接说完,别吞吞吐吐的。

李璟大概是担心钟溪骂他,还是期期艾艾了一会,才尝试着把他猜想的一个恐怖的想法说了出来。

林他是不是特例啊?

钟溪脑子一懵,握着光脑的手死死收紧,立刻道:不可能,我和他认识五六年了,他根本不会是特例

他越说越慌,只能用各种理由来证实自己说的是对的。

你见过哪个特例会是他这个样子?钟溪声音开始发抖,他、他是个正常人,会哭会笑,还知道疼,你是看到过的是吧,而且现在现在他还因为偏头疼进了医院,他疼得很厉害,他

李璟有些同情地说:钟溪,别说了。

钟溪踉跄着往后退了退,后背抵在墙壁上,他几乎是狼狈地把光脑挂断,想了想又抖着手把他和李璟的聊天记录和通讯记录全都给删除了。

好像删除了这些,李璟和他的通话就不存在。

林也根本不是他所说的特例。

钟溪的身体缓慢顺着墙壁滑了下来,他坐在病床外的地上,呆愣地回想起这些年林和普通人的异样,还是无法接受那个可能性。

这时,病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那个医生已经检查好了推着器具从里面出来。

钟溪连忙起身,红着眼眶问:怎么样了?

医生说:不是肿瘤,多休息就好了。

钟溪皱眉:那阴影是怎么回事?

医生含糊其辞,随便说了个钟溪听不懂的专业名词就飞快离开了。

钟溪不明所以,回到了病房发现林还在那躺着,浑身上下没什么变化,才放下心来。

林在医院住了三天,马上到元旦的时候才出了院。

钟溪开车带着他回家,还在半路上,相修泽的通讯突然打了个过来。

钟溪接了通讯:怎么了?

相修泽慌张的声音从中传来:钟溪!!你们现在在哪里?!

钟溪疑惑道:林今天刚出院,我带他回家。

林正在一旁睡觉,自从这次生病后,他好像越来越嗜睡了。

被钟溪说话声吵醒,他恹恹歪头,像是鹦鹉学舌似的:怎么了?

相修泽:先别管!钟溪先别回家!你们先去中央广场那里,我派人去接你们!

钟溪:什么?

相修泽厉声道:别问这么多了!赶紧过来!

钟溪没见过相修泽这么着急,也没有多问,一打方向盘,朝着中央广场的地方开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能说了吧?

相修泽急促道:有人要带走林,具体的等我们见了面再说,钟溪,你一定要小心点,如果有人跟着你们,不要管尽管跑,别停车,也别让林下车,听到没有?

钟溪看了看旁边的林,说:好。

相修泽松了一口气,匆匆挂了通讯。

林没有看钟溪,而是眯着眼睛看着后视镜,似乎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钟溪跟着也看了一眼,发现后面竟然真的有两辆黑色的车在跟着他们。

后面两辆车慢悠悠地跟着,钟溪明明放缓了车速,想给他们让个道,但他们也与此同时放慢了车速,似乎就是跟着他们。

从郊区到中央广场的这条路十分宽阔,有三条车道,而且现在这条街上几乎没有人,根本不存在他挡了道的可能性。

林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唇角,轻声说:停车,让我下去。

钟溪一愣,想起来相修泽的叮嘱,忙不迭地把车速提高了。

林下不去车,只好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朝他软软撒娇:钟溪,让我下去,好不好?

钟溪听这句话听得胆战心惊,喃喃问他:你下去做什么?

林愣了一下。

这大半年的伪装让林整个人崩成一根随时都会断裂的弦,而那根弦在这次头痛欲裂中彻底断开。

自那之后他只觉得浑身无力,连伪装都不想伪装,但为了不离开钟溪,他还是用尽全力做出平时的神情和行为来。

只是他太累了,只想着怎么伪装神情,却完全忘记了隐藏他高攻击性的本性。

被钟溪一问,他愣了半天,才意识到,要是平常人的话,不会在有人跟踪时还会想着下车杀人的。

他有些慌乱地看着钟溪,两只手死死抓着安全带,讷讷道:我、我不要下车了,林没有要下车,我好好坐着呢。

gu903();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林这个样子,钟溪心疼得心脏险些都要炸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