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辞见他没有否认,颇有种扳回一城的快感。
只是他开心完又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要和他比这个?又没有意义。
对于他来说,世间一切都没有意义。
想到这个,他刚刚升起点的愉悦如潮水似的退了下去,就连钟溪都没有捕捉到七情面板上那数值跳动堪称一闪而过的【乐】。
钟溪揉了揉眉心,这具身体的虚弱连带着他也有点堵心,一点也不想和林北辞争。
你刚才分析这么透彻,真的只是把这个世界当成一个故事来看待?
林北辞疑惑:难道不是?
钟溪无言以对,只能闭嘴。
怪不得他无论看到什么场景都不觉得害怕,邹醒怎么挑衅他也不生气,感情他根本就只当自己是个看故事的人。
既然没有代入自己,又何谈有七情六欲的波动?
林北辞将视线上移,盯着钟溪涣散的眼神,刚要说话,脚下突然一阵震动。
钟溪身子骨弱,差点被这一震给震摔倒,被林北辞一把扶住了。
钟溪却没来得及管自己,他脸色一变:苏云欢他们惊动了苏云欢。
林北辞和钟溪匆匆赶到,只扫了一眼,林北辞就清楚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了。
林北辞感叹:看来之前没惊动他是正确的。
原本空荡荡全是阴气的走廊里已经遍地都是张牙舞爪的厉鬼,他们咆哮着朝着同一个方向冲去,而最终的汇集点,则是苏云欢。
在第一只厉鬼出现时,沈运已经面如沉水地把岳文姝直接护在身后,符纸不要钱似的往外撒挡在两人身边,厉鬼路过时身上的怨气将飘在半空的符纸烧成灰烬,飘飘洒洒落下。
女主有人护,邹醒就没有了,他已经被吓呆,和那只小鬼一起瑟瑟发抖地躲在角落里完全不敢动。
钟溪留在门缝的那枚铜钱已经在散发着黑气,好像燃烧了一样,没一会那上面一层薄薄的光泽被烧毁了一半。
苏云欢站在那狭窄的房间中,眼神阴鸷地盯着外面的人,视线在和沈运交汇后,很快冷冷移开。
他说:不是他。
沈运眼神一寒,他塞给岳文姝一沓符纸,快速道:保护好自己。
岳文姝一愣:你
她刚要去抓沈运,就见沈运一甩面前的符纸,飞快朝着苏云欢冲去。
沈运的符纸能力极大,挡在他面前的几个厉鬼直接被他一纸烧成了灰烬,直直朝着苏云欢的方向而去。
好几个厉鬼直接化成灰烬,苏云欢却看也没看,甚至扫都没扫沈运一眼,只是抬手将一滴血往空中一洒。
一滴血瞬间化成一片丝丝缕缕的血雾,漂浮在周围。
苏云欢冷声开口:找到这个人,带他来见我,生死不论。
所有厉鬼都对苏云欢俯首称臣,抬手抓了抓那片血雾,确认了气息后,便纷纷离开。
沈运已经冲到了门前,抬手砸向苏云欢。
苏云欢眼神一凛,门缝上的铜钱轰的一声烧起一簇火花,房门瞬间关闭。
轰的一声,沈运直接砸在了铁门上,将门砸得凹陷了一块。
邹醒抱着头悄咪咪看了一眼,看到沈运面无表情的样子,有些替他手疼,心想男神就是男神,为了保持形象疼了都不能说出声。
苏云欢一走,厉鬼潮水似的散去,看也没看其他人一眼。
岳文姝捏着一沓符纸,怔怔看着沈运,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北辞正在走廊尽头,瞥见一群厉鬼朝着他乌泱乌泱地涌过来,往后退了一步。
钟溪在一旁吐血,百忙之中提醒他:但是现在已经惊动了,我没办法帮你太多,剩下的只有你自己
他还没说完,就见林北辞跑到他身后,将他往前面一推。
钟溪:???
林北辞说:钟大师,救命啊。
钟溪:
作者有话要说:钟溪:气到吐血。【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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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化那个小鬼王9
钟溪察觉到不远处张牙舞爪的厉鬼,又感受到抓着自己手臂往身后躲的林北辞,沉默了一下,才道:你干什么?
林北辞说:嘤。
钟溪:
林北辞说嘤的时候,并不是平常女生撒娇时语气助词的娇软哭音,而是真的把这个当成一个字来读,他尾音上扬,说嘤和平时打招呼时的早一个语调。
简而言之,敷衍。
钟溪表情一言难尽。
林北辞说:你之前不是不让我崩人设吗?
钟溪面无表情:你既然记得这个,那就更应该记得之后我又说你可以随意崩人设。
林北辞扣着他的小臂:但我现在又不想崩了。
说着,他又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呜。
钟溪:
他很想告诉林北辞,不是敷衍的嘤呜一下,就能符合余明泽那个废物的人设。
不远处男女主都在看着,钟溪无法,只能翻出一枚铜钱,两指夹着往前方一掷。
铜钱擦过最前方咆哮得厉害的厉鬼,直接化作一缕青烟钻到了铜钱孔里。
只是一眨眼,所有厉鬼都被收服得一干二净。
林北辞正要敷衍地夸一夸他,就见钟溪捂住胸口,又吐血了。
林北辞好奇地看着他:你怎么会选这么一具身体?
钟溪咳了半天,将嘴角的血擦干净之后,才冷淡道:这本来是给你选的。
林北辞一愣,古怪地看着他:那后来为什么又没给我?
钟溪没回答,只是说:这别墅里还有其他厉鬼在找你,要想活命你最好自己
林北辞打断他的话:我要和你组队。
钟溪:
这人怎么见一个组一个?什么奇怪的强迫症?
林北辞热衷组队,就连系统也敢组进去,也是钟溪做系统以来见过的头一个了。
组完后,林北辞说:以后就靠钟大师保护我了。
钟溪:
现在他知道为什么要组自己了,敢情只是把他当打手。
钟溪从刚开始就看出来了,林北辞不懂七情六欲,性格懒散,就算答应了做任务也十分敷衍,对于主线之外的事情根本不在意,有能省力的捷径自然不会白白浪费。
林北辞打了个哈欠,他看起来很困倦,在陌生的地方又不敢卸下心防安心睡觉,只能一路强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