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的席慕不用做那么多菜,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甚至可能就煮一碗面,然后将里面的材料全部扔进去就好了。
蓝斯遇夹了一块肉,放进了嘴巴里。
席慕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席慕的眼神实在是太过闪亮了,蓝斯遇吃了以后,普通两个字在心头,但是却不敢说出来。挺好吃的。他违心了一点点。
那就好。席慕松了一口气,解开围裙,一起吃饭。
晚上睡觉的时候,席慕将房间里面的被子拿出来。
蓝斯遇早就在沙发上躺好了。
席慕走过去,将枕头塞到他的脑袋后面,然后替他盖上被子。你确定这样能睡着?席慕问他。
蓝斯遇拉了拉,将自己的身体都塞进被子里面。他眼睛闪闪发亮,看着席慕,你这是邀请我跟你一起睡觉吗?
席慕说:实际上我不介意。
蓝斯遇笑了,算了,你明天还要去工作,下次吧。
席慕觉得他一说话,就将纯洁的睡觉弄成了很邪恶的气氛。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小怪物?席慕拉起被子,盖上了他的脸。
蓝斯遇拉下被子,重新盯着他。我是人心底的小怪物,谁渴望见我,我就出现在谁的面前。
听你瞎扯。席慕站起来,要去睡觉了。有什么事,直接叫我。
好。蓝斯遇也要睡了。
由于蓝斯遇说过之前有人在监视他,席慕现在多了一个心眼,睡觉之前将所有的窗帘都关上了。
寂静的夜晚。
蓝斯遇睡不着,他将手枕在脑袋的后面,睁着眼睛看着黑暗。
席慕也睡不着。
他的情绪比起蓝斯遇的要复杂许多,一方面,他不知道蓝家叫他过去究竟要干嘛,一方面,他在想蓝斯遇。
今天的事情太多了,他一下子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天晚上,蓝斯遇闯进他的家,不是说了一句要嫁给他吗?
那件事情没有下文了吗?
席慕失望极了。
想着想着,席慕终于睡觉了。
半夜,他好像做梦了。
蓝斯遇从门口溜了进来,钻进了他的怀里。
温香软玉。
席慕睡得十分满意。
第二天一大早,席慕一个人躺在床上醒来。
果然只是做梦。
闹钟在吵,席慕起床,踩着拖鞋,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去了洗漱间。
经过一系列打理自己的程序,席慕从一个邋遢的青年人变成了一个光鲜亮丽的青年人。
蓝斯遇还躺在沙发上,席慕准备出门了。
等等。蓝斯遇在被窝里面发出了声音。
席慕停住了脚步。
蓝斯遇穿着睡衣,踩着拖鞋,迷迷糊糊地走到了席慕的面前。
席慕接住了他。
这个手表给你戴上。蓝斯遇拉起他的手,然后将自己的手表给他戴上。
席慕不明所以:定情信物。
不是。蓝斯遇才没有那么脑残。
除非他可以像柯南的手表一样射出针让对方睡着,不然对于我的作用,还真的不如定情信物来的实在。席慕有一说一。
蓝斯遇笑了笑,我在里面装上了隐蔽的监控器,你去蓝家,我会听着你们的对话,万一你有危险,我会从天而降,像是一个白马王子一样将你救出来。
席慕有点紧张,有那么危险吗?他可以反悔,不去了吗?
如果只是去的话不危险。蓝斯遇说,但是你要去帮我把东西拿出来的话,那是有点危险。蓝斯遇再把自己的一条手帕塞进了他的口袋里。
席慕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一晚上都抱着这条手帕睡觉,上面应该沾上了我的味道。蓝斯遇用手摸着他的胸膛,含羞带怯,护身符。
席慕有所希望,你下次可以准备一些比较实用的东西。
蓝斯遇送他出门。
席慕点头,然后提心吊胆地离开了。
蓝斯遇在他的背后,也很紧张,有一种送老公出去工作的感觉,挺好的。
席慕下去以后,乘坐出租车,去了约定的地址,那是蓝氏的别墅。
以前席慕觉得自己的家挺富足的,来到了蓝家以后,他发现,自己的家庭还是普通了一点。
蓝家的本宅在一个偏僻的地方,一栋别墅建在森林的重要,周围一大片都是他们的地方,从门口走进别墅里面,需要坐车。
席慕一下车,觉得有点恍惚。
这个地方,让他想起了一个久违的地方,杜松子树下精神疗养院。
那个可以说是导致他有创伤后遗症的地方。
这里的树木太高了,又太多了。
这个世界用最让自然的环境,隔离出了一带最不自然的地方。
席慕。有人喊他。
席慕抬头,看见了罗泽。
他一阵恍惚。
时光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六年前。
迷雾渐起,那一种无法言喻的危险感排山倒海一样朝着席慕袭击而来。
他有一种错觉,要是走进去,恐怕也会像在杜松子树下精神疗养院一样,不能轻易出来了。
来吧。罗泽欢迎他。
席慕叹了一口气,赶了上去。师兄,好久不见。他说。
罗泽笑了笑。
时光将人改变,现在罗泽笑起来,一点都没有他少年时意气风发且阳光的感觉了。他的笑容就像是面具,还想要透露出亲近的的意思。蓝家二老爷找你。他说。
蓝家二老爷,不是大老爷。
谢谢你有生意还能想起我。席慕开了一个玩笑,然后跟着他一起踏入了大门。