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跪坐在地上,听着只有一步之遥的呼吸声,浑身都在剧烈发着抖,他尝试着把手伸向钟溪,刚一抬起,就碰到了一个微热的掌心。
钟溪准确无误地握住了他的手。
只是这一下,林瞬间崩溃了,他往前一个踉跄,直接扑到了钟溪怀里。
钟溪收紧手臂,把林瘦弱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
在黑暗中,林不需要去让自己做出丝毫表情来,他只是死死抱着钟溪,声音嘶哑地说:对不起,钟溪对不起,你不要赶我走。
钟溪只觉得林的话好像小刀子似的往他心上剜,疼得他呼吸都有些颤抖。
我赶你走去哪儿?钟溪在黑暗中摸着他的脸颊,轻轻在他眉心亲了一下,声音轻柔得好像怕吓到他,今天是我吓到你了,你不用道歉。
林拼命摇头:是我不对,是我不正常,我不想这样的
钟溪忙拍着他的后背,小声哄他:你没有不正常,林在我心中是最好的,别这样说自己。
林握着拳头的手突然一紧,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露出几个血红的月牙指痕。
他想:你错了,我不是最好的。
钟溪感觉到林的身体在一瞬间就不颤抖了,他愣了一下,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来不及多想,林已经按着他的肩膀将他压在地上,覆唇吻了上来。
之前林都是被动地承受钟溪的给予,有时候闹一会就不耐烦地想把钟溪踢下去,耐心几乎等于没有,但是这一次也不知道他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破天荒地粘在钟溪身上撕都撕不下来。
钟溪皱着眉想要推开他,林却声音沙哑地问:你你嫌弃我了吗?
钟溪忙说:我没有你、你现在好点了吗?
林很轻地嗯了一声,好像在瞬间就稳住了情绪,此时的他和平时没什么区别,还在温柔地亲钟溪。
但他越是正常,钟溪越觉得诡异,就好像刚才还在暴怒要杀人的凶兽只是一秒就成了四爪朝天撒娇让你抚摸小肚子的小奶猫,正常人根本不敢去摸,怕被咬手。
钟溪有些迟疑:但是你刚才
林有些不耐烦地堵住他的嘴:我已经好了,没事。
他跪在钟溪腰间两侧,抬手把钟溪的衣服直接扯开,衬衫扣子直接崩开了好几颗。
钟溪像是个被霸王硬上弓的良家少女,惊骇看着林:你你你
你什么啊?林说,又不是没睡过,你别动,我自己来。
钟溪:
两人在地板上滚了好几圈,又从床下滚到了床上,直到天黑了,钟溪偏头躲过林吃人似的吻,掐着他的腰一翻身将他按到床上。
钟溪微微喘了几口气:你先休息一会吧。
林在黑暗中的眼睛微微发红,他微微仰着头,艰难呼吸着,还抬脚勾着钟溪的腰,偏头拒绝:我不累。
钟溪叹息,感觉他的情绪好像真的稳定下来了,才凑上前亲了亲他的唇,轻声道:这段时间我总觉得你情绪不太对,如果不是我今天突然回来,你打算瞒我多久?
林一僵。
修泽之前和我说你小时候被很多坏人欺负,所以没多少安全感,也不知道是之前我的心太大还是你伪装的太好,根本就没看出你有这个问题。也是我的错,下次你要是觉得害怕或者难受,就告诉我好不好?钟溪侧着身体把他轻轻抱在怀里,我这段时间有点忙,没有太多时间陪你,等我忙完这一段,带你出去玩儿。
林正在偏头咬钟溪脖颈上的软肉,闻言含糊地问:玩儿?去哪里?
钟溪想了想:第二星系吧,再远就不能去了,现在第四星系在打仗,离得越近越危险。
林说:好,那你什么时候能忙完啊?
钟溪想了想:再有几个月,有个仿生人系统刚刚研制到一半,离了我不行,再等等我好不好?
林乖乖说好。
去哪里呢?钟溪蹭着他的脸颊,漫不经心地说,第二星系中都星没什么好玩,和首都星差不了多少,都是现代化都市,待不了几天就腻了。啊,想起来了,在离中都星一天路程有颗星球,十分适合旅游,我们去那里吧。
叫什么啊?
北辞星。
林歪歪头:北辞?
钟溪:嗯,北辞在他们星球的意思是于黄昏坠落的星火,也就是夕阳,。
林:哇。
钟溪抱了抱他,笑着说:他们久负盛名的就是夕阳,你一定会喜欢的。
林十分期待:那我们现在就订票好不好?
钟溪失笑:这么急?
林起身去找光脑,钟溪见他恢复正常了,尝试着把床头灯打开。
林一门心思只想订票去和钟溪去看夕阳,根本没有了之前的警惕和崩溃,他若无其事地下了床,刚走两步突然脚下一软,差点直接跪下去。
刚才林缠着钟溪胡闹时,衣服已经脱得差不多了,身上只穿了一件钟溪宽大的白衬衫,下摆皱巴巴的,衣角还有被他咬着的痕迹,因为太大直接垂到大腿根。
林踉跄了一下险险站稳,慢半拍地感觉到自己腿上有东西缓缓流下来。
刚穿上衣服的大尾巴狼钟溪无意中扫到,脸都红透了,他一把上前把林打横抱起,快步走进了浴室把他扔了进去。
林满脸茫然:我还没订票。
钟溪面红耳赤:你先洗澡,我、我我去订票。
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林不明所以,只好先洗澡。
等到他收拾好自己出来的时候,钟溪已经定好了票,正在厨房做饭。
林走过去,趴在流理台上,歪着头问他:定了几号的?
钟溪不敢看他,嗫嚅道:一月二十号晚上的。
林有些失望,掰了掰手指:这么晚啊,还有一二四个月呢。
钟溪:过几天你就开学了,在学校时间过得很快的。
林想了想,好像也是,也就没纠结了。
很快,首都大学开学,林依然像之前那样每天准时去上课,一节课都不落,十分热爱学习。
只是没有钟溪在身边,他整个人冷得像是一块冰,面无表情坐在最后一排,手速十分快地记笔记,一个字不吭,就算下课了有同学喊他一起玩,他理都不理。
渐渐的,也就没人找他了。
大二的课程,蓝蓝和他重复很少,有时候一周都见不着一次,好不容易见到林,兴致勃勃上前打招呼,林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当他是个空气人。
之前几次,蓝蓝还以为林是在生闷气不想和他说话,也就没在意,但是一连好几次,林还是那副爱答不理的鬼样子,蓝蓝这才有些生气了。
钟林。一天放学,蓝蓝拦住了抱着书就要校门口走的林,皱眉道,你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差不多得了,是男人就把话说开了谈,别搞冷战这一套,太矫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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