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都是宋二娘,给她暗示了许久宋初昭不学无术的事,她才下意识地如此认为。哪里晓得宋二娘还会写什么狂草。要知道,想要得到对面那帮眼高于顶的青年的赞赏,可不容易。
丢人要丢大发了!
这宋诗闻嘴里可真是没一句实话!或许关于宋初昭的别的坏话,也全是假的。
看看宋三娘这气质,这姿态,像个不喜念书的人吗?
宋诗闻向来爱在外吹道自己的才名,该不是怕宋初昭盖了她的风头,才编出这些可耻的谎言?
唐知柔这样想着,看宋诗闻的眼神便有了鄙夷。
从未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她却不知,宋诗闻比在场众人都要震惊。
她祖母不是这样和她说的!
她最为骄傲的,便是自己比三娘更为博识的才学,待人接物也不同三娘那般粗鄙。这些是金钱与权力改变不掉的,是她自己多年努力所得。
来宴会之前,她想过宋初昭可能在众人面前出丑的模样,或许还会一气之下闯出祸端,却绝想不到对方能有这种一鸣惊人的机会。
宋诗闻怔怔坐着,思绪如波涛汹涌。
这……这不对吧?
第35章标题
周围人群吵吵嚷嚷,宋诗闻却一句也听不进去。
她听着青年们陌生的赞词,心里不甘想到,宋初昭怕不是中了邪,为何能处处压她一头!
这个念头一出来,在觉得荒唐的同时,又慢慢在她脑海中生根发芽,如何也甩脱不去。
宋诗闻意识到什么,猛地惊了下。
她不知道宋初昭是否会写狂草,也不知道对方是否在边关念过经文,但是,不知从哪天起,宋初昭的性格确实是发生了变化。
以前宋初昭虽然也不曾对她动手,但是眼神里不乏对众人的不耐与烦躁,语气也带着冲动,显然还不善掩饰自己的情绪。
到了后来,对方的目光里就只剩下叫人退却的寒意。她漆黑的瞳孔仿佛能洞察所有的事情,以一种可笑的心态在俯视他们。连原先春风得意的妙儿,也被她整得不敢吱声。
宋初昭才回来不久,众人都对她不太了解。这种变化,若不仔细观察,或许发现不了。可一旦疑心,其中的诡异之处又显而易见。
所以,哪怕顾家人从未见过宋初昭,也对她格外关照,顾五郎甚至一反常态,为她与人打斗。
这世上,怎会有人平白无故的喜欢谁?除非是叫人摄了魂。
宋诗闻呼吸一窒。
顾五郎的失常,总不该是她多想了,连唐知柔也是这样认为!
宋诗闻不安地抬起眼皮,朝着右侧瞄去一眼。顾风简吊着眼角,也正巧看向了她。那带着警告与威慑的眼神,叫她心脏颤了一下,赶紧将脸移开。
“宋三娘。”唐彰廉饶有兴趣地问道,“你住在边关的时,生活如何?可有什么趣事?宋将军平时是如何训兵的?他待你严厉吗?还有,不知教你书法的,是哪位先生,他竟愿意到边关去。”
一连串的问题砸到顾风简的头上,他默了片刻。
答倒是也可以答,只是他知道的没有那么详尽。
唐彰廉笑说:“尽可随意些,大家都不必拘谨。我今日也是来参加这场文宴的,诸位将我当做寻常人即可。”
众人附和地笑了两声,只是那笑声背后委实不大真诚。
毕竟唐彰廉也只是随便说说。
这时宋初昭出声道:“宋将军确实御下严格,军营里纪律分明。至于其它的事,应当与京城差不多吧,只是边关的琐事更多一些。”
唐彰廉:“顾五郎知道?”
“三姑娘与我说过。”宋初昭索性将话接过来,“一些经验丰富的精兵,平日里负责边城巡卫,每日操练不可懈怠。边界处偶有外敌蠢蠢欲动地进行试探,这批精兵便会带队出去轰赶威慑。也有一些零散的士兵,大多是当地的壮男男性。有战事时他们会举刀相助,无事时就帮着家里耕地种田,充作劳丁。所有士兵都得学习如何传达军令,如何列阵行军,如何快速扎营。近两年里国泰民安,边关也和平了不少。有时会有商队途径,想要出关,他们担忧安全,便会请将士们帮忙护送,并送些棉服过来作为感谢。所以军营里的士兵过得还好。只要不出什么大的天灾,都可以吃得饱、穿得暖。”
唐彰廉拍桌高兴道:“吃得饱穿得暖就好!都是我大梁的好儿郎!”
众人又跟着恭维了一番。
傅长钧有些诧异地看了宋初昭一眼,未料到顾、宋二人私下居然已经交流了那么多。对顾家五郎略感不满,但是也没太过放在心上。
倒是宋诗闻的脸色愈发苍白,心中的违和感逐渐加重。
她注意到了,方才宋三娘迟疑了下没有回答,所以顾五郎才出面替她解围。可是宋初昭自幼长在边关,如此简单的问题,哪里用得着犹豫?
此事分明有异,绝不简单。
由于宋初昭帮忙代答,唐彰廉当是宋家三娘不喜在人前说话,就没有再问。他倒是还想再听几人说说,可是傅长钧提醒他时辰已经不早,催促他赶紧离开。
唐彰廉见今日确实浪费了太多时间,而自己在,这帮小子也玩不尽兴,遗憾起身,先行离场。
他一走,宋诗闻也借口身体不适,匆匆告辞。
她面无血色,确实是不舒服的表现,众人没有怀疑,关心了两句,命人送她离开。
唐知柔本想跟着离席,但闹了别扭,不愿与宋诗闻撞上。又见对方表情仓惶,面带心虚,担心若自己也走了,会有人拿开场时的事说道,便决定等一等。
唐知柔意兴阑珊,范崇青等人却跟放出了笼的猴子一样,火速涌向宋初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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